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面对那只牛皮纸信封,觉得被提醒了什么?不对,这根本没有道理……,她想起了什么,又迅速将照片摊开找着,其中两张有拍到书房的方向的,严太太都出现在上面,但是——为什么前一张严太太戴着白色长手套,后一张时,白手套却突然不见了?
她绞尽脑汁想着,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张组长说过,犯罪现场不到任何地指纹——指纹?手套?
她明白了!她几乎要狂叫出来,但是她并不惊讶,因为她早就所怀疑+原来在香槟酒中下毒的人是二婶,有毒的巧克力应该也是二婶的杰作,而用拆信刀杀死二叔的人,就是沈涛!
两个凶手都找出来了……俊逸终究还是无辜的,她必须赶快告诉他这些!
温婉慌乱地收拾好照片,几分钟后,她已跑到沙滩上来,宵通企业的员工们正在做团体游戏,温婉猛地抓住容竹的手臂急问:
“俊逸呢?俊逸在哪里?”
容竹被吓了一大跳,只茫茫然地用手指向大海说:
“他跟……跟沈洛珊在玩水上摩托车!”
不由分说地,温婉向水上摩托车出租处奔去,海上只有几辆摩托车在破浪奔驶,她快速地抢在一名员工之前跨上一辆,认出俊逸和洛珊的身影,便飞速台去。
“喂——小姐,你还没穿救生衣啊!”
出租员喊也没用,温婉驾轻就熟地控制着模操作简单的摩托车,在加速中她狂喊了起来:
“俊逸!俊逸——”
距离太远了,俊逸根本听不见,他状至亲热地和洛珊共乘一辆,并从后面搂住洛珊,教她如何操作,只听到洛珊传出一声尖笑声,摩托车竟又朝另—个方向驶去!
温婉穷追不舍,真搞不懂俊逸竟然竟然拚命往海驶去,然后又转飞个大弯,往一处岩岸的后方驶去。
她专心地追往海湾方向,竟浑身不知后面也有两辆水上摩托车一前一后地在跟踪她,离她只有二十余公尺的一辆上面;沈涛空出一手将背在背上的一只皮袋挪到胸前,他取出一把十字弓,箭已在弦上,并打开了安全栓,瞄准着——,以前在自己开设的俱乐部里所练就的身子,连骑在马上奔驰射靶都不是难事。
他已经到了一不作二不休的地步,他和已道温婉巳在怀疑公司帐目,而现在是最好的灭口机会,他射出一箭——
温婉只听到耳畔突在“咻”一声,一支尖头包钢的箭莫名其妙地出现,不偏不倚地射中她摩托车侧面的护板上!她吃惊地回过头一看,这才知道被人追杀!
她慌了一下,摩托车失去平衡而倾斜倒向海面,她猛加油门,握紧了车把,摩托车在水面旋转地划了弧圈,看见沈涛节节逼近,而且,在他身后的另一辆竟是小严驾驶!这两人果然是同谋?而此刻距离海岸已经很远了,逐渐看不见人群,此时她是叫天天不应,完全孤绝!
她稳住摩托车,正想加速逃命时,引擎却熄了,而车身不知怎地,竟一寸寸地偏倒下去。
沈涛减缓了车速,空出手又搭上了另一支箭,他缓缓举起小巧玲珑的暗杀武器,再一次在十余公尺外瞄准——
俨然成了受困活靶的温婉,朝岩湾那方狂喊起来:
“俊逸!俊逸!”
正朝偏远无人的岩湾上登岸的俊逸,终于听见了温婉的凄厉的叫喊,在他身旁的洛珊也吃惊地回过头来。
沈涛没料到还有别人,而且他看见自己的女儿洛珊,不觉有些迟疑了……但是不过半钞钟,金钱的魔力战胜了他的理智,他咬咬牙,又举起了十字弓瞄准——
就在他即将扣下板机时,后方追上的小严竟直直往他冲撞而去,两辆摩托车发出砰然巨响,座上的两人同时落水,而温婉莫名其妙的呆望着……
俊逸把洛珊丢在岩弯上直跺脚,飞速地将车驶向温婉的方向,在他车后扬起了一道半天高的飞溅波浪。
而落水的小严和沈涛竟然开始在水中扭打,小严一手紧抓住对方持十字弓的和臂,而沈涛的另一手则紧扣住小严的喉咙,凭着身强力壮的小严,忍住了喉间的窒息痛苦,举起一只拳头,狠狠地朝对方下巴挥去,一拳又一拳,沈涛的中年体魄练得再坚实,也抵挡不住小严的拳头,没几下便被打得唇角溅血,头昏眼花。
“温婉!温婉——你没事吧?”
俊逸已驶近她的身旁,确定温婉没事之后,他又连忙赶向前援助小严,这时只听小严嚷叫了一声:
“放心!他被我打昏了!”
而在岸上的救生员们,当然也看见外海上撞在一起的水上摩托车,此时已出动了三辆摩托车和一艘快艇赶来察看究竟。
小严将昏厥的沈涛扶上飘浮海面的摩托车,另一辆已被撞得碎片四处,大概不能发动了。
温婉终于又发动了引擎,她将摩托车驶回几公尺,惊魂未定地望向小严说:
“我不明白……你特地赶来救我?而不是……”
小严一脸羞惭地望了温婉一眼,又看向俊逸说:
“罗总开了一百万支票给我,要我形影不离地保护你……其实我也不算什么好人,董事长,我不该贪心,隐瞒着没有告诉你一件事……”
俊逸和温婉异口同声地问道:
“什么事?”
在小严尚未说出之前,岸上救援人员已赶到他们四周,而趴在摩托车上的沈涛也醒过来,投给众人绝望的一眼。
俊逸朝救援人员高喊一声:
“你们别担心,所有的损失都由我负责赔偿!”
而温婉却迫不及待地急问一句:
“小严,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严在海面上载浮载沉,最后嗫嚅道出:
“其实晚宴那一天,我看见沈总匆匆忙忙从书房出来,后采……后来我一时利欲熏心,便向沈总勒索五十万,并且保证不说出……”
“这么说,你就是目击证人!”
温婉欣喜地喊了一句,不料一旁已穷途末路的沈涛竟然哀声驳道: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承认盗用了公款将近一亿,严老在晚宴时找我去谈,谈到一半时,他喝了书桌上的香摈酒,结果就心脏病发作倒在地上,我…我最多只是见死不救而已,他拉住了我的手,我甩开后便逃出书房……
俊逸愤怒地喝斥一句:
“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狡辩?”
沈总一脸黯然地说:
“我没有狡辩!下毒的不是我,我也没杀人,我只是利用了严老昏迷而不救他的机会,想逃过盗用公款这件事!我没有骗你们,现在我也惹上杀人未遂的罪了……”
沈总掩面痛哭了起来,看来他并不是在狡辩,温婉忧喜参半地望向俊逸说:
“我已经从照片上推理出是谁下毒,是我二婶……,但是,如果沈总没有杀二叔,那么凶手又是谁?”
从原来推论的两名杀手,现在一变竟还有第三者?
俊逸叫救援人员住沈涛,又命小严前去接被丢在岩湾上的洛珊,然后他转向温婉说:
“看来我们得马上回台北,将这些事告诉张组长!”
温婉心力交卒地点了点头,在这呼之欲出的最后时间,没想到谋杀案情却更加扑朔迷离……
第十章
沈涛已由就近的警察局先行押送回台北,俊逸用行动电话联络了张组长,约好在士林严家碰面。
温婉为了不扫员工度假的偿,只轻描淡写的说有急事要赶回台北处理,在叮咛了容竹多费心带队之后,便迅速跨上俊逸的敞篷跑车,将小行李箱往后座—丢后,她冷若冰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