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长得不怎么样,可是有一副特别撩人的身材?
床上功夫超好?
“……达春?达春?”
骤然回过神来,达春这才惊觉琥珀在叫他。“啊!什么事,夫人?”
面纱飘动了一下。“不要叫我夫人啦,好奇怪喔,叫我琥珀就行了嘛!”
偷觑嘉珲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达春决定酋长大人没有任何意见,打算任由他自己决定就好,所以他也很爽快的决定:没问题。
“好。你刚刚叫我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这里真的会下那么久的雪吗?还结冰?”
“当然是真的。”
“……美吗?”
“美?什么东西?”
“雪啊!”
“雪?”女人美不美他清楚得很,可是,雪?他只知道口渴的时候可以吃雪,还有雪太多会冷死人。
“我听人说过,雪景很美的。”
“这个嘛……”达春猛搔后脑勺。“我没注意过,不过想玩的话还是很有得玩的喔!”
“咦?可以玩吗?好玩吗?”
“当然好玩,像是雪地赛马、雪地男女博克赛、雪地射箭比赛和雪地赛跑等都非常有趣,奖品也很不错哟!”达春眉飞色舞地诱惑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女人。“譬如赛马的奖品是骏马一匹,射箭比赛的奖品是黄金弓箭一副。”
“骑马射箭我都会,那我就可以参加啰?好,我要参加!”琥珀立刻兴奋地报名第一号。“赛跑大概不行,不过,什么是博克呢?”
“角抵。”
“角抵?男人跟女人?”琥珀惊呼。“怎么可能?”
“角抵不只靠体型和力量,技巧更重要。”
“这样吗?”琥珀略一沉吟。“好,教我!”
教她?要他教她?
这不太适合吧?
达春还没来得及回绝,已先听得一声愠怒的低吼。
“不准!”
“为什么?”琥珀马上仰起脸对上嘉珲阴郁的眼,不悦地质问回去。
“因为我说不准!”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容许她去和其他男人贴身角力做肉搏战!
“小气!”
小气?
男人在这种时候有权利小气!
如果她真的以为他有一对和她爹亲一模一样的酒窝,她就可以把他当作纸老虎般随心所欲吃定他,现在他就要来证明她是大错特错!
不管她有多美,涅剌古族的男人是绝不会让女人爬到头上去撒野的,她最好早点明了这个事实,免得将来日子难过。
“不准就是不准!”
“理由?”
“没理由!”
“霸道!”
“我是你的丈夫,有权霸道!”
“你……”琥珀撅起嘴,四眼瞪了半天,蓦然哼一声愤然别过脸去。
达春失笑,但在嘉珲的危险瞪视下马上又收回笑声,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地修心养性。
一炷香后,自怀中始终挺直僵硬的娇躯,嘉珲可以感受到小妻子依然处于极为不悦的情绪之中,于是他决定她应该已经了解到想随心所欲的吃定他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现在他可以稍微表现一下其实他也不是太小气了。
“你可以参加女人的博克赛。”再补充,“在你习惯这里的严寒季节之后。”
嘻嘻嘻,他果然是只纸老虎!
虽然他高大魁梧得像株松树,强悍勇猛的气势比爹爹更骇人几百倍,但他确实是只纸老虎,所以她根本无须害怕他,因为他将会如同爹爹一样任由她“为非作歹,耀武扬威”,只要她使用对方法,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吃定他,就像刚才,她不是已经赢了一回吗?
是的,她完全不必害怕他,因为他只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
琥珀立刻放软了身躯,“谢谢你,夫君。”并很满意地回应出她的感激。“请问博克赛的奖品是什么呢?”赛马的奖品是马,射箭的奖品是弓箭,博克的奖品不可能会是人吧?
“女奴隶一名。”
“……”
第三章
他的族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酋长已经娶了老婆。
这点由他的马匹一踏入村寨里,人都还没来得及下马,一大堆人就争先恐后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抱怨不已,更没有人注意到他怀里多了一个睡得正酣熟的小“包袱”上可以得到充分证明。
“太过分了,酋长大人,明明说很快就会回来了,怎么拖到现在才回来呢?”
“至少派人捎个消息回来嘛!”
“放牧牛羊的人都回来了说!”
“渔猎的人已经捕回来好几趟渔获了!”
“负责狩猎的人也已经先行由阿克敦带领出去半数人了,剩下的人再不出发,今年冬天的兽肉就不够大家分了啊,酋长大人!”
“对啊!今年我们还要负责提供十匹麋鹿给辽狗耶!”
他的族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酋长已经娶了老婆。
除了苏勒。
如同他的姓名含义──聪睿贤能,他是个聪慧又有谋略的人,是嘉珲最信赖的的左右手之一。
他一眼就注意到酋长怀里睡着一个小家伙,而且酋长还非常宝贝怀中的小家伙,看他好像抱着一个脆弱的小女圭女圭似的小心翼翼,尤其一旁的达春还咧嘴笑嘻嘻地猛对他挤眉弄眼,实在非常恶心,害他清早吃的夹肉饽饽一时全涌到喉咙口,差点就喷出来。
这种状况确然有必要先由他赶走所有族民,再逮来酋长大人倒吊、鞭打、火炙、针刺严刑拷问一番,以满足他心中强烈的好奇。
酋长大人注视怀中人的温柔眼神实在非常可疑。
“好了,大家稍安勿躁,既然酋长已经回来了,一切问题应该都可以得到解决,所以大家可以各自回去准备,随时都可能要出发到东山岭去了。”
他的族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酋长已经娶了老婆。
但是他的族人都非常信任依赖他们英明强悍的酋长大人,因此一听到苏勒这么说,立刻一哄而散各自回去作准备。
马儿这才继续踱步前行,苏勒跟随在一旁,一边做报告,一边暗自揣测酋长大人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告诉他那个小家伙是谁?
“我在东边又加了一层围栅,以免像去年春天一样,『老爷子』一推就倒。”
“很好,每年春天冬眠刚醒来的『老爷子』都是从东边下山来找食物的,这点确实该防。族人的屋舍呢?”
“该重建的已重建好,该修补的也修补完成了。”
在大部分的女真人依然以毡帐为家,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时,唯有嘉珲的涅剌古族早在七、八年前便已安定下来。简陋的圆木草屋茅舍依山谷而建,土坯栅木作间墙,群聚为一村寨,而木屋内也仅有三面炕,不论吃饭睡觉或做手工活儿,一律往炕上爬。
与汉人的屋宇楼阁相比,女真人的草屋茅舍确实非常简陋,连绵一整片竹篱陋屋,就像是汉人那种生活极端艰苦,潦倒又困厄的贫困农村,然而屋舍虽简陋却非常坚固扎实,高大坚毅的涅剌古族民个个都是一脸乐观开朗的笑容,欣喜又是一年平安度过,粗圆木围墙内的村寨洋溢着一片恬淡安详的平和气氲。
在这当中,只有一栋圆木屋比其他屋舍大上两倍不只,而且干净端整又附门廊,屋前还有一大片空地,空地正中央有一座高台,这便是涅剌古部酋长的住屋,虽然嘉珲仅有一人独居。
屋前,嘉珲勒住马缰,掀开风袍一角对里面的人说:“醒醒,琥珀,已经到家了!”
话才刚说完,风袍就被抢回去蒙住。“讨厌啦!很冷耶!”
嘉珲叹着气,再一次掀开风袍。“琥珀,到家了!”
风袍又被扯回去蒙住。“不要啦!再让人家睡一下下嘛!”
“琥珀……”
“吵死了!”
为免小妻子劳累过度,嘉珲已经把行程拖慢到不能再慢了,每天近午才出发,天未暗便扎营,前行的速度媲美乌龟爬,硬是把两天的路程延长到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