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瞧著他判官似的脸色,她不开心了。“哼,不告诉你。”
别开小脸,决定上楼休息,不理他了。
“等等,别走!”殷佑见她跳下他腿,连忙拉住她一只手。“说完再走。”
“咿!才不要。”她对他吐舌,摆明了不合作到底。虽是被他拉著,但因为他不敢用力,最后便变成她拖著他走。
“悠悠说嘛。”他亦步亦趋的蛮缠著。
“不要不要不要!”
“悠--”
“你别吵啦啊!”正在上楼中的她因为距离没量好而踩空了一脚,整个人往后倒去--“小心!”殷佑牢牢将她搂住,站得稳如泰山,完全将她的重量吸纳,却没有半点动摇。
她背抵著他胸怀,感受到他略快的心跳,以及安全的守护,一时之间有些怔仲
“走稳一点嘛,别吓人。”他将她身子转过来,然后像抱小孩似的,一手勾住她腰,一手环过她膝盖窝,抱了起来,吓得她低呼不已。
“别这样抱我,人家又不是小女娃!”她槌著他肩膀抗议。
他灿亮的灰眼满是笑意与顽皮,直看著她道:“走路都走不好,不是小女娃是什么?还是让我抱你上楼吧。”他才不肯放手呢。
於悠心底怪怪的,却釐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也只有任由他了,因为亲密早已成习惯,他这么做并不会令她觉得不舒服,反倒想到了好笑的事。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有抱得动我的一天,因为你一直是我可爱的狗狗。”
他笑,亲了她下巴一记。
“还狗狗呢,今天晚上我就要『蜕身』了。你该知道了是不是?”以后可就没法子任意变身了。
“嗯。刚才水恋有说。”她垂下眼睫,掩住大眼中的失落,不让他看见。
“不开心?”他仍是发现了,停住了行进的步伐。
“蜕身对你有益,我怎会不开心?”
“但你喜欢我的小狼外表对不对?”
“也是、也不是。我只是害怕变化,害怕沧海桑田的物是人非当你不再是我的狗狗之后,某种程度上,我们过去的十年种种,也得正式划入记忆的范围了。
像是一个句点,不能延续,只能换段换行的写出别的生命轨迹。”
殷佑拍了拍她。
“你别多愁善感了。我们无法抗拒成长,但不变的是我会永远与你在一起。”
“佑佑”她抬起水盈盈的大眼,像是努力要忍住泪水,且心事重重。
他的心都要碎了,低哑的开口道:“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挂心这些愁绪?”
於悠含泪的绽出美丽的欢颜。
“佑佑。”她眼中终於扫去阴霾了。
“嗯?”他决定为她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趁你还没蜕身之前,我们到院子里玩飞盘玩个过瘾吧。今天我在山下买到了萤光的飞盘哦,声音很好听,飞得也很远,快!我们快下楼,千万别浪费这仅剩的几个小时。你要变成小金狼才行哦,不可以变成大狼,因为那实在太不可爱了”
“”
口吐白沫,以昏倒做为严重的抗议。
“这小子在傻笑个什么劲儿?”朱水恋将所有的坐垫浦放在阳台上,忙完了工酌瘁,终於忍不住问。
“别理他,他被飞盘K中十来次,八成脑震汤了。”季曼曼撩著短发,望著月亮的位置,以确定施法的时间。
晚间十点左右,屋内的人全上了顶楼,就等一个好时辰,坐定方位以助殷佑蜕身。
殷佑才不理会别人投给他的嘲弄眼光咧。
嘻嘻嘻自从由於悠口中问出答案后,他一扫下午的哀怨心情,此刻可以说是快乐得不得了!哇哈哈哈那个笨班长不管再怎么肖想於悠都没有用啦!因为管家有一条祖训是“童”、“管”两姓不得通婚。而那个班长叫童智岳,正是姓童,所以一切心思都是白搭、没用的!真是大快人心啊!原来当年弄潮的长子继承了管又寒已故师尊的姓氏,延续别人的香火去了。为了怕日后有近亲联姻的事件发生,祖训便明文订下这一条。
炳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哦,笑得呛到口水,咳咳咳
於悠端了饮料上来,见他咳个不停,递上开水道:“怎么突然在咳嗽?生病了吗?”
“没咳,没什么啦。”他接过水,缓缓喝下,并将她搂近,好把懒洋洋的头颅栖放在她肩上。
“大概还要等半小时吧。”於悠看著圆月,想著下次月亮再度成圆时,他就要离开她了“你记得我教你的咒语吗?”“嗯。”她对咒文的记忆力非常好。也许就像佑佑以前对她说过的,她有祈咒师的体质。
“别难过嘛。即使我蜕去狼形,但灵魂本质还是你最心爱的小金狼,了不起以后我抽出灵魂让你缅怀一下我超可爱的模样喽。”
唉她又不是在伤心那个。以一个下午的时间,她让自已调适过来了。而此刻,心中介怀的是这个“蜕身”的工作,原本该在五百年前完成,由五百年前某名管姓少女手中辅助完成
不知为何,她非常地介意,竟有些钻牛角尖起来了,即使理智上知道这样想很没道理、很无聊,但
“如果五百年前一切都没变,没有战争,而你正常地长大,那么,当你来人界找那位能助你蜕身的少女,将会发生什么事呢?”从佑佑黏她的情况看来,极有可能也会相同的去蛮缠住一位小泵娘。而古代的社会又不比现代,通常跟一个男性夹缠不清,就只有嫁他了事。想起来很不舒服很讨厌。
“你在暗示什么呀?我是那么没格调的人吗?”殷佑抗议她的言外之意。
“你就是。说不定你在『未来湖』里看到了我家祖先可爱的女儿,才急呼呼的来人界找小朋友玩,来个先下手为强--”
“冤枉啊!当时弄潮生了两个儿子,哪来的女儿?而且当时我那么小,除了贪玩之外,哪里会想到男女之情这方面的事?”居然质疑他感情的忠贞,太过分了!“小时候不懂,长大可不就懂了?反正当你长大后就会看到那名少女了,然后你就会扑过去--”
“你当我狂啊?”
“你是狼。”她严肃的道。
“对啊。”一时之间丈二金刚模不著头绪。
“所以唤你当之而无愧。”罪名确立。
迸代的冤狱是不是这样产生的?殷佑差点昏倒吐白沫。
“悠悠,你明知道我爱你,怎么可能再去爱别人?你别忘了,狼是所有动物中最深情的,奉行一夫一妻制。”
“是呀,跟任何女孩都可能组成一夫一妻嘛。”
这下子,殷佑总算听懂了,也很头痛,“你在对从没发生过的事吃醋,这没必要吧?”
於悠努了努嘴,不说话。
“就像我不能吃那个班长的醋一般,你也不能。”
“关那个班长什么事了!”她陌他一眼。
“如果我没出现,依照他写信写得不死心的情况来说,你也有可能被他孝感动天呀,然后嫁到外国去了。”
她笑打他一下。
“什么孝感动天!胡说,才不会呢,我才十六岁,不会想嫁人这种事。”
“耶!如果他拚命写信写到你二十五岁,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心动。要是我不曾出现,你搞不好就嫁他了,哪还管祖先阻止什么不能联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