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铁翼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对我并非毫无意义,如果你是因为对这世界的陌生而感到害怕,我可以叫人教导你熟悉这时代的生活习性——”
蓟寒不断地摇着头,“我不想学,我不想再做别人的
替身了,只要让我回到我的时代,我就没有学习的必要啊!”
卫铁翼阴郁地望着她,“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圆了房,你的清白身子已给了我,你还能去哪里?”
蓟寒脸色一白,那夜她虽然因为药物的影响,记不得其中的过程,但当她清醒之后所受到的打击,以及那一场令她羞愤欲死的验身,却是她想忘都忘不了的噩梦。
她别开脸,隐藏眼中的伤痕,“我不在乎我的清白给了谁,在我那时代并不是那么地注重女子的贞操,你也不必顾虑这些——”
卫铁翼没有戳破她的口是心非,只是郁郁地说道:“我还是不能放你走,我想雪姨并没有清楚地告诉你,你这一世所托生的血脉,是源自于我们的孩子,我们将来过继给蓟家的孩子会是你的先祖,所以你已经无法回到未来的时代了,你若是没有生下我们的孩子,不但你这一脉的血亲都会消失,就连你自己本身也会——”
“不可能的——”蓟寒惊愕地睁大了眼,满脸的不信与慌乱,“我不相信!”难道她得在这儿过一辈子吗?她不要啊!“我要去问问雪姨——”她挣扎着要起身,一阵尖锐的刺痛击得她头昏眼花,她疼得冒出一身的冷汗。
卫铁翼一手压下她的身子,“别找了!雪姨已经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走了!她怎么可以走?我要去找她!”蓟寒慌了,雪姨一走,她还能找谁帮忙?她得去找——微一使劲,她又疼得缩起了身子。
“你找不到她的!她既然走了就没打算回来,也不可能会再让别人有机会找到她。”卫铁翼蹙起了眉头,在她疼痛的同时他也感到相同的痛楚,“我想你的伤须要先处理一下。”说着竟开始解开她的衣带,掀起她的衣衫,蓟寒差点当场活活吓死。
第九章
“住手!住手!”她顾不得疼痛拼命地挣扎,卫铁翼在她肩窝上一点,蓟寒立即动弹不得,“你——你要做什么?”她恐惧地盯着他伸过来的大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掀开层层的衣衫露出贴身的兜儿,她又惊又惧又羞
赧,天!他不会在这时候还要欺负她吧!在她才刚被救回来的时候?在她还受伤的时候?
他太过分了!
蓟寒恨怒地瞪着他,眼眶却忍不住委屈地红了起来,卫铁翼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并未辩驳什么,只是轻柔地翻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卧在床沿上,看到她后肩上乌黑的掌印,已消退的怒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究竟是谁?三番两次地加害于寒儿,还非置她于死地不可?这人居心何在呢?
他心疼难挨地看着她白女敕的肌肤被戳印上丑陋的印记,指尖忍不住轻轻地抚慰着那块受创的肌肤,蓟寒骇了一大跳地抽着气,卫铁翼缩回了手,大掌轻轻地覆盖上去,见那掌印比较自己的手掌小了许多,心念不禁一动。
袭击寒儿的,难道是个女子?那会是谁?
看见她细致的肌肤已畏寒地泛起一粒粒的疙瘩,他只得搁下心里的疑惑,缓缓地运气,掌心的真气徐徐地灌人蓟寒的体内。
蓟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又感觉到疼痛的后肩正徐徐的传人一股热气,但立即又被那又热又酸的痛楚给逼出一身冷汗,忍不住难受地申吟了起来!
“我——啊——好——难受——”蓟寒忍不住哽咽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你就这么恨我吗?”
看到她难受的模样,让他的胸口不禁一痛,但他仍稳定而持续地将真气灌人蓟寒的体内,直到掌痕完全消失,这才收手解开她的穴道,可蓟寒虽感觉到穴道已被解开了,她却仍是动也不动地趴卧在床沿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卫铁翼拉起棉被裹住她的身体,轻轻地说道:“我不是要欺负你!只是要为你疗伤,这些疼痛是免不了的,如果能够的话——我真希望能代你受苦!”
蓟寒依旧没有动,被褥间隐隐地传来细碎的啜泣声,卫铁翼轻抚着她仍带着湿气的长发道:“寒儿!我知道你不愿意留下采,而我对你所做的也不值得你原谅,但如果送你回去的结果是会害你殒命的话,我宁可让你恨我一辈子。”
蓟寒哑着声道:“让我活得痛苦不堪,日日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便是你救我的方法吗?”
“对不起!”卫铁翼黯然地说道:“目前我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至于那个意欲谋害你的凶手,我会持续追查下去,他们已经害过你一次了,没想到竟然还敢再度下手!”他恨恨地说道:“我决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愤恨难消的模样只让蓟寒感到心疼,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心底那道痛失至爱的伤口仍未愈合,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蓟寒拥着棉被慢慢地坐了起来,“怎知道我一定会生男孩?”她低低地说道:“也许都是女孩也不一定!到时你就有借口能够纳妾了!”
“无论我们将来有没有子嗣,我都不会纳妾的!”卫铁翼放柔了声音道:“不过,如果都是女孩的话——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将幕后的主使者给揪出来,决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的!”
蓟寒闷闷地说道:“如果那人得逞了——也许我就能解月兑了!”
卫铁翼怒斥了一声:“寒儿!”
“如果——”蓟寒抬起眼睛望着他,“那人一直没有抓到的话,那么——即使我生下了卫、蓟两家的继承人,那潜在的危机也仍不会离去,而我们——的孩子——他们的处境想必也是同样的危险吧!”
卫铁翼警戒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用我做饵把幕后的主使者给揪出来!”
“不行!”卫铁翼想也不想地拒绝了,“那太危险了!”
蓟寒语气坚决地说道:“这是最快的方法了,与其天天过着担心受怕的日子,不如想办法早点抓到凶手,否则你别想我会乖乖地为你生下继承人,即使这关系着我的亲人和我自己的生死!”
“你——”
蓟寒缓下声音道:“如果你不希望让我、还有我们将来的孩子日日夜夜生活在恐惧之中,那就请你帮助我吧!”
“你不相信我能够护你周全吗?”他深邃的眸光透着伤心,“你有没有想过——”他颤抖地深吸了口气,“万一——你若是有了个万一——你要我怎么办?”
蓟寒黯然地低下头:“也许——我本就不该回到这个时空来!”
卫铁翼心里一慌,不安与慌乱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他的心头上,沉重得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蓟寒幽幽地说道:“即使我真是寒儿的转世,但你跟
寒儿在一起时的过去,我完全没有任何记忆,我无法了解到你对她的爱情,无法体会到你爱她的心情,这样的我,完全不是你所爱的寒儿,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寒儿——我——什么都不是!”她黯淡的神情仿佛是在质疑她自己的存在价值,她眸中的的哀愁更是狠狠地揪痛了他。
“你依然是我所爱的寒儿——”卫铁翼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即使你的人变了,心变了,但你的本质没有变,即使我不相信雪姨所说的话,我的心却早就认同你了,是愚蠢蒙住了我的心,我以为你与杀害寒儿的流匪有关,是有计划性地被送进蓟城来代替寒儿,明知道你的身份有问题,却阻止不了那颗为你悸动的心——这让我感到心慌,也让我一再地用伤害你的方式,将你隔绝在心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