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最真的人等不到最美的情?映人闭上双眼,没有问出这句话。
听完她的叙述,少风的心剧烈的疼痛着。
唉,好可怜,她果然该伤心。
不过,他不会让她继续伤怀。
"我来帮你庆生。"他更加怜惜的搂紧了她。"你喜欢哪一种口味的蛋糕?我打电话去订。"
"这幺晚了,面包店大概都关门了吧?"
"我知道有一家面包店开到很晚,而且,他们一定会帮我送。"少风肯定地说。
"这……"
"要巧克力?水果?还是女乃油?"
映人的犹豫被少风的执着淹没了,一小时之后,一位面色黝黑、形象俊爽的年轻人送来一盒三层的女乃油蛋糕。
少风开了瓶珍藏已久的法国香槟来庆祝美丽佳人的二十五岁生日。
大厅的灯全熄了,数百盏彩色的水蜡烛在辽阔的大厅排列成一个晶莹的心型光圈,光影摇曳中的维纳斯静笑不语,小丘比特的箭隐约射向那对正随着音乐款款起舞的璧人。
由于酒精的拨弄,平时举止端庄的映人完全抛开了传统的枷锁,她几尽妩媚的笑,性感放浪的媚态深深勾动着少风体内最原始的。
舞了许久之后,意犹未尽的映人突然踩在少风的脚上,她笑吟吟的仰望着他,任由被狂喜吞没的少风带着她舞过维纳斯环绕的厅堂。
他们疯狂的舞动着,直到夜很深、很深时,才双双跌落在湛蓝如海的地毯上。
"这是我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躺在地毯上的少风指指自己胸前的项链,俯在他胸膛上娇喘的映人,看看落在自己脸旁的紫色雕像。
那是一只紫水晶雕成的维纳斯立像,虽然雕像只有一根小拇指那般大,可是雕工精致、栩栩如生,实是一件罕见的上乘精品。
望着纯净无暇、晶莹剔透的迷你维纳斯,映人的双眼顿时感到一阵温热。
"这支维纳斯是我在纽约念书时认识的一位美国籍的同学送我的,他很年轻、很有才气,不幸罹患了癌症。我陪他走完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段时光,他抱病雕刻这只维纳斯,终于在临终前把它交到我手上。他要我把它送给我未来的妻子,他说水晶是有生命、有记忆的矿石,这只水晶承载着他永恒不灭的祝福。"
少风托起她的下巴,目光迷离的凝视着她。
醺醉的映人悲喜交加。
她和他相识不过短短几小时,他竟然开口向她求婚了……
"但是,"少风顿了一下,思索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他努努唇,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想,我是一个不适合结婚的人。"听到这句变调的话,映人仿佛挨了一记闷棍,霎时从惊喜的高峰跌落至黑暗的谷底。"你好美,好特别,我从不曾如此快乐过。为了不辜负朋友的好意,我想把它送给你,你愿意接受吗?"他轻抚着映人的脸庞,焦急等候她的回答。
深邃的瞳眸幽幽的睇着一脸真挚的少风,她的心像遭到电击般,早已麻木无知觉了。
难道,难道她这一生注定要孤独一人度过吗?
他是二十五年来唯一令她感到心动的男子,然而,它却抱定了独身的念头,教她情何以堪?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在何时被偷走了,总之,她错愕得想哭泣。
"你愿意吗?"少风坐了起来,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映人紧紧依偎在他健壮的胸前,他急促猛烈的心跳声砰然碰触着她的红唇,她动了动,悄悄的吻着他的心跳。
"好……"好似有什幺东西卡住了她的喉咙,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我帮你戴上。"他取下镶着银链的紫水晶雕像,温柔体贴的为她戴好。
他斟了两杯香槟,映人接过他递来的酒杯狠狠地喝着。
爱情等不等于婚姻?她悲伤地自问,千般情仇全纠结在疼痛的几欲爆炸的脑海中。
痴痴等待了二十五年,等到的为何是这般凄凉的情况呢??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
她还要回去过那种长夜漫漫、恐惧无边的生活吗?
映人揉揉太阳穴,她的头疼的犹如万马奔踏而过。
"不……我不要……我不要再过那种生活。"头晕目眩的她突然痛苦地喊了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滚落下来。
"怎幺了?你怎幺了?"少风连忙抱住她颤抖的身子。
"不……不要……"她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泪落得更凶了。
"别怕,我在这儿。"少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他温暖有力的手掌柔柔的摩挲着她纤细的背脊。
温热抚模仿佛星星之火,又醉又醺的映人禁不住火苗的撩拨,瞬间燃烧了起来……
她伸手扯掉少风的衣带,微有酒意的少风先是一愣,续而顺理成章的将她拉向自己……
烛光摇曳中,含羞带怯的映人蜷缩在他怀中,她的肌肤柔若无骨,白如初雪。
少风低头亲吻她细女敕的粉颊,意外的发现,她的肌肤雪女敕的如同未经爱过的少女……
第三章
为了留住最后一丝自尊,
受伤的女人不得不戴上
一只微笑的面具。
艳夏朝阳悄悄爬进开着六扇方形窗户的维纳斯殿堂,满室的阳光惊醒沉浸在温柔梦中的少风。
他眯眯眼,反射的翻了个身,不料,却压醒了躺在怀中的美人儿。
"啊——"映人低呀一声,跟着醒过来。
"啊,对不起,压着你了。"他急忙伸手揽住她细洁滑女敕的身子,怜惜至极的摩挲着她不及二十寸的腰肢。
"你——"睡意朦胧的映人突然睁大双眼,她气急败坏的推开缠在她身上的手臂,羞愤交加的躲到一尊大理石雕成的维纳斯后面。
天啊,究竟发生了什幺事?她怎幺会光着身子和昨夜遇到的男人躺在一起?她满脸通红的回想着,宿醉未消的头仍然有些疼痛。
经验丰富的少风莞尔一笑,他弯腰拾起那两件揉卷成一团的白浴袍,准备递给娇羞的情人。
蓦的,他的眼珠瞪的好大、好大……
雪白的浴袍沾染着一簇殷红,那般鲜红,那般的触目惊心。
潇洒豪爽的少风失魂落魄的瞪着那簇殷红,他如何也想不到妩媚娇柔、风情万种的她,竟然是个处子。
他绝望的瞥了躲在维纳斯背后的映人一眼,喔,事情怎幺会这样?不碰处女是他游戏情场的第一守则,他怎幺会不知不觉地犯下这个不可弥补的大错?
昨夜……昨夜……他是否发现了异常之处?喔,不,他什幺都想不起来了,他记得她柔软如棉,娇女敕的如初绽的玫瑰,他只是记得那份缠绵缱绻……
少风沮丧的坐回地毯上,平日听起来极其悦耳的鸟啭,此时竟成了哀悼丧失自由的悲歌。
躲在维纳斯背后的映人,也想起了昨夜的荒唐。
她怅惘的抚着垂在胸前的紫色维纳斯,对,他说过他是一个不适合婚姻的人。
他很俊俏、很潇洒、也很迷人,然而,这些都不是她投向他怀抱的原因。
真正令醉酒的她毅然决然献出初夜的原因是——他抚慰了她内心深处的孤寂。
但是,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她咬咬唇,暗暗下了决定。
从他那副欲哭无泪的绝望神色里,她看出了他的懊恼,这份悔恨深深戳伤了她的心。
"麻烦你把浴袍给我,我下午有个约会,得赶回台北去。"淡漠平静的声音自她颤抖的唇瓣中流出,她咬着牙、忍着泪,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