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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人遇上女人 第29页

作者:于晴

“你……你在干嘛?”韦旭日忽然口乾舌燥起来。一双圆眼老瞟着他。

“我的体温高。”他移动棋子。“该你了。”

“哦,好……”她心神恍惚地注意到半开的牛仔裤里,竟有些春光外洩。显然,今天他没穿上內裤

韦旭日甩了甩头,心不在焉地跟着移棋子。她开始怀疑他是有备而来。

“下得不错嘛。”他轻笑着,引起她抬头注意。他的温舌慢动作地舌忝着嘴唇。

“你,你在做什么?”她有些喘息。

“我?你不觉得有些口渴吗?该你了。”

韦旭日草草栘了棋子,心如打鼓似的。

“旭日,你很渴望我?”低沉的嗓音富有诱惑。

“我……”握着棋子的小手有些发抖。“我才没……”

“我是不介意你扑上来的,毕竟为了避免你一时情绪低落,我可以牺牲我的身体。”

“情绪低落?我没有……”说得好像她饿虎扑羊一样。

“旭日,我从没问过你——你满意我的身体吗?”他的食指徐缓滑过胸肌,斜睨着她。

韦旭日全身起了一阵酥麻。“你別这样……”

“怎样?”

“……我们在下棋,別……挑逗我……”她的脸红呼呼的,呼吸显然过分急促。

“我是在挑逗你,不过,棋局已经结束了,欢迎扑上来。”

“咦?”

“将军。旭日。”

※※※

美梦。鷘醒——

小鹿似的圆眼瞪着天花板。心脏以不寻常的速度跳动着。

韦旭日侧了侧身子,望着身边枕边人。熟睡的脸庞带有几分孩子气,嘴唇稍稍严厉了些。她沿着他的唇形轻轻划过,一圈又一圈……

多少次能梦想看着他,只要是一眼,就心满意足了。然而,现在她的野心太大,想一生一世地守着他。

“璋云、璋云、璋云、璋云……”她下意识地默念在嘴里。九年来喊着他的名字,从没人回应过她,现在璋云已经在她身边了,结婚是不是太奢求?

在木桌上摆着几张精致结婚小卡,上头画着可爱的新郎、新娘,是小李设计的。那张结婚卡会永远永远地藏在她的心头,不论开刀的成果如何……

“真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她悄然地理在璋云的胸前。温暖的体温、璋云的味道是她九年来的奢想,在这段日子守着他,真的很满足了。

“睡不着?”沙嗄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我作了梦。”旭日闷闷地说:“梦见我们结婚、怀孕生子。”

“是美梦。那很好啊。”

“就因为是美梦才惊醒……我从没作过美梦……我怕是一场空……我怕我的幸福如曇花一现……”

“女人家都会胡思乱想的吗?”她腰际的手臂使了些力,让她贴紧着他的身体。“后天就下山了。到时候住进医院,每晚可就没有取暖的身体,不多抱抱我?”

“我想抱你,抱你一辈子。等我开刀完,我会缠着你,直到你烦、你厌。”韦旭日皱皱鼻,忽然仰起脸看着他。“定桀问我,要不要写遗书……”

“那个混蛋!”

“別气,別气,他也是为我好。”她吐吐舌,小声笑了。“我告诉他,我不写。因为我还有一个承诺要实践,我要花五十年的时间,去整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该不会是我吧?”他微笑:“花五十年的时间,去当一个被整的男人,非圣贤恐怕难胜任。”

“嘻。”

费璋云的神色稍稍严肃了些,若有所思地玩弄她的发丝。“明天我要下山一趟。”

“啊?”

“傍晚公司传真过来,出了点紕漏,叔叔走了,非我不可。”

“我跟你下山。”

“不!”他轻笑注视她担忧的脸孔。“我们还有一天的假期,没必要白白浪费。明天下午下山,午夜前我一定回来。”

“我弄宵夜等你。”她的双手贴着他的胸膛,发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保证不会再烤焦。”

“随你。別忘把你放在盘子上,等着我就好了。”

韦旭日的脸蛋习惯性地又红了起来。

他轻笑:“想不想看旭日东昇?往东走十分钟,能看完全程的旭日东昇。”

“嗯,想看。”

在她额际上轻咬一口。“那就乖乖闭上眼。时候到了,我会叫你。”

“上医院的峙候,我想带一张结婚卡在身边。”

“我可以在你的皮带拴上一个心甘情愿的新郎。”

“嘻——”她闭上眼,枕着他的臂。嘴角悄悄掀起,笑着。

※※※

翌日,黑夜——

阴沉沉的小木屋里点着小盞灯。从窗口望进去,小盞黄灯摇曳不定。

他从靴子里拿出袖珍型的利刀,俐落地滑进门缝里,轻轻挑起木閂。“喀”地一声,小木屋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晕黄的盞灯擱在客厅里,显然防着有人回来,一时看不清路。

他的嘴角露出诡异笑容。

小木屋里有两扇门,左边的通往浴室跟廚房,右手边的是臥房——

袖珍小刀紧握在侧,悄悄地走向右边,推开房门。

里头一片漆黑。

透着星斗,勉强可以看出床的位置有隆起,像是熟睡般。

他无声息地靠近,袖珍小刀举起——

刺下。

没有反应。

他诧异,警觉到不对劲,迅捷地往房门退去。

“碰”地一声,门重重关上。

灯光遽亮——

站在门边的男子笑容可掬地看着他,热络地打起招呼:

“嗨,非裔。”

第十一章

汤非裔恐惧地瞪着费璋云。

“你……你怎么在这?”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小木桌上。

“在找这个?”费璋云打开掌心,里头是黑色的小窍听器。“大哥,你想要听我说些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何必花费心思在桌下装窍听器呢?”

汤非裔的眼底闪过慌乱,随即定下心。“我可不知道什么窍听器的事。”

“何必再装呢?”费璋云阴沉沉地笑了,玩弄掌心里的窍听器。“你认为在这种情況下,还能清白辩解吗?”

汤非裔赫然发觉右手里仍然握着小刀,床上毛毯被戳得稀烂。

“我……”该死!“你是怎么发现窍听器的?那个该死的女人呢?我亲眼目睹你坐上车下山的!”

“为了瞞过你,的确是要花点技巧。”费璋云悠闲地说:“清晨,我带旭日看东昇太阳的时候就掉了包,小李披着旭日的外衣回到小木屋,下午再换上我的衣服下山。如果你能再靠近点窺视,或者就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差別。”

汤非裔恚忿地咬着牙。为了隐藏行迹,他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旭日衣服的女人畏缩在费璋云身边——

“当年在希裴车上的女留学生是你僱来的吧?”费璋云忽然问。

汤非裔沉默半晌,眼露杀机地盯着手里利刀。“是的,她是我僱来的!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瞞的;当年,经过中间人,我僱女杀手杀花希裴,那时候她正巧到美国度假,机会难得,真是天助我也!在外国杀人总比在这里来得有利;虽然没想到是用炸药炸死希裴,但希裴死了是事实……”

“她没死。”

汤非裔愕然抬起头。“没死?不可能!车里的尸体……”当年中间人还前来讨尾款,不可能骗他的。

“尸体是你僱来的女杀手。”费璋云的嘴角有抹悲伤。“显然你们汤家父子有共同的想法。当年,是汤競声在希裴车上装炸药的,而你僱人杀希裴,各別行动的后果是你的女杀手成了希裴的替死鬼。啊,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们父子?如果没有配合得那么巧,如果你们的野心没有足以到杀人夺产的地步,今天希裴恐怕真要枉死九泉之下。”

“爸也……”汤非裔怔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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