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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别爱我 第17页

作者:席绢

像小比呀!小苹果她爸呀!钟玉藜呀!大美人箫素素呀!以及众多被我榨钱的金主——真是族繁不及备载,哪一个不被我这种乍听之下全是道理,细想之后全是狗屁的词令唬得一楞一楞?

今天文小姐很幸运,引发起我沉寂数月的演讲欲。

“再谈到钟昂吧。他不帅,顶多有一双温柔且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好眼睛。他善良、热心公益,不在乎一辈子吃饭拌盐,这种史怀哲式的情操,很能今女人心折。进而引发满腔爱意,希望与他携手天涯。照顾这种男人,发扬我国妇女固有的母性美德--这就是你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原因吧?可是他挺木头的,不解风情得气死人,所以你-边爱恋他,还得一边扫除所有可能近他身的女人。我觉得扫除对手的行为没有什么不对,但暗恋的行为就教人摇头了。对一根木头有什么好客气的?直接告白,押他上床,要他负责--呃,太激烈了,不好。反正是告白嘛,让他面对这一段感情,也许刚好两情相悦;也许失恋,但那总是个进展。拜托你的传统美德适度改良一下好不好?同是女人,我真不想看到自己同类这么不长进。”好喘,有没有茶?呀哈!趁文小姐楞在一边,我匆匆抄走她面前的可乐,连呷了数口,才心满意足的培养下一波的口水。

文书满的脑袋好久才恢复正常运转:“你的意思是,不会与我争钟大哥了?”

天呀!仍是没有丝毫长进!再来!

“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重点是,不要老是忙着扫除其他对手,该做的是绑住钟昂的心,搞不好他什么女人也不要,一心想当和尚出家去呢。你回想看看,这些年来他曾对什么女人表现出好感吗?如果没有,你居然不曾想过他也许是同性恋的可能性。怪哉。”

“他以前的确都不看女人的;但他对你特别关心,所以我才会防你。”

“屁用。如果今天我想要钟昂,你防得了我?能防我的只有钟昂的不接受。”

“你要跟我抢?”文小姐的口中涌出尖啸。

“除非他成了货品,才能被“抢”。”

“你——你——你不可以!你太可怕了!不行!钟大哥绝对会被你欺负死的!你这种女人不适合待在钟大哥身边!不可以!不可以——”

一连串的“不可以”几乎没震破我的耳膜。在四下找不到耳塞,又找不到东西堵她大嘴的情况下,我只好以恐吓她来达成耳根清静的目的--“我偏要!我就是要得到钟昂!而且我比你强,因为我敢表白出口。”

一秒之后,尖叫声倏止;还来不及高兴一下哩,哇咧!啜泣声马上淹过来,让我的小木屋泛滥成水灾。一整晚不得安宁。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嘛?头好痛!

第六章

全世界还有谁不知道我现在人窝在花莲的某个小木屋孵蛋的?

昨日才送走啼哭一整夜的文小姐,正想去海边享受一下大自然的震撼。谁知道刚买了一大堆食物回来补充冰箱的空虚,才下计程车呢,已有人站在门廊下等我了。

“菲凡。”

是朱棣亚;一个工作成狂,难有休息日的男人。我看了看天空,努力思考今天是几月几日星期几。

星期三耶!四月刚来,春天快要被夏天取代,同时也不会是资讯业的淡季。正常的上班日,朱棣亚是不会离开工作岗位的。

“公司倒啦?”我很哀悼的问他。

他伸手轻敲了下我的头,然后接过我两手的物品,让我顿时轻松不少。

“怎么知道我人在这儿?”我伸出一手勾住他手臂。

“向钟涔女士问来的,她还打量了我好久。”

我打开门让他进去,一边道:“很正常,因为她把你当成陈世美看待了,算她修养好,没有拿扫帚打你。”

“她是没有,但一个小女孩做了。大概就是那位以前被你整得很惨的小妹妹,看来她可是一点也不讨厌你。”他苦笑。

“不会吧!钟玉藜很讨厌我的。”

一一将食物放入冰箱,我拿了两瓶饮料坐在他身边,习惯的窝在他身边。

他搂紧了我一下,才伸手揉乱我半长不短的发。

“你有心事?肯对我说吗?”虽然不太可能,但我总要略尽一下朋友的义务嘛。

“我不懂女人的心”他道。

“你说过了。”我指出。

他笑,忍不住啄了下我鼻尖。

“我不懂女人心,但也不容许太多的猜测来烦躁我的生活。如果所谓的爱情是必须一再一再猜心,应付层出不穷的状况与无止境的解释,那我会放弃。”

喝!有那么严重吗?我坐直身子,盯着他一向平和的面孔——还好呀,没有青面撩牙。

“这位大哥--你这是陷入爱河的表态吗?”我极小心的问着。

“菲凡,与你相处是很轻松的事。因为我们互相了解得透彻,你也不会藏心事。”他叹息:“但这样比是不公平的。也许正是我过分在意,所以无法全然包容。当成妹妹可以包容,当成情人却处处挑剔。是我的错,总希望下班之后,过着最恬适平和的生活,以调和上班时紧绷的身心。”

“你这是努力未果的感言吗?”我问着。据我对这位难兄难弟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只会在一边无病申吟的人,而是会努力改变现况、力转乾坤的人。莫非他中意的那名女子果真难缠?

“我想症结在我们的婚姻上头,以及我与你之间的感情。”他淡道:“我们的情谊永远不可能为了什么事而一刀两断。但恋爱中的女人无法理解--也可能她从未体会过,所以不相信。”

“能有女人可以让你跷班来花莲,也真是丰功伟业了。要我上新竹鸡婆一下吗?”虽然我不太想,但好兄弟有困难,我走一趟也是应该。我忽尔想到:“还是我马上签章下堂?”

“这也是我要来告诉你的重点之一。前日你母亲与我父母一同到新竹找我们,却发现与我住在一起的是另一名女人。”

“哗!”

我大呼,完全可以想像情况有多么壮烈。

“然后呢?然后呢?”跪坐在沙发上,我急着听下文,好难得有这么刺激的画面可以想像。

“还有什么然后?你母亲放声大哭,我母亲在一边安慰,我父亲在一边骂我,最后要求我找你回台北,做一个圆满的解决。”

“那——你的心上人有什么反应?”

“你以为与一个有妇之夫同居的女人该有什么反应?”他苦笑的反问。

见鬼了,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说嘛!说嘛!”我扯着他袖子叫着。

“我人来了。”他道。

“她发飙了?”据我匆匆与她对望过一眼的印象,觉得她似乎不是那种容易失去理智的女人。

“菲凡,她不会发飙,但会以冷战来折磨男人。而我的性子并不擅长软语哄骗女人,我看上她的独立理智,以为任何事都可经由讲理来评断是非曲宜。但男女之闲有时候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耙着发,可见这事仍深深困扰他。

“可能是你没有给她充足的安全感吧。你一定没有让她明白我们之间的事,也没有实际的行动来给她安全感--对了,她有身孕了吗?”

“你怎么猜到的?”他挑眉。

我得意一笑:“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你怎么可能在与我有婚姻关系的情况下,与女人出双入对让我难看?”

“你看来大而化之,有时却是犀利剔透得吓死人。”

“别夸了,我只想知道你没让她彻底明白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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