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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夏校园纪事 第18页

作者:席绢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起驾!

***

说起邱预雁这人,是故事中挺有名的人物,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她出场的机会。

她曾任一届校花,但升上叁年级之后,不仅没有拿下班联会会长宝座,也在票选当日拱手把校花之位让给二年级的方筝;不能说方筝一定比她美,而是近几年来中性的俊美太受欢迎,而方筝恰巧是流行的中心点,加上亲卫队特别多。向来风云人物的产生若不是文才特优,就是运动见长;而方筝各方面都不弱,爽朗中见清冷,气质独特,於是莫名其妙当上有史以来最男性化的校花,硬是挤下了一身成熟妩媚的邱预雁,让她以一百二十票的差距饮恨。

邱预雁的新仇旧恨可以说全汇集在学生会那些成员上,显然,她的恨没有机会终止,对於罗蝶起,她根本是誓不两立了。

全校都知道她对孟观涛的心意,但近来居然有传闻说孟观涛会来上课是为了见罗蝶起!

这世界疯了吗?丑人当道无可厚非!但一大堆帅男人猛追着丑女跑成何体统?要让全校的美女面子往哪搁?风声!风声!扁是风声就足够邱预雁咬碎一嘴银牙了!凭着两家生意上的交情,她绝对有可能是未来被选入孟家当媳妇的人选之一。孟观涛不仅拥有庞大黑社会势力的身家,以及聪明的头脑,最重要的是他分明而立体的五官是那般狂傲不驯,用“俊”或“帅”来形容太肤浅,也太不足。他是独树一帜的奇特。

而,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去对罗蝶起那样心机深沉的女人动心?不会的!也不可以,即使只是风声也不行。

放学时刻,她守在楼梯口,等着拦截罗蝶起。虽然无比厌恶去面对她,但必要的警告仍得传达;站在她身边的是与她同一阵线的同学,也同时是她父亲公司经理的女儿,一同来替她壮声势。她们耐心地等着。

她们叁人确实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到日落西山。

裴红叶在二A班教室找到今天值日的罗蝶起,告知了邱预雁的事。

“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罗蝶起乾脆而简单地回应。缓缓擦着黑板。

“需要我助阵吗?”虽然自己赶时间,但她仍是很有义气地问着。

罗蝶起抬头对她一笑:

“那不太委屈你了?扮喽罗不适合你的身分。心领了。”

裴红叶其实也不会担心罗蝶起斗不过邱预雁,所以她也不再说些什么:

“好吧,你自己小心,通常一般的失败者如同疯狗,都是不可预测的。小心狂犬病。”

真厉害,骂人还可以骂得一脸优雅,完全不损她的美貌。

“好了,快回去吧!不然你那些家教还当自己要被革职了。”罗蝶起挥手告别。

身为大企业独生女的裴红叶每天上的家教课可不是国英数理之类的东西,而是由她父亲钦点而来的财经名家与商学系的名师,上的是未来企业接班人得吸收的课。由於上大学后也必须同时进入公司见习,所以在高叁时期,所有课程皆紧锣密鼓地排了个满档。不能喊累;她是继承人,没有喊累的权利。

裴红叶回去之后,不久,又来了一个闲着没事的人。也不会是别人,就是奉父亲之命,今天一定要押妹妹回他们家补数学的苦命哥哥季濯宇是也。

“妹子。工作完了吧?老爹说今天炖上好的四物鸡汤要给你补补身子,以慰你平日的辛劳。可以走了吗?”

“不行。今晚我得计画校庆的活动,并且与妈妈讨论场地的问题。”她开始搬椅子倒放在桌上。

季濯宇一次搬两张椅子。

“你是故意不去的吧?数学没那么可怕啦。”

罗蝶起正色道:

“我有自己作息的规画。如果老爸非替我补习不可,我星期天会过去,但若叫我单为数学一科而挪开正事,是不可能的。”

“正事?学生的唯一正事是念书吧?”妹子可能本末倒置,搞不清楚状况了。

“在我而言并不是。在你,就有可能。”

“哪!你暗讽我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真敏感!常被陷害,就容易有受迫害意识,没事疑神疑鬼。罗蝶起笑道:

“濯宇,我并不是每次讲话都另有他意的。”

季濯宇扬眉:

“那么,跟我回家。”

“今天没空。”

“你想被绑架吗?”他露出坏人的表情。

“哥”她勾住他手臂:“与其在这边恐吓我,不如代替妹妹我去引开楼下那叁只恶犬,好吗?”虽然有点想下去会一会邱预雁那个美人儿。但如果能同时驱逐濯宇又打发掉邱预雁倒也不错。

“恶犬?”基於身为兄长的使命感,与保护弱小的天性,季大帅哥立即挺起胸膛,一副出征的架势。

“对呀,楼下有叁个女子正等着找我算帐。”

“是吗?你在这边等,我立刻下去看。”

风也似的,他已飞奔下楼去代妹出头了。多么友爱的哥哥呀!百年后可列入第二十五孝!

不过,罗蝶起当然不会待在这边等季濯宇回来抓她去见父亲。她关好窗户,锁上门,书包吊上肩,脚步轻快地出穿廊走入行政大楼,再由行政大楼另一边的楼梯走下去,不必叁分钟,她人已站在后校门口,与打扫的工友伯伯们道别后步上回家的木棉道。不方便去前门车棚牵脚踏车,只好用走的,明天再骑了。

五点半日落时刻,她最爱迎向日落的方向去走,一如早晨迎着朝阳走到学校。

秋天,落叶抖瑟时刻。由枯黄来妆点,景色益加有意境出来;不会感伤,只是欣赏。四季的递嬗各有其美丽之处,用以当感伤的附会,就显得矫情与亵渎。落叶也只是落叶而已。

走着、欣赏着,突然由木棉拭瘁横出来的一只手打断了她的悠闲。

孟观涛移身到树前,身子懒洋洋地半靠着。

“吓到你吗?”他横挡出的手,转而拂过她发梢,抬出一片落叶。

她扬眉看他衣服上的凌乱与些微挂彩的面孔,后来眼光停留在他左小腿泌出的血渍,沾了一巴掌大的裤管。

“与人打架了?”

“家常便饭。”他拉住她手,住林子中走去。他的机车正停在另一边的小径上。

“有上药吗?”看起来似乎没有。她没让自己表现出太多关心,他还能站着,代表受的伤不算什么。在他生长的那种环境,受点伤不足为奇,即使是她不能理解,但也必须等闲视之。

“到我的地方去,好吗?”他眼下有挑的神色。

罗蝶起看着他,然后又看向手表。

“八点以前我必须回家。”

“可以。”他从机车行李箱中抽出行动电话给她。

她笑,原来他不是粗心的人。打电话回去交代完后,她上了他的机车,任他载着往不知名的地方而去。他想吓她,但她有七成把握是他有事要与她谈论,而没有其他不良意图。

这个男子应该聪明得足以明白,的威胁对她没有用。有心与她更进一步,就得让她认同他、信任他,也必须棗了解他。有把握才行动是她的原则。

而他,也到了要测试她的时候了吧?!

***

显然,孟观涛并没有与他父母住在一起,而住的地方也不是家里名下的任何一处华宅。他就像全天下赁屋在外而居的学生一般,租了一层小鲍寓,中古建,简单而没有任何妆点。距离学校有十分钟的车程。

这幢中古公寓有五层楼,楼梯建在外边,拾级而上,到了最高层。门一打开,里头传出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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