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炫耀舞好玩。”晓笛立刻跳起来跑去穿衣服。“你会跳吗?”
“会是会,不过不晓得为什么,每次我一耍木棍,K是K到自己的脑袋,就是砸到自己的脚。”孟樵不解地咕哝。“真奇怪!”
“你笨嘛!”晓笛好心为他解惑。“教我!”
“欸?教你?可是……”孟樵困扰地抓抓脑袋。“只有男舞者才耍木棍,女舞者要跳沙达斯……”
“管你,教我!”
孟樵又叹气。“是,教你。”
战斗整装完毕。
“好,走吧!”
一经接触到美丝的眼神,晓笛就知道她料想的没错,不是实验有问题,而是女人想找男人寻求慰藉,她跟来是对的。
“乔瑟亚,你怎么又带她来了,这种精密实验室让不相干的外行人进来是很不妥当的,你应该知道呀!”不悦的视线投注在某人身上,美丝以责备的口吻提醒孟樵。
“不相干的外行人”耸耸肩,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最后看到一台好像洗衣机,又好像冰箱的东西,咬著手指头在那边猜测到底是什么。
“晓笛的确是外行人,但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她是……”孟樵在一座倒立显微镜前坐下,一边动手处理显微镜下的工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晓笛愕然回眸──他说了,恰好瞧见美丝瞬间沉淀的脸色,阴驽的目光迅速转过来与她对上并爆出一阵金光闪闪的火花,可惜没有音效,否则一定更精采。
“我以为她只是你的新伴。”
“你的以为错了,等我……”孟樵突然停住,专心在手上的工作十几秒后,才继续说下去。“等我辞掉这边的工作之后,我就要和她一起回台湾去了。”
所有的女人,包括晓笛,齐声惊呼。
“你真的要辞掉这里的工作?”
“没错。”
“你在台湾已经找到其他工作了吗?”美丝紧张地问。
“也没错,”孟樵换了一支玻璃细针继绩工作,语气依旧漫不经心的。“化妆品研究员。”
“化妆品研究员?!”众女人不敢置信地尖声惊叫,四周的玻璃烧杯试管培养皿什么的差点全军覆没,唯有晓笛一脸尴尬地想落跑──也许她应该先掐死他再落跑。
“你想辞掉这边的研究所所长职位,跑到台湾去做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化妆品研究员?”美丝仍维持义大利女高音的声调。“为什么?这边的薪水还不够高吗?还是不够自由?可是爹地已经把这边的一切任由你全权决定了呀!”
“因为晓笛的家在台湾。”孟樵的回答非常简洁。
“为什么她不能到这儿来?”
“她不喜欢住在这里。”
“是吗?那就表示她不够爱你,”恶意的眼神瞄过去。“所以她不肯为你忍受,不能为你牺牲,你不觉得这样……”
“为什么她一定要为我忍受、为我牺牲?”
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问,美丝不由得愣住了。“可是……可是你不认为,如果她真的爱你的话,应该要为你多想的,所以……”
“OK!”双眼终于离开显微镜,孟樵放下玻璃细针,起身。“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好饿,要去吃午餐了!”
“请等等!”美丝慌了。“乔瑟亚,我是说……呃,我是说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我发誓,只要再一次就够了……”
“不能!”孟樵斩钉截铁地断然道。“不过,我问过第九实验室的麦克了,我想他会愿意帮你这个忙的,还有第十二实验室的田中应该也没问题,你可以去找他们。”
“但我只想要你的,因为你的条件最好呀!”
“那真是抱歉了,无论我的条件是好是坏,从现在开始都只有晓笛一个人能拥有,所以,真的很抱歉!”说完,他向晓笛招招手。“走了,晓笛!”
紧跟在孟樵身后,晓笛两眼瞄向美丝,虽然后者不再出声,但她却有顶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孟樵。”
“嗯?”
“我有说过要和你结婚吗?”或者应该说他有向她求婚了吗?
“咦?”孟樵装模作样地对她挤眉弄眼。“没有吗?”
晓笛忍俊不禁失笑。“猪头!”
有些事不说清楚是不行的,暧暧昧昧、晦暗不明不是她的个性,但只要摊开来讲明了,其他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没错,就是那一句话。
“她是我的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他终于明白的说出来了。
当天晚上,自布达佩斯回来之后,两人早早就上床了,当然,睡前一定要先做做“健身运动”,以活化细胞代谢,促进血液循环,激发生命活力,保证身康体健、长命百岁。
之后,两人倦极睡去,不料才眯了一会儿,就有人来砰砰砰敲门了。
“乔瑟亚、乔瑟亚,美丝又喝醉酒在大哭大闹了!”
“SHIT!”孟樵咒骂著一翻身喀咚跌下床,模黑打开了床头灯,茫然转了一圈才看睡袍。“SHIT!SHIT!”再继续咒骂著穿上睡袍急步去开门,门还没开就开始嘀咕。“喝醉了就喝醉了,等她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嘛,找我干嘛?”
“可是她一直在哭叫你的名字,吵得大家都睡不著啊!”睡在美丝邻房的阿吉翠苦著脸抱怨。
孟樵头痛地揉揉太阳穴,终于彻底明白他一开始就错得有多离谱了。
“或许我应该明天就开始休假到离职吧!”他不耐烦地低声咕哝,没注意到阿吉翠脸色微微一变。“那就叫普谢去搞定她呀!”普谢是这栋大宅的管家,这种事交给他处理也不算太过分的要求吧?
“我只负责研究实验,研究员的私人生活不该归我负责吧?”
所有科学家都知道,错误是让人学得教训,绝不是将错就错,或者重复相同的错误;在寻求解答的过程中,知道错误就绝不能再继续错下去,否则永远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此刻,就算他无力纠正错误,起码也得避免重蹈覆辙。
“但……是普谢要我来找你的呀!”阿吉翠呐呐道。“你知道,美丝的身分不同,所以普谢也不敢对她如呵嘛!”
“那你要我怎样?”
“就像以前一样,去……呃,安慰她一下,这样她很快就会安静下来了。”
孟樵还没来得及回答,背后床上便傅来揶揄嘲讽的声音。
“对啊!陪她上床做做运动,她很快就会累得睡著了。”
孟樵回首,歉然道:“对不起,我们说话太大声吵醒你了吗?”
晓笛耸耸肩。“是你跌下床的声音吵醒我的。”
“哦!”孟樵尴尬地打了个哈哈,“那你继续睡吧!我会尽量小声一点。”然后,他看回阿吉翠。“很抱歉,我不想再用任何方式去安慰她了,她应该自己振作起来,不能老是依赖别人,老实说,她不累我都累了。”
他摇头叹口气,随即又弹了一下手指。“啊!对了,既然我是负责研究的人,那么就该负责让美丝暂时退出实验,因为她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对实验、对她本身都会有危险,我想让她休息一阵子可能比较好。”
“休息有用吗?”阿吉翠怀疑地问。
“最好有用。如果没用的话……”略一沉吟,他又说:“我会叫普谢通知她父亲,如果他能自来带她回去,再替她安排一位心理医生,这样对她最好,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去把她的通行证收走,明天交给我,不要再让她进研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