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此时机,深夜潜入于志成的书房,查找他在股票市场上的交易资料。然而一晚下来,让他火冒三丈的是这家伙居然没有设定自选鄙票,更没有记载丝毫关于股票操作日志之类的东西,连炒股人士必备的各种股票财政年报、上市公司业绩经营能力评估,和资深股评家的推论也没有。
现在,他首先要知道的是,那位行踪诡秘的股市奇才究竟是谁?于志成现在手中拥有的大量股票究竟是哪一只?他的买卖操作擅于独来独往,还是群狼共舞?如果,于志成没有真才实学而孤注一掷的话,那么终有一天,他韦诺要他家财散尽、不得善终!
现在买卖股票多以其开户证券公司提供的交易软件在网上交易。如果玩中长线投资的话,天天频密进出自己的交易账户的“大鳄”除了在必要时段,以对倒、打压等手法制造烟幕之外,不会经常买卖操作。既然如此,非常时期就用非常手段,他那名叫“黑客天王”的兄弟陈剑就有得玩了。只要于志成切人操作系统,陈剑就有本事追踪到底。
不过,这段时期陈剑正在美国纽约的分公司忙得焦头烂额,真要行动,大概要等一段日子。
耍了点小手段打开他的邮箱。发件箱内,一大堆同名同姓的邮件立即吸引了他的视线。里面几乎全部都是询问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的问题,收件人的名字叫尊尼。
莫非,这名尊尼就是于志成背后的股市奇才?韦诺细细浏览一遍,可惜于志成信中的内容,遇到有股票代码的,全部都用符号代替。果然是老狐狸,韦诺不禁低低咒骂起来。
突然,收件箱中,一封来邮的内容吸引了他。
“她今年十九岁了吧,长得越发漂亮了。上个月我从国外回来,就不停制造各种机会接近她,可惜她总躲着我。”
这个她是谁?
发件箱里,于志成居然也没有删除自己的回复。”放心放心,下个月12号是她的生日,我会安排你们先订婚的。呵呵,只要你当了我女婿,我就不用再这样请教你了。对了,这样的安排你喜不喜欢?”
是于蓝?老狐狸居然以自己女儿作为生财筹码?韦诺一下倒挨在椅背,慢慢眯起细长的眼睛,毫不掩饰内中进发而至的危险信息。
韦诺在这边翻箱倒笼,暗自咒骂。只苦了隔壁的于家小姐,一连两晚听着来自书房的阵阵轻微的怪声,吓得流了一地眼泪。
棒天下午,于志成夫妇从日本归来。恰巧娟姨的脚伤好了也提前回来了。三个最疼爱她的亲人一下全出现在面前,于蓝乐得笑眯了眼。
“宝宝,想死妈了,一个人在家怕不怕?”苏玉群把女儿抱个满怀。
“不怕,家里……还有一个阿诺啊。”于蓝偏了偏小脑袋,对妈妈一笑,脑间突然想起自己初见韦诺时惊慌模样,不由吐了吐舌头。
“那家伙有时会突然遁形的,你待在学校那几日,他早就报到了,却只来了两个下午。听说他还有别的生意,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干涉人家。”苏玉群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脸,搂着她就要去院子看宝贝兰花。
“他好像很怪似的……”
“就是,简直怪人一个。”苏玉群嗤笑。
“做什么……都独行独断……”
“咦,你向来不喜欢沾惹陌生人的,怎么注意起他来了?”苏玉群有些奇怪。
“才,才……没有,只是觉得他冷冰冰的,呃,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性格,或者他……生来就是这种人吧……”于蓝搂着妈妈的手,略歪了歪小脑袋。
“管他是什么人呢,反正救得活我的宝贝就行。”苏玉群拉着女儿的手走进兰圃,“他今天在不在?”话音未落,便看见韦诺蹲在一盆素心兰旁边,用小铲子翻看泥土查看它的根部。
“阿诺——”苏玉群娇声叫唤。
韦诺略一回头,面无表情地朝她一点头,又埋首干活。
苏玉群俯身向第一排架子仔细看着,“这几盆绿玉精神多了……真难得,要不是你,它们可都要死了……
唔,这些绿荷好像也没事了。”她转身问女儿,“宝宝,有没有跟阿诺学些护兰的技巧?”
“没有……”于蓝偷瞧了韦诺一眼,小声说。
“他可是兰花大王的人室弟子哦——”苏玉群讨好地对韦诺笑了笑,“我千求百求,他才肯帮忙一个月,对了,阿诺师傅你再留多一个月行不?我付双倍价钱!”她向后倾着身子,挺了挺丰胸,很坚决地说。
“于太,我因为当你是朋友才帮你的,要是说到钱就伤感情了。”韦诺突然一去刻板,语带调侃,复杂多变的眼半眯着看向苏玉群,眼神似含笑意,却又隐隐带着一丝阴鸷!
苏玉群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把视线一闪,看向他旁边的绿荷兰。
半晌,她又凑前身子堆起笑脸,“呵呵,阿诺你说我……现在向你学习护兰还够不够时间?”
韦诺移过旁边的瓷盆,拿小铲子挑松花泥,动作不温不躁,压根没理她在说什么。苏玉群忤在一边讪讪地,不知说什么好。
旁边的于蓝悄悄抿了抿小嘴,心想连妈咪这么随和的人他都不接受,看来这怪男可真不是一般的难相处。
苏玉群拖着女儿在兰圃转了个圈,果真见所有兰花都精神起来了,有几盆还冒起了新叶芽,便又开心道:“阿诺果然厉害,有了你这帖仙丹灵药,我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苏玉群等了半天,见他不答话,只得耸耸肩,和女儿回大厅去了。
韦诺知道,苏玉群不可能认出他就是韦原的儿子。
否则,她的反应大概会晕倒在地,又或者浑身颤抖地高呼救命吧。不过,这么精彩好玩的场面,怎么能够让它悄悄地发生在于家的兰圃?那太便宜这对奸夫婬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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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韦诺离开于家,直往位于兰桂坊的路易酒吧。
路易酒吧是刘锐的私人物业,刘锐讲义气,平日总是摆出一副嬉笑怒骂的模样,较容易与人相处。然而,韦诺他们知道,浮夸只是刘锐的保护色,其心思缜密并不亚于他们三个。
“老狐狸存在电脑里的股票资料很少,似乎并不像懂得分析股市行情走势的行家。”韦诺啜了一口啤酒。
“有这等事?听说资金实力雄厚的炒家都会开设大量的户口,然后进行对倒活动,以交投活跃的假象吸引散户跟庄,或者掩饰出货迹象,如果他真是空心老倌的话……”刘锐抛给韦诺一个牛皮信封,“这是他过往的投资记录,我托朋友从交易所偷龙转凤的好东西。我向他要于志成近一年内交易资料,那家伙怕惹上麻烦,死也不肯再玩了——”刘挨坐着,想起那家伙怕得要命的糗样,不禁嗤笑起来。
“对了,你帮我查一个男人,近日接触过于蓝的,三十岁左右。”
“呃?于蓝?于志成的女儿?”刘锐盯了他一眼。
“锐,我发现了一个可爱的秘密,于志成极依赖股市奇才的指点,而那位股市奇才居然想染指于志成的女儿——”韦诺想起那个尖叫着要他去填老鼠洞捉鼻涕虫的女孩,缓缓扬起嘴角。
“那有什么的,男欢女爱——”刘锐模着下巴睨着他,“唔——你这样子有问题,莫不是韦老大你——嗯?”
韦诺看了看兄弟,没作声,心底却因为刘锐的暗示,一个新的想法悄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