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树林中传来一阵犬吠声和子弹飞来飞去,还有铁蛋远远隐约在叫著!“噢!啊!呜……”
“万一他被狼狗咬到了……”倩妮忍不住有些担心地喃道。
乔谚以一副“你说得好奇怪”的眼神住她,顿说:“我还在担心我那一群狼狗“!这家伙一出拳就那么重!倒是我那些保镖用的都是塑胶子弹,大不了让他上开几朵小花而已。”
“乔谚,你刚才挨那几拳没怎么样吧?”
他本想装一装,但是又不想让倩妮担心,于是便说:“安啦!我又不是纸糊的。走吧!我们先进屋去!”
两人遂往乔谚所住的那幢巨宅走去……一进门,一名年近古稀的白发老翁前来恭敬的招啐“主人,你现在才到家啊?”
老翁眯著双眼,似乎没注意到倩妮的存在。
乔谚立刻替倩妮介绍道:“这位是韦伯,跟了我二十几年的忠心老仆,这幢别墅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乔谕住在另一边那幢。噢,韦伯,我们有稀客来,要在这住一段日子,你就喊她杜小姐吧!”
这一说,韦伯才朝旁边“空空的”地方行礼说道:“杜小姐,欢迎欢迎!”
呃……这好像有点奇怪,难不成韦伯是名瞎子?
倩妮赶快走到他跟前去挥挥手,“韦伯,我在这里。”
“噢,其抱歉,我年纪大了,眼睛有近视、散光、乱视、看光眼加白内障,超过一公尺外的东西我就著不清楚了。”
真可怜,倩妮甚表同情地伸出手去握住他轻说:“韦伯,我在这儿住,你也不必太麻烦,有什么事我都自己来就好了。”
乔谚也立刻半开玩笑地说:“是啊是啊!倩妮她是“内人”,不是“外人”喔,别客气!”
韦伯似乎话不多,而且言行举止中规中矩,连他身上那一套烫得僵硬平整的黑色西装、衬衫和蝴蝶结,都显得绅士风度十足。他恭敬地又行了礼,然后退下。
“这就是我家,我“一个人”的家!”乔谚带著倩妮往大厅走去,一边介绍著。
这幢巨宅在造型外观、内部格局上,基本是与施氏夫妇住的一模一样,不过并没有那么豪华气派的装潢,家具用的都是欧洲式的,比人高的烛台、骨董水晶吊灯、厚重的红绒落地窗帘,都透著一股让时间静止的古典气息,让人一时有若跌进时光隧道,走入中古世纪的城堡一般。
倩妮抬头静静凝望著天花板上仿造米开朗基罗的“开天辟地”壁画,就是很有名的、有两位男神互相伸出食指指向对方的那一幅嘛!
“不豪华,但是够气派,嗯,有品味!”她忍不住赞叹道。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静了一点就是。”
“是呀,连讲话都有回音,也好可惜、好浪费,这么大一幢房子就只住了你跟韦伯两个人。”
“以后就不会这么空寂了,只要你住在这里……”
说这话时,乔谚充满柔情蜜意的眸光注视著她姣美无瑕的脸蛋,说得好像要请她当“女主人”似的,令倩妮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羞答答地垂下脸来。
适时,韦伯动作缓慢地用银盘茶器端出来一壶热茶。
“杜小姐,我家主人最爱喝这种英国伯爵茶,就不知道你喝得习不习惯?”
“韦伯,太麻烦你了!”倩妮客气了一句。
韦伯则在茶几上替两人斟茶,但是他微微颤抖的手持著茶壶,似乎连焦距也对不准,竟只拼命地往茶杯外倒,倒完了才将空茶杯端给倩妮。
“很烫喔!杜小姐,小心喝。”
倩妮仍然装作没事地接过茶杯,其实她正拼命忍住别笑出来,而乔谚却又很讨厌地故意在一旁作鬼脸。
最后,乔谚才向韦伯说!“韦伯,我们自己来就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韦伯退下去后,倩妮和乔谚才相视爆出闷笑。
“乔谚,我并不想显得唐突无礼,不过我很好奇──”
“你是在好奇,我家仆役这么多,我怎么会在身边只留一个眼睛半瞎的老仆人?”乔谚直古无讳地接说道。
“嘘,小声一点!韦伯听见要自尊心受损的。”
他一面重新替她斟茶,一面表情促狭顽皮地迳说:“你放心,韦伯还有重听呢!不过那是不是要奇怪了?我这样告诉你好了,我小的时候韦伯教了我很多事情!”
“他“教”你很多事?什么事?”
乔谚啜了一口热茶,如数家珍地说:“像骑马、西洋剑、空手道、棋艺、和电脑!尤其是电脑,他是一个世上罕见的鬼才,我到现在还要仰赖他;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好厨子兼美食专家!”
“这么说来,韦伯不就像你的家庭教师一样?”倩妮不禁张大了眼睛,不太敢相信地说。
“对呀!而且他是我身旁少数最亲信的人之一,他知道我所有的事,包括东方组织和神秘的z!”
谈到z,倩妮一下子又露出忧色地问道:“乔谚,现在你也向铁蛋暴露身分,叫他回去传话了,你不会当真去赴Q的阎王宴吧?”
“你别说得来么恐怖好不好?我当然会事先作好周全准备才去,而且这也是唯一把Q揪出来的方法了。”乔谚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轻松自若地说。
这么说,却仍没有让倩妮宽心释怀,她心中充满千愁万绪,沉吁了片刻之后,又问道:“我很想知道,当初你又是怎么想到要成立东方组织的?这并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事。”
“因为我家很有钱啊,所以我做得来嘛!”乔谚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自嘲道。
“喂,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如果你不愿意或不方便告诉我,那就算我没问!”
他又有什么好隐瞒她的呢?现在他都已经对她坦白身分了,接下来所要冒的只有一个险──在她知道他越来越多之后,她不是不愿意天天如坐针毡而吓跑了,要不然就是成为他的红粉知己!
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娓娓道出:“我说我家有钱这件事,其实也是事实,不过我认为世界上大部分的有钱人都太自私了……大约在十年前,我那时二十二岁,刚从耶鲁大学毕业,同时也是中东战争打得最乱的时候,我爸叫我接管家族企业,但是我心里则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使这个世界上减少战火,促进人类和平?”
“然后你就想到成立东方组织?”
“对,不过也没有那么简单!我分析起来,人类历史上的战争,不外乎是因为争权夺利,如果我想去扼止国际间的那些野心家,那我就必须比他们更有“权”和“利”!利,我家是有了,但是还不够,因为我想做的是横跨全球的事,于是我开始花时间去慢慢接触、拉拢有志一同的人。”
倩妮听得入神,在乔谚停顿时,她又接说:“那也是你找上像纾妍和我哥哥这些人的原因?”
“他们都是在各行各业的精英,所擅长的也都不太一样,而我所做的,也只是负责亚洲地区而已,其他我还找到同志去成立“欧洲组织”、“北美”
和“南美组织”,而“非洲组织”也在程信安的努力之下,现在已进入筹组阶段。”
乔谚说得充满世界人类的和平憧憬和希望,倩妮也越听越肃然起敬,不过她基于私心,又带点醋味地说:“我很敬佩你的伟大理想和无私精神,不过……怎么干情报员的,就非得像“00七”一样,每人在美女堆里打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