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儿个根本没来!”抬头尴尬地瞧向那东边向着太阳的屋顶。
那李唐顺着眼瞧去,不过是一般的屋檐嘛,有何惊
奇之处?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若再细瞧,能隐约
发现屋檐上有两小簇黑影浮动……
“楚兄,你当真要比?”那擂台上传来好心的劝告
声,吸引众人的注意。
“谁同你称兄道弟的?冷捕头,翩翩本是我妻,若
不是杀出你这半途程咬金,我又何须要比呢?”
三场竞赛,头一项就是打擂台,瞧谁先给打出方形
擂台,就算先输,若是挨不了那拳脚,自动投降也成。7
总之,今儿个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临出门前不愿鱼翩
翩跟来,就怕她瞧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
那冷如影瞧了瞧他的神色,淡笑道:
“俗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同我比试,
究竟是服不下心中那口气,还是真爱翩翩之故?”
“我……”本想月兑口他早当翩翩是妻,但,这其中
可有爱的成分?
这一个月来为她辛苦锻炼体魄,除了想将她娶回家
外,还有其它理由吗?自从她为他身挨三刀后,对她的
臂感是大变,瘟神也好,母老虎也罢,就是再也没法离
开她了。
每回瞧见她时,心头是说不出的窝心,真想生生世世地瞧着她、守着她——
“这便是爱么?”他喃喃自语:“自从她伤愈之后,
我便无时无刻想娶她过门,说不出理由——”
“呵,这叫感激之情嘛。”冷如影冷笑道,是无视于
那台下的百姓闹哄哄的,一会儿有人攀在擂台边,细瞧
他们的对话,再一传十,十传百,传给那看好戏的上百
人。
“怎会是感激?”楚天刚想也不想的否决:“若是感
激,又何须赌上一生幸福娶她?她为我挨刀,固然是因
爱我之故,但我又岂会因报恩而娶她?”他大声道。
“既是如此,倒不如我要了她。反正你又不爱她
“谁说我不爱的?”他冲出口道:‘‘头一回见到她,
是在那市集的算命摊上,我对她便留下深刻的印象,若
不是成见在先,我又怎会至今才发现自个儿的真感情?”
他的面容震撼得像是忽然让人给狠狠敲醒,所有的感情
全热腾腾的涌上胸口:“是了,我是爱她的,否则岂会
在她伤重之际,痛苦不已?那种心头如挖了洞的疼痛一
生一次便已足够。我当然爱她,不然何以每见她一回,
便又心动了一回?若不爱她,我楚天刚又岂会甘心娶她?”愈说愈激动,举起右手背鲜红的蝴蝶胎记。
众人也都瞧见了,只是不明所以。
“当日她的鲜血染了我的胎记,是洗也洗不掉,如今我身上有她的血,这是我俩注定的良缘,是生生世世的信物。以这胎记为凭,我楚天刚这一生若娶不到她,一生绝不再论婚嫁!”说到最后干脆信誓旦旦地许下诺言!
这不是在作戏,可是当真的!
原木娶她的念头是怎么也模不适。如今拜这情敌之赐,总算获知他的心意。这足月来的朝夕相处,是愈瞧她,心中愈有那浓郁化不开的悸动,巴不得永远呵护她,别再让她有丝毫的损伤——
原来,这就是爱情啊。
他爱上了长安县有名的瘟神?
消化这念头半晌,忽觉心头是既不惧又不惊,反而
俊秀的脸庞浮出温柔的笑意。
“莫怪我模了她的胸脯,也会莫名流下鼻血,原来
是命定中人。怪只怪我为那假象所迷惑,延至今日方知
她的好。”他雀跃地喃喃自语,瞧见冷如影若有所思的
眼神,忙备战起来!
总之,这场架是打定了。除非这姓冷的放弃鱼翩翩
,否则就算打个断腿断手,他也绝不死心!
唉,怎地听见哭声?
低头向人群往去,又吓了一跳——
只见围观的女子个个梨花带雨,而那下注的壮丁虽没掉泪,也是一脸动容。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凄美的恋情喔……”
“倘若能找到像楚公子这样的痴人,那一生一世定是幸福可期。”
“我瞧翩翩姑娘才是专情之人,若不爱这楚公子,.又怎会挨那致命三刀?”一时间,台下七嘴八舌起来,讨论起这段恋情——通常这“讨论”的真正含意是——到了明儿个早上渲染成另一段超级悲剧版,然后流传京城数月,直到有下个流言版本出来。
“无论如何,这场竞赛是定要分出个胜负来。”冷如
影拱手道。他也下了重注,不比不成。
“这是当然。”楚天刚不再多言,摆好鱼翩翩教他的
架势,专注的凝视敌手,移动那步伐,胜败就在顷刻之
间———
丛众众
“奇怪,打个架也须废话一箩筐么?”那东边向阳的
屋檐上悄悄站了一名女子,一身翠绿衫子,腰际挂着绣
了蝴蝶的绿荷囊,一头的鸟窝头仔细地扎起长辫,一瞧
就知是那十分招摇的鱼翩翩。
“小姐……咱们,咱们还是下去吧,站在这么高的
地方,会跌死人的……”那喜鹊是吓破了胆,压根不敢
往下瞧。‘
“呢?那姓楚的在说什么?怎么这般激动?”鱼翩翩
自顾自的往前倾了些,就盼听见一些话语,瞧他还高举
他的右手臂,露出那鲜红的胎记。怎么?他是在发誓?
为何台下的百姓竟都流下眼泪?
本想跳下去瞧瞧的,但一看见双方摆起备战姿态,
忙唤道:
“喜鹊,快把东西拿过来!”
那东西是个白色的箱子,箱子里浮满了冰块,里头
还有个小盒子浮沉着,打开那小盒,里头净是凿好的小
圆球冰块。换句话说,那箱子算是个冰桶,保那小盒里
头的冰块不融。
这叫作案不留痕迹!
“本想帮他作弊,偏偏这楚大呆不肯戴上防身护具,
硬要以卵击石,以为才一个月就能将功夫尽学,不被冷
如影活活打死才怪。”所以她自个儿偷偷跑到这儿,准
备悄悄“作弊”。
阳光正强,就算她用这圆球击中冷如影,没一会儿
宝夫就融化了,谁会发现,是不?
“小姐,楚公子若赢,你真会嫁他么?”
鱼翩翩红了红脸,啐道:
“事情还没个结果,现下谈又有何用?”不过,她是
愈来愈欣赏这楚大呆的。
原本一直以为他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无用书
生,哪知近日是愈看愈发觉他有男子味道,不再动辄昏
厥,不再畏畏缩缩——
“奇怪,这一个月来怎么也不见他去找酒肉朋友?”
“小姐,你是说那甄、贾二位公子么?”喜鹊掩嘴偷
笑:“小狈子悄悄告诉我,自从你病体康愈后,楚公子
曾对他说过翩翩言之有理,甄、贾二人只会害惨他,这
种酒肉朋友不交也罢。从此他就真没见到他公子去找那
甄贾二位公于。”想了想,悄悄道:“上回我在茶楼看见
楚公子同几名商家在聊天。小姐,楚公子不是读书人
么?怎会址上商人?”
鱼网瑚来不及理会她的话,忽见冷如影挥出一记左
背拳,狠揍在楚天刚的鼻梁,二道鼻血顺势流了出来
鱼翩翩像痛在自个儿脸上似的缩了缩肩,忙拿了粒
小圆球,对准冷如影的脚踩激射出去。只见那冷如影微
微一笑,步伐一转,轻松闪过,那小圆球不巧打到迎面
扑来的楚天刚身上——
“哎唷!”他脚踩一痛,跌了个狗吃屎。
“怎么?楚公子趴在地上,是认输了么?”
“谁说我认输来着了?楚天刚咬牙勉强站起,双拳
握紧,又往冷如影身上扑去,还没碰到人家的脸呢,忽
觉肩头一阵剧痛,一时分心又遭这姓冷的击上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