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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解语花 第13页

作者:席绢

“你没有跟妈谈完我的事吗?第一,我跳级的事;第二,女乃女乃要求我冠你的姓,再有,以后希望我两边住的事咧?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会告诉你,虽然与妈咪住很惨,要自己弄饭吃。还要照顾她,但我很习惯了。我可以一星期去住一天呀,要是叫我常常去住,我担心妈咪会弄得一团糟。”

“喂!喂!”花解语直觉的优先抗议女儿的毁谤,再是嫉妒那个死丫头居然光明正大的占据以前专属她的御用座。最后才想到女儿提出的“什么?要你住在贺家?姓贺是没有关系,但……但是……”她不安的看可贺儒风,不知道他有何想法……

贺儒风以温柔的眼神安抚她:“妈是有向我提过,但我觉得这并不急,而且我也没有权利一回来就剥夺了你的一切,你将女儿养得很好。我必须感谢你,并且也相信冠群与你住是最好的!只不过妈的意思是,有一个孩子带在身边,你比较不方便找对象,会耽误了你的青春,才会建议冠群每个月去住半个月。”

那是说……贺母一点也不期盼她再入他们贺家门喽?所以才会好心的给她多一点自由去找对象?

她就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贺家中意的媳妇。

食物似乎不再那么美味。

“爸爸,妈咪需要找别的男朋友吗?你不行吗?”花冠群不解的问着,花解语双眼盈满希冀的直直望入他的眸心。他是什么看法呢?他还喜欢她吗?

还对她抱有期待吗?

“不行的,爸爸是个失败的丈夫。不然我与你妈咪就不会在八年前离婚了。”

他低头回应女儿,不敢在面对解语时泄露太多苦涩,教她为难。

“外婆说妈妈年少无知,那她现在很老了,就不会与你离婚了,不是很好吗?”在七岁小天才的脑袋瓜子中,结婚是很简单的事,爱或不爱也很简单。

“花冠群,吃饱了就去刷牙睡觉,明天还要上课。”花解语突兀的说着,不让女儿再天真的问下去,怕自己龟裂的心口会碎成一地的屑屑。

“很晚了,去睡好吗?”贺儒风也觉得有些事不宜在孩子面前谈。

二票对一票,可怜的弱势族群只好模模鼻子回房去了,为什么小孩子常常是被命令的那一个?真可怜!

室内有一阵子的沉寂。花解语解决完点心,收拾好桌面后(也收拾好自己的痴心妄想),才有勇气开口:“嗯……我不打算让冠群跳级。”说些安全的儿女经吧,至少不会心口抽痛。

“我也是这么想,不必为了吸收超龄的知识而丧失她童年该得的欢乐。”他点头同意,仍是把话题移回他最关心的事。“解语,别关掉公司好吗?我知道有不少青年才俊想帮你,但你都拒绝了,那么多人肯帮你,代表他们看好你公司的潜力,以及你的人脉拓展得很好。”

“如果帮我的条件是要我的身体呢?”她冷笑,那些雪上加霜的家伙。

“不是的。一定是有些人出自正直的真心。至少儒云告诉我”和兰传播“的张女士也是其中一位,她是女性,总不会对你有企图吧?”

贺儒云是干什么的?身处商界他不会不知道张福莉那女人是“鸨”级的人物吧?干嘛误导他甫回国、不知人心黑暗的大哥?

“儒风,如果与张女士合作,还不如关掉算了。那女人专门仲介模特儿卖肉,游说我很久了,上回还告诉我某位东南亚的火火大王很想与我”交流“,出了一千万,你真的认为我该与她往来吗?”

贺儒风当下猛吸一口气,急道:“是吗?有这种人……?你可要小心一点,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天哪,解语这些年来都是在这种环境下过生活的吗?

“当然。要不是有个财大气粗的家伙卯起来与我作对,我还买不愿收起公司。还被你看到,简直糗死人。我不想浪费我的钱去与他赌气,他的钱多到砸死人,而我还有孩子要养,干嘛陪他耗。”首先她就是要古天牧没得玩,看他还弄得出什么把戏。

贺儒风深思道:“有些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奇特。也许他太喜欢你了,所以采用了下下策来引起你的注意。”

“哼,幼稚的把戏也敢以爱自居,凭什么我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之后,还得感谢他这么”爱“我?儒风,你是知道的,我的爱情只能建立在”正常“的情境中去互敬互爱。一个男人再怎么爱我也不该伸腿拌倒我,再以英雄救美自许,何况古天牧只是想拖我上床而已。”她轻撇朱唇,七、八年来,多少男人想欺近调弄于她,以为一个艳丽的失婚女子,该放纵一切去从别的男人身上索取激情与自信。

她全以毫不留情的火爆轰得他们夹着尾巴遁逃。也许其中不乏真心诚意的,但是因为心中对前夫依然有着浪漫的幻想,犹如王宝钏苦守寒窑时的信念一般,期盼多年后他的归来可以再结一份良缘……

是的,现在她知道这叫“作梦”。但七年多来秉持的信念,致使任何男人入不了她眼却是真的。

只是呀……离婚就是离婚了,容不得她来妄想。就连想当他的情妇,都因肚子上的丑纹而大打退堂鼓,想都不敢再想,真悲哀……

“解语,关于下午你说的气话……”他吞吐着不知该如何启口,他想告诉她,有爱的性才是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该为了任何理由去轻贱自己。

如果她不再爱他,就不该与他有接触。

她还爱他吗?他不敢问。怕心碎的剧痛又侵满感官,这些年,他已尝够。

“呃,那个……”她垂头丧气的挥手。“当我在放屁吧。”

不知为何,这个他想要的答案,却教他心口塞满了失望。他努力的从失望中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们……当个好朋友吧,让我们全力给冠群一个完整的童年。”她头重得更低,朋友?她如何做到想狂吻他的时候却只能含笑的对他说哈罗呢?

杀了她还比较快。呜……

“好吧,朋友。”如丧考妣的声音终于挤了出来。

两个人。握手,言和。当好朋友。

第六章

花太太。闺名柳含梅,随着丈夫务农,生了一名独生女。丈夫过世后独力耕着三分薄田,有一名死心塌地的壮男巴巴守着她,就希望花太太哪天决定不守寡了,嫁入他王家当他的老来伴,所以举凡粗重的田务,全让他一手包。

瞧咧,此刻秋收,在晒谷场上努力挥汗耙着稻谷的男人不正是村子中很受敬重的地主兼村长兼车行老板王造雄吗?这人鳏居多年,才四十八岁,有钱有闲,头好壮壮,膝下无子,多少年过三十的单身女子想嫁他呀,不时有媒人上门推销一票寻求第二春的妇女,偏偏他老兄的眼光只黏在与他同龄的柳含梅身上。

柳含梅是花解语的娘。花解语的花容月貌、婀娜身段全来自柳含梅正宗遗传。

当然,脾气也是。

“外婆,事情就是这样。”

周末假日,花解语带着女儿回彰化,迳自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叹息。花冠群自然是权充说书人,向外婆仔细禀明这些日子以来的大事件了。

柳含梅微笑的打发外孙女下楼看卡通后。才转头厉瞪她的蠢材女儿。

“少给我装那个死样子,想要我同情你,等下辈子再说。”拿着草帽煽风,从来就不可怜她这个失婚的女儿,活该是她自造孽喔。

“妈,别再念了,没看我心情不好吗?”

“喂,不是我在说,九午前你可以拐到他进礼堂,现在也可以呀,反正你公司是垮了。王造雄是说要你回来帮他管理车行啦,想赏你一口饭吃,反正台北的恶势力延伸不来彰化,要真来了,也不怕,不过看在儒风已回国的份上,你继续留在台北吧,找个机会再拐一次。不然诱他上床,他这人品格很高,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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