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又不是处女。”负责什么?真好笑。
“反正你的初夜还是给他了,除了他没别的男人让你睡过。”叼着一根菸,花太太又准备长篇大论了。
花解话打断她:“斯文一点好不好?还有,别抽菸了,臭死人。”
“斯文?看看你的德行,没有说你粗鲁是因为你有外表可以补强,要不然当年你哪拐得到儒风?人家可是堂堂的书香世家教出来的优秀男人。现在是大学老师了。”
花解语叹了口气:“我好自卑,尤其在知道他的女朋友学历也很高之后,想都不敢想再嫁也。看来他也不把希望与我结婚,不然他不会交女朋友。”典型怨妇的口吻,凄凉呈现。
“去,谁叫你要离婚”“老妈,已放送过一千八百次的台词请别再重复。”花解语索性捂住耳朵。
花太太不由分说拉开女儿的手。
“我早说过了,解决的方式有千百种,跟着他去美国或以妻子的身分在台湾等他,你以为全世界绕着你转呀?天真的妄想他学成归国再回收你这个下堂妻子当爱人。哈,自食恶果了吧!也不想想自个儿什么条件,大学念了一年,连个学历也没有。人家可是博士了,还敢怨他交别的女朋友?大不了你也找几个男人上床以表公平呀。”
“不要,别的男人会让我恶心想吐。”
“懒得理你,你就单身到老死,对着儒风拚命流口水算了。”跌坐回沙发,抬高双腿在茶几上说风凉话。对这个笨女儿简直是没力。
“你别管我与儒风的事啦,昨天我已经把公司解决掉了,加加减减下来,户头中进帐了七百万,你女儿我累了五年,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算了?那古王八怎么办?八成那间小鲍司也玩不下去了。花了几千万搞公司,没赚钱不说,还睡不到你,他的损失更惨重吧?”
花解语对瞄老妈。
“别以为老爸上西天多年,就可以当回你黑猫大姊头的身分,形象顾一下吧,别忘了冠群还小。”她这个老妈子在末婚之前是乡里中顶出名的大姊头,吃喝赌不忌,偶尔还飙野狼一二五去与人干架、比车速。虽然长得前山后翘、花容月貌,但同年纪的人(方圆五百里内)没人敢上门提亲;后来还是脾气刚硬的外婆硬是作主一门亲事,五花大绑的将不知情的母亲嫁入邻村的花家。她那憨厚沉稳的爹肯娶恶名昭彰的柳含梅,全是因为基于报恩的理由(虽然母亲始终咬定老爸暗恋她多年)。不然堂堂省中毕业、有考中大学却没钱去读的父亲好歹是村内公认的状元才,努力上进又长相斯文,多少女子想嫁过来呀,哪沦得到老妈来去配?
“哼,要不是怕冠群学坏,我早打断你的腿了。想当年多少女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配不上你爸,如果我学你休夫,学你自卑,那不称了一群死女人的心?好男人当然要自己留着用,管他什么适不适合配不配!你这只母老虎根本是纸糊的,一点用都没有。公司让色鬼搞垮了,老公让女人抢走了,简直丢我的脸。”
花太太模出口袋中准备良久的存折与印章,丢到女儿手中。
“干嘛!丢老本给我做啥?”她看着本子内上千万的金额,这是老爸辛苦一辈子的成果,准备给母亲花用的,不过她这个花钱如流水的母亲却一分一毫的存起丈夫给她的钱,从没用过。
“给你开公司啦,我看不惯别人整你,反正你没了爱情,精神上总该有一些别的寄托,看你是要开店还是干啥都好,别给我成天在那边叫春。”
“我自己有钱。”花解语将存折塞回母亲手中。“而且我现在没心情开店啦。”
“不成材的东西,叫你去勾引儒风你又不敢,装死给谁看哪?”花太太将存折丢在一边,简直不想理这个呆女儿。
花解语搔了搔头,忍了很久,终于小声的问:“妈,我问你喔,那个……你生完我之后,多久才与老爸行房?”
“你满月那一天哪。大家闹着喝满月酒,你也知道你爸的,一喝酒就任我摆布了,叫他上床哪敢拒绝。他真是不懂女人,生完小孩三。四个星期就可以办事了,偏他还怕我痛,真是的。”好骄傲的回忆英勇的当年事。
花解语大呼小叫:“你那时的身材可以见人吗?肚子可能还大得像怀胎五月吧?”
“对呀,谁叫你这个死丫头把我的肚子撑得那么大,害我一年以后才恢复身材。反正关了灯,男人看不真切,将就着办事总比憋到内伤好吧?怎么?你生完孩子就不敢月兑光衣服给儒风看啦?”
“我怕他嫌我身体丑。”
白痴!花太太当下丢过去好几枚白眼。
“拜托,用用你的大脑好吗?放着脑浆不拆封,死后也卖不到好价钱的,不必太省着用。灌醉他,灯一关,母猪也成了貂婵,你再自卑没有关系。等他被别的女人榨干,你连剩渣都没得捞。”训斥完女儿,花太太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这个投药可救的笨女儿身上。还不如下楼对外孙女进行教还见得到成果一些,所以她骂完,便拍拍走人了。
有这种粗鲁的母亲。也别太怨叹女儿气质缺缺,家学渊源怪不得人。花解语将头靠在双膝上,曲着身体叹气不已。
清算完了公司,也就不得不来清算自己的前半生。
她拐到了一个好男人,却又傻傻的放手。
立志当女强人,却搞垮了公司。
休了丈夫,却又只对前夫流口水。
喜欢满身书香的人,却拙于读书升学。
知道自己今生只爱一人,但没胆去追……
千百条的陈列只代表了两个字失败。
她二十八岁了。却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乱,公司结束了,可以说她根本不在乎,反正心思没在那上头;但把婚姻搞砸,却是罪不可恕的,尤其知道自己一直爱他之后。
几乎要忌妒起冠群成天打电话与他爹撒娇,而自己却无法这么做。
儒风想与她当“好”朋友。
可是好朋友不会亲吻,不会拥抱,不会往冰冷的床被上陪她度过晨昏。只能握手,是不够的。
但……她能怎么办?
她有着许多男人垂涎的身体,但儒风不要。可是来自与心灵的渴求,她却只要儒风。
从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为什么?为什么八年前她要向儒风提出离婚?害她每当无所事事时都只能想他,尤其是现在,连工作都没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该怎么熬过想念他的疼痛?
“大哥,不是我对前大嫂的能力质疑,而是她的脾气足以破坏她可能带给别人的营利,招来灾难。”贺儒云很明白的告诉兄长,若想来他的“小”公司替前大嫂谋职位,可以省省了。他伟大的事业版图不想瓦解在女暴君手上。
“儒云,我想一定有适合解语的工作吧?她的能力很强,除了脾气不易控制外,她是个人才。”贺儒风自从知道前妻的公司正式关门大吉之后,便心焦灼想为她找另一条出路,他知道解语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清闲久了,她会生病的。
贺儒云双手抱胸,搁置着一大堆公事,靠坐在办公莫旁摇头。
“公关、行销、品管、生产、业务、企划,由内而外,都必须有贝好的沟通协调能力才能胜任。大哥,嫂子的性情一天不改,永远都只会坏事,没人敢用她的!她没开公司之前,与她的雇主都处得很不好。当然其中有几匹存心不良的老没话说,但大体上而言,她没有社会适应力,她适合当????族,接一此????,却不适合在企业中生存,你别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