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田?怎么可能,妹夫他连路都走不好,哪里能够下田?我们最多只是到田边去看看,绝不可能下……下……”眼看独孤笑愚的笑愈来愈尴尬,宫仲书说不下去了。“妹夫,你骗我?”
“不是骗,我只是……”独孤笑愚用力咳了好几下。“忘了告诉你。”
“忘了……告诉我?”宫仲书喃喃念了一次,“妹夫,你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嘛!”他啼笑皆非的抱怨。
爆雪菱手臂伸直,坚定的指向屋子。“回去!”
“不要这样子嘛,老婆,”独孤笑愚涎着笑脸央求。“我保证不下田,再多走几步就好了。”
“回去!”
“老婆,别这样啦,我发誓绝不下田嘛!”
“回去!”
“老婆,我……”声音突然不见了,独孤笑愚望定宫雪菱后方眯起了眼。
“咦?”宫仲书也望住爆雪菱后面道路发征。“不会是……他们吧?”
他们?谁?
爆雪菱愕然回眸,旋即大大一呆。“他们又回来干什么?”
很快的,宫如媚和陆学季、陆佩仪两兄妹,以及崔景便站定在他们面前了,只不知为何不见海公子和陆佩琴,大概是海公子觉得跟着他们又没好处可捞,便随便找个藉口回家了。
“总算找到你们了!你爹呢?”宫如媚急问,神情仓皇、眼色焦虑。
爆雪菱装作没听见、没看见,迳自上前替换宫仲书撑住独孤笑愚左边身子。
“走,我扶你回去,我炖了鸡汤,最好趁热喝。”
“老婆,我发誓绝不下田,起码让我看看人家下田干活儿也好嘛!”
“好,我让你自个儿选。”
“选啥?”
“让你去看人家下田干活儿,可以,今儿个就别想抱芙儿!”
“……我喝鸡汤。”
独孤笑愚乖乖让宫雪菱扶着进屋里头去了,而外头,宫如媚见宫雪菱不理她,便改向宫仲书追问。
“你爹呢?”
“爹进城里找人送信回镖局,大哥砍柴去了。”宫仲书慢吞吞地回道。
“那我们进屋里等。”说着,宫如媚便要带头进屋里去。
“慢着!”宫仲书横跨一步挡住他们。“姑姑,想找人帮忙吗?爹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了!”
“与你无关,滚开!”宫如媚粗鲁的推开他,迳自进屋去。
爆仲书耸耸肩,也跟进去了。
泵姑以为还能够随心所欲吗?
懊吃吃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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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孟贤一进屋便瞧见右边是女儿正在喂女婿喝鸡汤,宫仲卿兄弟俩各坐一旁,左边却是官如媚和她那两个不肖儿女,还有崔景。
“你又来干什么?”他的脸马上拉下来了。
“大哥,这回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他!”宫如媚恶狠狠地瞪住独孤笑愚,愤慨地指控。“他封住了万年冰玉盒,这么一来就无法证实里头是否真有蛇芝血兰,所以唐门的人不肯把解药给我们,大哥你说,这是不是要怪他?”
“怪我?”独孤笑愚笑吟吟的摇摇头。“我要是不封住万年冰玉盒,蛇芝血兰的香味一定会渗透出来,恐怕这屋里的人除了我之外,早都死在毒龙谷口了,姑姑你说,我该不该封住万年冰玉盒呢?”
爆如媚顿时哑口,无言以对。
“更何况,”独孤笑愚又说:“如果唐门的人有本事处理蛇芝血兰,他们就敢打破玉盒取出血兰:倘若他们不敢打破玉盒,他们就是没本事处理血兰,要那蛇芝血兰又有何用?”
“可是没办法证实玉盒里确实有血兰,他们就不给解药啊!”宫如媚急了。
独孤笑愚笑容更深,却毫无笑意。“所以他们要你来找我?”
“没错,”宫如媚理直气壮的用力点头。“他们要你去打开玉盒,只要证实里头确实是血兰,他们就会把解药给我们。”
“不,他们不只要我打开玉盒,还要我帮他们处理血兰,因为他们只知道有蛇芝血兰这种毒花,但从没见过,自然也拿血兰的毒无可奈何,特别是血兰的毒如此剧烈,他们更不敢冒险,所以需要我这个百毒不侵的人先为他们做出血兰的解药。否则他们应该把玉盒交给你们带来给我打开,而不是要我亲自去一趟。”
“那你就去替他们做解药啊!”
“请等一下!”宫雪菱横跨一步挡在独孤笑愚前面,双手擦腰,气势汹汹的面对宫如媚。“姑姑,从你拿走玉盒那一刻起,宫家已经和陆家画清界限了,所以,麻烦你有事就自个儿解决,别再找我们了!”
“但没有他不行嘛!”
“少再动脑筋动到笑哥头上,他已经去了半条命还不够吗?”
见宫雪菱态度强硬不好说服,宫如媚只好转向宫孟贤求救。“大哥?”
谁知宫孟贤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找个好风水坐下,脸朝窗外,闲闲喝茶看风景。
没可奈何,宫如媚只好跪下去哀求。“大哥,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爆孟贤回过头来了,却不是对宫如媚说话。“菱儿,我买了一些人参、田七和几只土鸡,有空你就炖给女婿吃,那……”
“喂喂喂,我娘都给你们跪下了,你们还要怎样嘛?”见他们对宫如媚的苦苦哀求视若无睹,陆佩仪又像只发疯的母老虎似的跳起来了,明明是求人的一方,气焰却比谁都嚣张。“你们可知道我们毒发时有多痛苦吗?你们就那么希望看我们痛苦吗?”
耶,居然凶起来了!
怕你不成!
“再痛苦也是你们自找的,而笑哥是为你们进毒龙谷,出来时伤得那么重,你们却连关心一下也没有,竟然拿了东西就跑!”陆佩仪凶,宫雪菱也有本事比她更悍,大家就来比一比吧!“我们就那么希望看你们痛苦吗?对,像你们这种自私又任性的人,不多受点苦就太没天理了!”
“你……你……”没想到宫雪菱竟敢如此猖狂,陆佩仪顿时火冒三丈,“你太狂妄了!”她怒吼着扑过去,张牙舞爪地想教训教训宫雪菱,早就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来得好!
见状,宫雪菱马上摆好架式,也打算乘机好好出口鸟气,最好在她把表姊扁成大猪头之前都没有人阻止,不然她会连阻止的人一起痛扁一顿。
爆孟贤父子三人都装作没看见,因为他们知道宫雪菱的本事足可应付陆佩仪绰绰有余;宫如媚也装作没看见,只要她们一打起来,她就有本事闹到宫孟贤不得不管这件事;陆学季看见了,不过陆佩仪出面打总比他打好;崔景也看见了,女人打架不多见,他想好好欣赏一下。
陆佩仪若是母老虎,宫雪菱就是河东狮,两只都是泼辣的母大猫,就看谁的牙比较尖、谁的爪子比较利。
于是,在没有任何人阻止的情况下,两只凶悍的母大猫都露出尖牙利爪来准备把对方抓成一条条腊肉干,一个恶虎扑食、一个蓄势以待,眼看就要展开第一场黎明交锋、最后决战……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前一瞬间,人影倏闪,独孤笑愚椅旁突然多了一个人,陆佩仪则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冻结在前扑的姿势上,宫雪菱等半晌等不到开战,不由困惑的放下双掌,不解陆佩仪的火花为何爆一半就熄火了?
谁泼她冷水了?
“我回来了,大哥。”
“采到你要的药草了?”
“采到了。”
“好,那么……”独孤笑愚歪着脑袋打量陆佩仪那副怪异的姿势。“你点了她的穴道?”
“没有。”君兰舟面无表情的否认。
“没有?”独孤笑愚双眉挑高。“那么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