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下去,心头充满了悲哀的感觉。
“女乃心中有人吗?”尧正心疼她的柔弱,伸手揽住她的肩,宽厚的胸膛给予她
倚靠。
宓芙闭著眼睛,贪婪地汲取他的温暖,螓首在他怀中轻点。
“是谁?”尧正的心吊在半空中,焦急、迫切地等著她的答案,希望她的意中
人是他。
“唉,呆子。”宓芙幽幽地长叹。
呆子?她话中之意是指意中人是他吗?尧正狂喜,但是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
要问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女乃说谁是呆子?说!”对于这件事,尧正不容许有丝毫的含糊不清存在心头
,于是伸指抬起她下巴,不许她闪避他。
宓芙定定地看著他,他眼中的焦急,是因为她吗?应该是吧!不然他怎如此在
乎她的答案?
“你猜呢?呆子。”宓芙伸出豆蔻玉指轻点他的额头,嗔笑地说,顺势地溜出
他的怀抱。
“别逃!说清楚。”尧正起身追她,可惜,他的轻功不如他的文笔,只追到一
串串激荡他心湖的笑声。
河水潺潺、花香四溢、蜂蝶共舞,与花间追逐的人影,组成有情的世间。
第七章
确定了宓芙的身份以后,为了给她惊喜,也为了安慰她,尧正不仅捎信给寒山
寺的释空大师,请求他拨空去督促崔氏坟地的工程,更经常在夜里亲自前往探查。
u是……尧正以为很隐密的行动,全落入别人的眼中。
“老板!王公子又出门去了。”美人楼的守卫,进入后院报告。
“还是去相同的地方吗?”宓芙问。
“是的,在城西二公里处。”守卫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宓芙坐在花厅,皓腕支著下巴,目光迷离地望著夜空沉思。
自从她和尧正从寒山寺回来后,两人之间的感情热络许多,即使每天忙于工作
,但只要能抽空聊个几句,甚至在忙碌中交换一个眼神,就能安慰彼此渴望的心灵。
到了夜晚,大家都很识趣的将后院留给两人相处。
他们谈天说地,论古说今,直至月上树梢,不言可喻的情意交流总能让彼此会
心一笑。
可是……当他送她回房休息后,却常常跃墙离开。在第一次离开时,宓芙就接
获报告,不过……她认为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所以她压下询问的,等待他主动
向她说明。
然而尧正跃墙离开的次数太过频繁,尤其最近他几乎天天出去,某种奇怪的感
觉萦绕在宓芙的心头,久久难以释怀。
他不曾对她表明过他的身份、背景,当宓芙提及,他总是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这些宓芙并不在意,所以也没认真问过。
但现在……由于他怪异的举动,宓芙才发现,她和他虽然心灵契合,但对于他
的一切,她却一点也不知情。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
宓芙换上轻便的服装,由后门骑马而出,按照守卫的指示,骑向城西。
身为苏州城的红人,面貌就是最好的通行令,宓芙没有遇到刁难,顺利地出了
城门。
出了城西只是一片田园,加上几户人家,直到五里虚的枫挢镇,才有人烟。他
到这种荒凉的地方做什么呢?宓芙策马快奔,脑中不停地猜测。
她依著守卫跟踪过的路径,到达指示的地方。
这里什么时候建了这么大的建物?宓芙坐在马上,愣愣地看著前面,不太敢相
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眼前是座坟地,想必是身居要位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只是,宓芙不知道,何时
此地有重要人物逝世来此安葬,也不知道,这件事和尧正有什么关系?
“谁?”尧正听到马蹄声,本以为是路过的行人,虽然惊讶,但是不以为意,
直到听见马嘶鸣,他才走出来探问。
“是女乃!女乃不是已经就寝了吗?”尧正看清来者,掩不住惊讶的神情。
“这是什么?”坟地尚末完工,宓芙无法知道这是为谁而建的。
“外头风大,进来再说。”尧正看到她没罩外袍,顺手解下他的外袍披在她肩
上,模到她冻得冰冷的手,立即拉拢外袍,扶她进入小屋。
“你在这里做什么?”宓芙看到桌面摊开的设计图,随意一瞥,她没有看清图
画样式,但就笔迹来判断,不难认出是他所绘制的。
“看看。”尧正也看到桌上的图,图上头标示著崔叔叔的名讳及官阶,这么明
显,以她的聪明,绝对瞒不过她。唉!他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可惜却被她提早发现。
“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宓芙单刀直入地问。
“这是为我岳父而建的。”尧正看著她说,坦白承认自己的身份。
“岳父?你……你已经订亲?”宓芙听到他的话,倘脸瞬间失去颜色,忍住心
痛的感觉,想要确认。
“是的。那是我亲自订下的婚事。”尧正看著她,慎重地看著她,心里有点疑
惑,为什么她的脸色如此难看,难道她不愿意嫁入王家吗?
“她很美吗?”宓芙觉得她的心正逐渐在崩裂。
“嗯,她很美,最重要是她很有个性及主见,是位难得一见的佳人。”尧正眼
中燃著热焰,望著她的娇颜沉醉。
宓芙看著他,他的神情非常明显是沉浸在爱恋中的神情,这让她的眼底浮现悲
哀,难道她感觉错误?难道……他对她的表现不是在爱她吗?
“你爱她吗?”宓芙闭上眼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很爱,我很爱她。”尧正说,对她说出爱的话语。
尧正觉得很奇怪,他向她表明心迹,为何她非但不感到欣喜,竟然有痛不欲生
的神情?
“女乃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尧正将她拥在怀中,她的娇躯微微地颤抖,他
靶觉到她在极力忍住痛苦,这让他不由得心慌。
“我没事。”傲气撑住了宓芙,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满眶的泪水,轻轻地推开
这不属于她的怀抱。
“说!”她的神情不对劲,尧正这次不许她挣月兑,因为直觉她想离开,他绝对
不会允许她离去。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宓芙哽咽地说。
“我?”尧正真的不懂她的指控。
“你都有妻室……”宓芙心痛到无法说话,未言的话梗在喉咙深处。
宓芙发现自己留恋他的怀抱,痛恨他口口声声说著爱他的娘子,却又给了她倚
靠。
“对,我是有妻室。”尧正更疑惑了,他的妻室不就是她吗?为何她对这件事
情很“不满意”?
“你想三妻四妾?”宓芙恨恨地问,更恨自己放不开他。
“对别人的爱好,我不作评论,但论及个人,我不会做出‘置妾’这种事,因
为我所求的是一位心灵能互通的爱侣,我并不需要一大群女子围绕身旁,来证明财力或
膨胀可笑的自尊。”尧正严斥传统的多妻制度。
她在怕他置妾吗?不对,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醋意,只有“心痛”,为什么?
他都表明专一地爱她,为什么她的表情更加悲哀?
宓芙伸手抱住他,深深地窝在他怀中,当他的温暖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
忆,也是宓芙能坦然自处的时候,她轻轻地推开他,深深地再看他一眼,展现一抹绝艳
的笑容,她知道,她不会忘记他,而她也不要他忘记她。
“我要回去了。”宓芙说。
“我和女乃一起回去。”尧正不放心,真的不放心,她的表情是很冷静,可是,
这种冷静并不是她一向面对纷争的那种胸有成竹的冷静,而是一种湖罩寒冰似的冷漠。
也好,并峦而骑,也是个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