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陈叔没有。"她吓了一跳,可别连累了陈叔。
韦诺深沉地盯着她,半晌,才问:"究竟为什么?"
"我,呃……我是和阿芬在减肥。"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这借口糟透了。
"减肥?"韦诺狐疑地盯着她,然后挑了挑眉,"看来阿芬一点效果也没有。"
"因为她……说我弄的点心好吃……"于蓝有些想笑,却又生生忍着。
韦诺牵了牵嘴角,"以后不要再减肥了,还有,平日工作时不要再穿短裤!"他瞄了瞄她洁白的小腿。
"啊……哦,知道了。"心下疑惑,自己穿的分明是中筒裤吧。
韦诺没再开口,空气显得有点怪异,好一会后,于蓝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他:"我爸爸和……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未等他应声,连忙又急急解释,"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下,没什么意思的……"
"就因为你没什么意思,所以不必告诉你。"韦诺淡淡应着。
"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于蓝努力支撑着意志,声音有些走调了。
"我说过我会用正当手段对付他们。"声调再度阴冷,还特意把"对付"二字加重了语气,"趁未惹怒我之前,出去吧!"
这日傍晚,于蓝正躬着身子在狗屋洗刷地板。一声车鸣,大门处驶进一台白色的开蓬跑车,车上迈下三位身材高挑的英伟男子。于蓝抬起头自小窗向外望了一眼,又垂首默默工作。除了刘锐,其他二位都不认识。
正要离开之际,却见阿芬一溜小跑过来,硬拉着她坐在狗屋前的小石阶上聊天。
阿芬仰天叹了一大口气,开始不停地说刚才那几个帅哥帅得简直离了谱啦,又说只要他们一天不走,她就心痒痒的没一晚睡好觉啦,然后又抱怨她阿芬怎么就不是个大美女啦……于蓝努力撑着眼皮,身子早已疲惫不堪……不自觉地就把头倚在狗屋边的小栏栅上,猛打瞌睡——
"喂,你有没有听人说话啊你——"
"嗯——"于蓝模模糊糊地应着。
"哎,我阿芬也算得上是好女孩吧,为什么就没有好男人正眼看我一下呢。上次少爷的保镖朋友来这儿住了几天,净盯着我看呢,哎,可惜他走时却连屁也没响一个。喂,要是我像你那么美,几下手势就拐了个又有钱又英俊的男人嫁去了,那还像你啊,整天不声不响地做个半死,简直浪费父母给你的好胚子。"她噘着嘴不停地说。
身边的人儿没半点声响,阿芬扭头一看,于蓝竟然睡着了……想要叫醒她时,又想着她还要弄好几个人的宵夜,只得把她的头扶在自己肩上挨着。半小时后,阿芬轻轻拍醒她,一同回到厨房弄点心去了。
二楼阳台上,韦诺正燃着香烟,和刘锐站在黑暗中静静望着那个还有点摇晃的清瘦身影慢慢融入夜色。
"这是蓝蓝?怎么瘦了这么多啊,连走路都摇来晃去,老兄你玩体罚?"刘锐转头问他。
听见刘锐的话,脑海清晰显露那张苍白无神的小脸,韦诺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烟,思绪逐渐明朗。
他没有转过身子,"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OK,等陈剑和方强洗过脸,一块说吧。"
"嗯——"
www.4yt.net☆www.4yt.net☆www.4yt.net☆
阿芬今天周期来了,于蓝早早催她休息。十点整。
她捧了灌汤包和香草茶,先给韦妍送去一份。
自从上次伤了脚后,韦妍对她的态度好像平和了一些。不过,有时于蓝背过身子时,会感觉整个后背都被人瞪得直冒凉气,于蓝心慌慌地畏缩着,自然没有勇气去证实。
十一点,她捧着点心,紧张地向韦诺书房走去——将要面对好几个大个子男人呢,这让她很有些害怕。
脚步停在书房,里面突然响起刘锐悦耳的声音,"快啦,几天后就能办妥,到时看你怎么谢我。"
正要举手敲门,里面又传来一把冷淡的男音:"于志成吃了这么久的肥肉,大概腻了,帮他清清肠胃是好事。"
在讨沦爸爸的事?于蓝的胸口一阵狂跳,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就站在书房门前细听起来——
"股市果真是制造混乱的温床,一有风吹草动,散户立即风声鹤唳。"韦诺冷哼着说。
"Lj集团因为代理的罐头肉涉嫌混进过量食用色素与生产商引起争执,此事可大可小,直接关联Lj的声誉,一旦见报,股价大跌是正常反应,只是没人料到,事件的源头竟然来自一个小市民的刻意喧闹。"刘锐说。
"股价跌了二天,我们又泄露Lj集团有高层人事变动。股价再接跌势,一发不可收拾。其实,如果它的品质优良,此次只能算是空穴来风,后果不会这么严重的,问题是罐头肉的生产商根本就有问题,加之刘锐早就探知Lj董事长刘老的三个儿子为当董事会主席斗得头崩额裂。我们立即放风打压股价,才会获得空前的成功。"是另一名男子略显刻板低沉的声音。
"哎,老大你这一报复,倒害了不少散户……对了,于志成早几天疯了似的四处寻找许应龙,姓许的不但不见他,还一声不响地去了瑞士,Lj股狂跌第五天,苏玉群因为紧张过度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是刘锐。
"那女人是死有余辜!"韦诺冷笑两声,"当初于志成想以于蓝利诱许应龙时,Lj股是黑马。在我们精心布置下,黑马也会变成跛马!总之,这次我就是要他完全翻不了身!要他拥着苏玉群凄风苦雨地过完这一辈子!"
阴沉的语调如利器般直刺于蓝内心,剧烈颤抖的手再也承受不住丝毫重量,"砰"的一声,手中的杯盏全数滑落!
门突然打开,一个高大而敏捷的身躯站在门前,声线不高却冷酷异常地喝:"谁,在干什么!"
于蓝的脸苍白得拧不出半点血色,绝望的眼神越过齐站在门前的几个男人的躯体,停留在书桌前的韦诺的脸上。
"你……说过不使诡计的!你说,说过会用……正当的手段!为什么……言而无信!为……为什么——"
娇小的躯体不停颤抖,泪水如决堤般汹涌流泻,沿着失血的脸孔,怆然滚落在属于韦家的天地——
"咦,蓝蓝?别哭别哭,这世道冤有头债有主的,因果轮常嘛——嘘,哭成这样,看得我心都碎了!"刘锐啧啧叹息,回身在茶几上拉了一张纸巾,向于蓝递去。
那个首先拉开门的男人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即缓缓坐回原处。另一个留着冲天短发的酷男瞟了瞟她,依然若无其事地返回椅子上继续按动手提电脑。
"于志成起家的钱本来就是我韦家的,如果没有那二百万,他们夫妻二人能有这二十年风流快活的日子?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韦诺盯着被哀伤淹没的小脸,眼睛略略眯起,掩盖了所有变幻莫测的表情。
"你放过……他们吧,我,我爸爸年纪大了,妈妈心脏不好……我,我可以不再上学,一直留在这里工作好不好,我求你放过他们,放过他们——"泪水流个不停,嘴里不断喃喃乞求……意识似乎逐渐混沌。
"蓝蓝,现在收手,太迟了……"刘锐不忍,却又不知怎么劝才好。
半晌,韦诺突然站起身子,一拳打在桌上,"除非我能忘记母亲是被活活气死的!除非我能忘记妹妹坐了十五年的轮椅——"狂恕的话语接连不断,"要我原谅他们?你算是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要求?在我眼中,苏玉群是一个十足的婬妇!既然你是她生的,自然不会比她高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