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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也相思 第35页

作者:宋思樵

“想到珊卓拉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背叛我,和班尼互相利用厮混在一块,我真是有著百感交集和欲哭无泪的复杂感受,一方面为自己的有眼无珠感到悲哀讽刺,另一方面又为自己受尽屈辱的自尊和骄傲觉得悲愤酸楚,种种难以言尽的痛苦和委屈,我一并和血吞进月复里,毅然决然的收拾行李返回剑桥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并发誓终身不谈恋爱,不论婚姻,不再给任何人伤害凌辱我的机会。我这回去就整整在英国待了三年,拿到博士学位后,我藉口留在伦敦帮我的指导教授整理学术资料,故意不听我父亲的召唤回到多伦多去,之后又回到了温哥华同我父亲最好的挚友福伯住了半年多,一直到认识了你,又来到台湾,我都没有再跟珊卓拉见过面,不过,我知道她和班尼的婚姻过得并不如意,他们的婚姻完全是建立在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基础上,能够白头到老、幸福美满——”地耸耸鼻子,冒出一声讥诮而悲伧的冷笑,[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无论如何,珊卓拉对我而言,已是一件不关痛痒的过去式,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她和班尼结合的事所带给我的伤害,也只是眼於尊严和骄傲的层次上。这次她会来台湾找我,我也很意外,或者,是她天性上不甘寂寞的因子在作祟,以为我会被她的烟视媚行所蛊惑,进而以牙还牙,让花心风流的班尼尝到被自己妻子戴绿帽的滋味,尤其是和他一向最痛恶的我,那无异是狠狠的抽了班尼一耳光!”

沙依岚感触万千的摇摇头,“我觉得你大哥和你嫂子都是那种可怜又可悲的人,像他们这种不懂得付出自己的真心和爱心,只懂得利用践踏别人的人,即使嬴得了全世界的财势和富贵,也永远买不到生命的尊严和价值的。所以——”她意味深长的顿了顿,温柔而诚挚的注视著欧克舫,[你应该原谅他们,因为他们活得比你还贫穷卑微,还要一无所有!]

欧克舫心头一震又跟著一热,他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然后,他带著满腔沸腾而悸动

的深情,迅速拥紧了沙依岚,象拥著世界上最珍贵美丽的瑰宝般,温存而虔诚的印上了自己的唇,吻进了所有末及说出的感动、心折和挚情。

***

沉醉在爱河中的沙依岚彷若破茧而出的粉蝶,浑身散发著一层夺目过人的光华。

那双黑白分明、顾盼生姿的剪剪双瞳,更不时流露一股喜盈盈又水灵灵的甜蜜光彩,一颦一笑都像朵娇悄妩媚而盛放芳华的野玫瑰。

她恣意地沉醉在爱情的最陶里,和欧克舫在情意缱蜷中共筑生命的欢颜,共享心心相印的喜乐与温馨旖旎。

欧克舫就像本新颖精采而引人入胜的稀世宝书,一旦开启阅读,就会让人深为其丰富而耐人寻味的深度所震慑,而爱不释手地以一种惊喜交融的心去细细品味著其中的精华和内涵。

每天沙依岚都带若这种目眩神迷的心和欧克肪相处相爱,也带着这种芳心酣醉的迷情进人梦乡,庆幸上苍对她的眷顾和宠爱,赐予她这样内外俱美的奇男子。

望若他微卷而泛点棕色光芒的黑发,出奇俊美恍若斧琢刀雕的男性脸庞,那一双深邃迷人而燃放著无限柔情的翠眸,沙依岚总会在如痴如迷的凝神交会中,深深感受到自己那份无物比情浓的痴俊和狂热。

欧克舫就像颗魅力无穷的大磁石,深深吸住她那颗多情而脆弱的芳心,从此随若他的呼吸而呼吸,随著他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

她的快乐和痛苦完全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间,向沙依岚却甘之如饴地把自己完全的交付出去。只因为,她是那样无以自拔地深爱箸他,甘心情愿的为他生、为他死,为他散发自己所有的光与热。

尽避,她是那种不爱则已,爱就爱得轰轰烈烈、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型的至情女子,但,在欧克舫眼里,她还是以前那个慧黠灵动、好胜执拗又喜欢做怪的淘气女郎。

譬如,某天卜午她沙大小姐突然心血来潮放了自己半天假,跑来加油站突击临检,说晚上要带他去士林夜市品尝各种精致可口、正宗道地的台湾小吃。

对於她那随兴所至,素来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作风,司空见惯的欧克舫也乐意配合她的临时计画。

闲来无事的沙依岚在等候欧克肪下班的空档间,走到墙角的贩卖机投了两个硬币,大刺刺地喝著可口可乐,又重新走到欧克舫的身旁,看他为顾客提供完善的加油服务。

当她看见那位穿著入时,开著酒红色宾士车的时髦女郎,竟然敢用种轻佻暧昧的眼光猛对欧克舫传送秋波时,她不禁睁大了她那一双乌黑圆亮而流转著无限嗔意的大眼睛,狠狠地刺向了那位显然忘了羞耻为何物的风骚女子。

对方却对她的怒目相视毫无知觉感应,因为她的焦点全部都摆在欧克舫这个出奇漂亮、又性感迷人的大帅哥身上。

岸款时,她还不忘对欧克舫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在纸币上附上上张小纸条,写著她的姓名和电话,“嗨,别忘了打电话给我,我们可以去PUB喝杯,交个朋友!”她的声音还故意放得酥酥软软的,一副慵懒煽情的口吻。

欧克舫还没来得及对她的勾引挑逗做出适当的反应,醋意大发的沙依岚已经飞快地抢过纸币和那张小纸条,轻蔑地扫了一眼,“王素珠小姐,你到底是来这里加油的,还是来这裹抛你的死鱼眼钓男人的?”

那位气得花容变色的女顾客,果然连抛了两个很难看的死鱼眼送给泼辣刁蛮的沙依岚,然后,悻悻然的发动引擎离开了。

怒气犹存的沙依岚还不忘对它的车龇才咧嘴地猛份鬼脸,当她看见欧克舫那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时,她又嘻皮笑脸、状甚无辜的吐吐舌头,自圆其说的提出她那似是而非的解释,“我这是正当防卫啊!谁教她要公然抛她的死鱼眼勾引你,我岂能眼巴巴地看著她侵犯觊觎我的白马王子而毫无动静?如果我没有反应,那岂不是彰显你的无能和失败吗?”

对於她的强词夺理,欧克舫再度在哑然失笑中轻拧了她那粉女敕白皙的面颊一下,以种呵护宠溺的心去包容这个他用全部生命去挚爱却仍嫌不够的淘气精灵。

当他们置身在热闹嘈杂、人潮拥挤的士林夜市时,沙依岚还不忘边吃边对欧克舫施行机会教育,兴致筑然地教他练习说台语。

“喏,这是蚵仔煎,好吃吧!”

欧克肪吃了口,立刻露出.津津有味的笑脸,[不错,好吃,你说这叫什么?呼拉圈?”

沙依岚翻了个白眼纠正他,而欧克舫连吃了三盘,却没有次说对它的名称。

接著,他们又席卷了面线羹、鼎边锉、臭豆腐各个小吃摊。

现在,他们又坐在甜不辣的摊前大快朵颐著。

沙依岚不气馁的再教他次,[这碗是甜不辣,你总不会冉拗口念错了吧!”

欧克肪叉了一块白萝卜放进嘴里,自信十足的点点头,[这个容易,我不会念错的,这个叫钱多啊!”

沙依岚没好气的瞪著他,“不是,是甜不辣,不是钱多啊!”

欧克舫又念了一次,还是念成钱多啊!他见沙依岚气嘟嘟又不胜懊恼的噘著嘴,翠眸闪过一丝顽皮的光芒,嘴里却忙不迭地试著以轻松的口吻舒缓佳人的嗔意。[别生气也别伤脑筋,这钱多啊只要放在银行生利息就可以了,当然——吃进肚子里也不坏,至少肥水不落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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