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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茧冰心 第30页

作者:宋思樵

曲璨扬无可奈何地松开了手,“好吧!好吧!我曲璨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佳人翻脸不认老公!”

苏盼云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晶光灿烁地盯在他那张明朗潇洒又有几分玩世不恭的笑脸上,“老公?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老公来着?”

曲璨扬促狭地眨眨眼,“就是刚刚在韩伯伯病房我向你求婚的时候啊!”

“你!我又没答应你!”

“可是,你也没否认拒绝啊!”曲璨扬顽皮十足的笑着说,他那恶作剧十足类似无赖的顽童性格,撩得苏盼云不胜其恼却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跑到医院来做什么?”她气呼呼的瞪着他。

“来看你啊!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从凯文·斯纳害我被你罚了七天禁足令之后,我已经整整有个月没有见到你,这‘九十个秋天”就好比漫长的炼狱一般令人发狂而难耐,所以,我只好跑到医院来找你,并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来向你求婚!”

他说得半真半假,却让丝盼云听得心惊胆战,不胜愁苦,“求婚?你可真会选时间,选地点!有哪个疯子会选在医院里跟女孩子求婚的?”

“我是临时动议的,谁教韩孟禹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程咬金,要用那恨不能把我劈成两半的眼光盯着我瞧。我这是明眼人不吃暗亏,为防那个姓韩的来跟我搅局,所以,我只有先下手为强罗!”曲璨扬好整以暇的挑眉道。

程咬金?我看你才是道道地地、不折不扣的程咬金哩,盼云没好气的在心底暗暗诅咒着。“好吧!你已经看过我了,现在能不能请你马上离开,我还得赶回病房替韩伯伯整理自传的稿件。”

曲璨扬挂在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你是急着赶回去持韩伯伯整理槁件?还是急着……”他皱紧眉头,艰涩的咬牙说:“去看那个玉树临风的韩医生。”

苏盼云的脸倏然涨红了,她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心虚地不敢迎视曲璨扬那两道犀利又令她忐忑不安的灼热眼光。“我……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闪烁其词的逃避态度令曲璨扬的心隐隐作痛着,接着,一股不能控制的怒意揪紧了他,他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肩头,强迫她抬起头正视自己,“你不用跟我打太极拳,你只要开诚公布的说一句话!你是不是爱上了韩孟禹,所以,你恨不能挥个魔棒把我这不识相又惹人嫌的第三者变不见?最好即刻从地球上消失,好让你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受伤的语气、灰白的脸色在在令苏盼云不忍,而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残忍,她星眸半掩地低声着着自己的歉意:

“我很抱歉,璨扬,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曲璨扬立即如遭电极似地用力松开她,脸色惨然的苦笑着,他那顽童般讨人喜爱的笑脸已被苏盼云贴上了符咒,再也不复见了,他笑得凄沧,笑得比哭还令人难受。

“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在演独角戏!都在扮演着自作多情的大傻瓜!”他摇晃着脑袋,脸白得像大理石,他神色黯然地望着苏盼云盈满歉意的容颜,“你在替我感到难过、抱歉吗?”

“我真的很抱歉,璨扬,做我的朋友,好吗?我并不想失去你,我只是——”

“你只是无法爱上我!”曲璨扬血气翻腾的大声说,他心如刀割的猛摇头,“你要我做你的朋友,盼云,你真是铁石心肠得可以,你何不干脆拿把刀来捅我?”话甫落,他不胜狼狈地掉头冲出了休息厅,脚步踉跄而零乱,好像一个喝醉酒,弄不清楚方向的醉鬼一般!

苏盼云难过得几乎忍不住想追上去,但,追上他又能如何?除了带给他更大的伤害和屈辱之外?

她泪光盈盈的摇头低叹着,人为什么一定要长大?为什么一定要面临这些令人难解而愁绪满怀的爱情困扰?

如果上苍肯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宁愿一辈子停留在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童年欢乐里,只要一个布蛙娃、一根棒棒糖就能满足她那一颗童稚天真的赤子之心。

然而,她知道,她既不能回到过去,也无法跳进时光隧道里回到未来。所以,她只能咬紧牙根,勇敢地面对现在,面对一波又一波接踵而来的考验和挑战!

就在这一刻里,她深深地领悟到一项事实,人要活得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只要你小小的一句话,不轻不重地,就可以让别人受到莫大的伤害,尤其是深爱你的人,即使你是无心的。

所以,要活得昂首阔步也是一项不简单的人生哲理,没有勇气和智慧来细细雕琢,恐怕永远也无法悟出自己的生命哲学来。

第七章

温可兰刚洗完澡,穿着一袭低胸、性感而贴身的黑绸缎睡衣,慵懒地坐在梳妆台前吹着湿濡濡的一头秀发。

突然,一阵急躁而不规则的叩门声传入耳畔,她一惊,心跳没由来的加快震动。会是他吗?会是那个没事就跑来找她畅谈苏盼云,弄得她心猿意马、尝尽冷暖滋味的曲璨扬吗?

有多久了?两个星期了吧!自从他从苏曼君那里探知盼云的下落之后,他就不曾再来找过她,让她总在期盼和失落的门槛间来回徘徊,饱受煎熬。

她缓缓挪动脚步,紧张、不安而满怀期盼的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正是曲璨扬那张令她企盼了半个月的脸孔。然后,一阵薰人刺鼻的酒臭味迎面而来,她望着他那张满红丝、被酒气染红的憔悴脸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喝醉了?”

曲璨扬步履踉跄地踱了进来,若非温可兰及时伸手扶住他颠颠倒倒的身躯,他恐怕早就被摆在门口的伞桶给绊倒了。

温可兰连忙将他扶上床,“你干嘛要喝得醉醺醺的,你不知道宿醉的滋味不是人受的吗?”她温存的替他松开领带,“我去浴室拿热毛巾给你擦污,顺便替你冲杯热茶解酒。”

她才刚挪动脚步,就被曲璨扬一把抓住手腕,她转过脸来,马上披曲璨扬扭曲而痛苦的脸孔给震慑住了。她心痛的还来不及启齿发问,猝然被曲璨扬死命的拥抱卷上床铺,在她脸红心跳和还不及做有效的防备时,一阵灼热而令人头晕目眩的拥吻立刻洒落在她脸上,像烈焰一般一路沿着她的嘴、下巴、颈窝燃烧到了胸前。

曲璨扬像个急于发泄的野兽一般紧紧箝制住她柔软光滑的娇躯,她那极女性温软如棉、吹弹即破的肌肤,令他血脉翻腾,酒气上涌地疯狂在她身上游移,炽热地烙印上自己的唇印,并粗鲁地扯着她的睡衫,和她在床上热气腾腾地翻滚着,直到激情焚烧掉彼此的理智,双双跌进一个狂野诱惑而热力四散的梦境里。

当酒醒了、激情也过了之后,曲璨扬五味杂陈地坐在床头一隅,出奇静默地抽着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可兰,面对被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困局?

尤其是这种微妙而敏感的男女情事。他总不能在男欢女爱之后,理直气壮的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令人借酒浇愁愁更愁的酒精身上吧!

尤其是——在他发现他是温可兰的第一个男人之后!

虽然这个发现委实令他震惊而措手不及,也完全忘了要掩饰自己的震愕!

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刺伤了温可兰,她一脸凄迷地牵动嘴唇笑了,笑得苦涩而自我解嘲。“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跟外头其他男人一样,给我贴上了大胆新潮、轻浮随便的浪女标签,尤其是我有一个交往长达五年的男朋友,怎么可能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她既洒月兑又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当然,这年头医学发达进步得很,我也可以去造假,来骗骗一些生涩又胡涂的正人君子,就像你这种喝醉酒又弄不清楚对象的绅士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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