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张着口,双手握住她的肩,维持推的动作,在车子停下来的同时,他也被定格了。
“呵呵!”他的傻样子让心梅看了格格地笑起来。
“啧!”天君回过神,伸手敲一下脑袋,奇怪自己平时的冷静怎么都不见了,常常在她面前失态。
“好啦!别敲了,下车来检查为何煞车会失灵。”心梅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自责的行动。
身为男性,理当要帮女人检查车子,何况心梅是如此娇小的女人,身为高大的男人,更该帮她,不过……天君会很多专业的知识,但是对于车子,他是一窍不通。
天君下了车,解开颈口的扣子,卷起袖子一副准备做苦工的模样,但是接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心梅利落地掀起车头盖,仔细地检查车子。盯着被松开的螺丝、望着漏光了油的煞车油管,她心想,难怪煞车会失灵。
谁做的呢?这种笨拙的手法,绝对不是她的对头所做的,她的对手向来属于“生死之交”,恨不得一招分出生死,况且她的对头全被她请去监牢“度假”,不会有空出来玩这种小里小气的游戏。
天君靠近她,望着一堆堆在一起的零件头痛万分,身为男人的他都不懂这些,她身为女人,怎可能会呢?
天君看了一会儿,伸手模索腰间,说:“我打电话找修车的人过来。”
“哇!我的手机放在化验室,你等等,我上去拿。”又在她面前出糗,让天君觉得尴尬。
“太晚了,不必喊修车的人。”心梅伸手拉住天君,阻止他回局里。
天君张口欲言,此时……
“轰!”
火光冲天,连续的闷响震得玻璃惨烈地嘶吼。
“小心!”爆炸声响起,心梅十分迅速,立即拉住反应迟钝的天君一起趴到地上。
趴在地上的心梅,望着火光的位置,由连续闷响估测爆炸点是在化验室方向,她转头问天君:“你的化验室有需要持续加温的实验吗?”
“没有。”天君摇头回答,回答完毕愣了一下,看看警局门口,再抬头看看远方的火光,最后再看了心梅一眼,他豁然想通她话中的意思,讷讷地问,“你、你、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化验室爆炸了?”
“对!”心梅简单利落地回答他。
“是谁做的?”化验室里有他多年的心血,被毁的痛楚让天君愤怒地低吼,挣月兑掉心梅的手,天君跌跌撞撞地往警局冲过去。
闷响已渐微弱,心梅在心中迅速评估,会爆的药品都已经炸完了,现在没有太大的危险,于是就让天君挣月兑,自己则慢慢走向警局。
疑云浓重地锁住她的心头。
化验室爆炸是针对天君而来?还是无目标地乱炸?
煞车被破坏是针对她而来?还是针对龙氏而来?
种种的事发生在一瞬间,她必须好好想想。
***
“事关己则乱”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警局很写实,爆炸一发生,多年的训练有发挥直觉反应的功能,不过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怒气,让一群精英只顾着生气,连连咒骂。
尽避发生的地点是自家人的地方,救火人员确定扑灭火源后,仍公事公办封锁现场,等待鉴定人员完成工作。
不过……这里的人都具有进出现场的“资格”,封锁仍禁止不了人员进出、提供自己独特的见解,混乱的情形让心梅不禁皱起眉头。
“老大,你没事吧?”打君已迅速赶到现场。
天君站在实验室门口望着里头一片狼藉、焦黑分不出原貌的残骸,心头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老大,你没事吧?”打君发觉天君像个白痴似的没有反应,立刻提高声音喊,顺便动手摇他。
天君回过身,眼神茫然,整个人还是沉浸在哀悼中。
这副蠢样子真让人看了手痒,想揍他一拳,不过不劳打君打人,两人中间伸进来一只白玉素手,拍了拍天君的脸颊。
“喂!呆子,伤心够了没有?”
“伤心?我的心血全毁了,你说只有几分钟够不够?”天君指着被毁的化验室,失控地吼叫。
“好好好!你继续哀悼,不管多久都可以,不过别杵在门口妨碍进出。”心梅不容拒绝,将天君拖到远处,让他好好地伤心。
苞在后头的打君,颇感兴趣地看着天君被心梅拖走的画面。
“你是谁?”心梅回头看着一直尾随在身后的人,以他的举止,心梅可以确定他不是警方的人员,也不是守在门口想办法混进来的记者。
“唉!”打君大大地长叹一声,满脸为难惭愧的样子,不过双眼促狭的光芒破坏了他的“哀怨”。
“噢!”心梅哦一声,不管对方想演什么戏,她现在只想找一间办公室来安置已经伤心到失神的天君。
唉!男人真的太脆弱,尤其是他。
没有亲密的举止,两人之间只有以行动表达出贴心的温柔涵义。
第六章
没有女人的好奇心?不好奇他的身份?打君挑起眉头,饶富兴趣地看着为天君而忙碌的心梅。
“你有什么事?”心梅倒一杯热水给天君安神,随口问紧跟进来的打君。
他的身份不明,让她警觉地防备他,不过……心梅没有感受到任何敌意。
“唉!”打君还是一声叹气,他不信女人没有好奇心。
“明天请早。”心梅懒得理他,担心地看着天君。
唉!她不是暴力女,不过天君这种受不了打击的脆弱,真的让人有手痒的感觉。
“明天请早?”打君听不懂,她的话比母亲的话还难懂,难道他又遇到了一个灵媒?
“本局没有社工辅导破碎心灵,只有投诉科来接受苦水,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要投诉明天请早。”心梅不客气地嘲讽他的长吁短叹。
打君被她讽得无话可说,只好转移话题,指着天君以充满遗憾的语气说:“很不幸,这是我不能否认的事实,悲惨的事实,唉!我是他的兄弟。”
心梅抬起眼看着打君,两个人没有相似的外形可以证明同出一个血缘,不禁让心梅怀疑地看着他。
“呵呵!我长得太帅,他的五官没有我的影子。”打君自大地说。
“哈哈哈!”
太恶心了吧!还好他没有配一副油头粉面的打扮,虽然说出的话恶心到让人想吐,但勉强可以忍住反胃的感觉,不过心梅很不赏脸,迸出一串很嘲讽的笑声来为他的话作注解。
真是太没面子了!打君明明是帅哥,但是却在她的笑声中被贬成“蟀哥”。
“喂!老大,节哀顺变。”天君直到现在仍然沉浸在哀悼中,打君无法等待他自然清醒,握拳准备打醒天君来证明他的身份。
“你要做什么?”心梅看到打君出拳,立即挡在天君身前动手封住打君的攻击,顺势擒拿,弯曲打君的手肘。
打君是宫家身手最好的人,不过在心梅这种顶尖的人眼底,根本不堪一击。
“哇!好痛,你小力一点。”打君夸大地哎哎叫,瞥了天君一眼,心里暗暗咒骂,真是没良心的老大,他这样惨叫还不能震醒他?
“啧!”心梅松开手,看打君一眼,目光中警告他不许乱动。
“伤心够了没有?”心梅转过身面对天君,伸手轻拍天君的脸颊。
打君看着心梅背对着他,想起母亲的话:你今天会遇到很厉害的女人,下场很惨!呜!我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