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剑飞有样学样,猛敲着冰冷的岩壁。可是全是硬梆梆的石壁。
“慕容香,云霓可是朝廷的九公主也!你小心让皇帝知道了,把你十块八块给斩了--”齐剑飞故意大声放话。
“公主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命好罢了!想我女儿如果是我一手拉拔她长大,如今她也会是个‘公主’,武林第一美女,第一美公主。”慕容香又想起了女儿来,闭目养神。
“没用的!慕容香被关了这么多年,已迷失心智了。”云霓踩着地板,看是不是另有机关,但也宣告放弃了。
“云霓,不如你走吧!方才慕容香愿意送你走的。”齐剑飞闷声说道。
“阿飞,我答应了小麦,做人岂可背信?”云霓坚持。
“算了!这个地方你待不住的,何况你是千金之躯。”齐剑飞不想拖累人,他已经被姑姑连累了。
云霓没有回答,她是真心要陪齐剑飞“耗”在这儿的。
“啊--万一真的出不去,小麦在中秋之日会等不到我的。”齐剑飞这才想起和小麦的约定,不免开始着急起来……
两人找了半天,都没办法找到“出口”。
“云霓,你会不会口渴?会不会肚子饿?”
这不说还好,一说两人都感到口干月复饿了。可是叫他们吃蛇肉、喝蛇血的,想起来就令人害怕,何况一想到它们是吃慕容香“排泄物”长大的,就令人恶心反胃……
“云霞!你……把玉珠子收起来好吗””齐剑飞嚅嗫道。
“怎么了?”
“我想……解手。
齐剑飞有些难为情,他必须在这地洞内方便。还好这地洞并不小,齐剑飞跑到另一个角落去……
“好了--”齐剑飞吁了口气。
“阿飞!你以后一定要机灵一点才行。”云霓不免抱怨。
“知道啦,公主大人!你比我小吧,我十八岁了--”齐剑飞老气横秋地说。
“我十七--”不知为何,云霞说这话时竟有些忸怩。
“对啊!别像小麦一样都用姊姊的口吻跟我说话。我家里已经有两个姊姊了,成天都在我旁边唠叨,我都和妹妹玩。”
“玩?玩什么?”云霓好奇。
“踢罐子啦、躲猫猫啦!”齐剑飞童心未混。
“好玩吗?我没玩过--”云霓睁着灵动的大眼。
“你长在宫中,当然这些小玩意是玩不到的。不过我老爹很讨厌我玩这些。他说‘玩物丧志’!整天逼着我练功,要嘛就是唸书。既闷又累!我真受不了--”齐剑飞摇摇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云霓抿嘴一笑。
“可是情人谷不是有‘无花果’吗?一吃就见效。”齐剑飞仍一心想着“一步登天”。
“别说我了!说说你宫中的趣事来听听。你不是一向很蛮横霸道的吗?一定闯出了不少祸来,就像在‘四秀红’那一次,你不就女扮男装逛妓院。”齐剑飞兴致盎然。
那是最后一次,没有了。云霓以前是很任性没错,但现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彼此的距离也在生活化的对白中拉近不少。两人现在是又饿又渴而且疲惫。
怎么办?不吃蛇肉就会饿死啊!齐到飞饿得昏昏沉沉的,云霓也有些撑不住了。两个人都有了倦意,神智也不清了……
不知过了多久,齐剑飞感到脸上一阵冰凉。
他原以为是水,高兴得想舌忝,可是却是--蛇。
齐剑飞吓得惊醒了过来。躺在他身旁不远的云霓,身下也有蛇在移动。齐剑飞轻手轻脚地来赶走蛇,不想把云霓吵醒--
他的手轻悄悄伸了过去,蛇身已爬上云霞的衣襟。
齐剑飞也太笨手笨脚了!一个滑步,他的脚不慎踩到另一条光溜的蛇尾,整个身于直挺挺地往前倾,一股脑地压在云霓的身上--
“啊--你做什么?”云霓惊醒之后怒斥道,齐剑飞看来很轻薄。
齐剑飞早有心理准备要挨耳聒子了,可是没有。云霓只是顺了顺鬓发整整衣襟,向后退了几步。
“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把你身上的蛇抓走--”齐剑飞苦着一张睑。
云霓只是低头不语,其实她是信他的,齐剑飞不是爱撒谎的人。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
“我自己掌嘴好了!免得你的玉手被我的脸弄脏了。”齐剑飞为自己的“冒犯”道歉。人家说什么都是“公主”的身份。
两人之间有一阵尴尬,相对无言地对坐下来。
云霓用“碧玉刀”在石壁上划下一痕,石悄立刻沿着峭壁滑下,代表过了一天……然后一痕之后又是一痕,整整三天三夜了。两人都未进食,更别说沐浴、更衣了。齐剑飞自觉浑身发臭而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云霓并没有臭气冲天,女人的体香异于男人。
两人真的是饿得有气无力了!而且慕容香根本不理会他们两人,一副要他们自生自灭的模样。
齐剑飞不禁咒骂着。“恶女人、丑女人、虎姑婆、老太婆……没良心的。”
“没用的!我们打又打不过人家--”云霓轻蹙杏眉。
“没关系!等我学成了武功--”齐剑飞老毛病又犯了,胡吹大气。
“出去再说吧!”云霓当头棒喝。
两人现在讲话已经虚弱无力了!人可以三天不吃东西,可是三天不喝水……那滋味很难熬的。
“云霓!我们--”齐剑飞望向不远处的“蛇堆”,事到如今只有“饥不择食”了。
“你敢喝吗?”齐剑飞向着云霞。喝着皇宫琼浆玉液长大的云霓,喝蛇血可是头一遭。
“云霞,你把刀给我,我先杀了一条蛇看看,试吃一下。搞不好蛇有毒,我们会被那疯婆子骗了。”齐剑飞悻悻然道。
“阿飞,这回你聪明了些。”即使在危难中,云霓也对他的“举一反三”感到有些安慰。
可是齐剑飞不是拿刀动剑的料,一柄小碧玉刀挥来挥去都砍不中地上的蛇。
“气死我了!”他不断咒骂,最后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给他浸住了一条小蛇。他兴奋得不得了,差一点就手舞足蹈。
“云霓!这是条小蛇,可能刚出生不久,八成还没吃过那疯婆子的排泄物,还很‘幼齿’、新鲜呢!”在妓院待过,一些“行话”齐剑飞也懂了。
小蛇在齐剑飞手中扭动着身子,似乎想逃掉。
“对不起了!小蛇兄,若不吃你,我们就会饿死、渴死,只好牺牲你了--”齐剑飞暗自默祷着。
没想到齐剑飞生平第一次拿刀比划竟是杀蛇。他手中的碧玉刀朝蛇身砍了下去--
小蛇的头应声落地,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这时不能有“妇人之仁”。齐剑飞一咬牙,抓起蛇身猛吸了去。蛇血很腥,味道呛鼻。可是渴了三天之后,再难喝也得下肚。
齐剑飞喝了几口蛇血下肚之后,等着看有没有“副作用”
“没事,云霓--你喝喝看。我再去杀一条来--”齐剑飞此时才像个大“男人”
云霞接过来,她犹豫了一下之后,也喝起了蛇血。
“抓到们看你往哪儿跑?这一条比较大尾!”
喝蛇血、吃蛇肉,两个人好似“山顶洞人”般,过着野蛮而原始的日子。人为了求生存,不得不这么做。
壁上的刀痕越积越多,已经有将近三十划了。也就是说两个人在地洞之中,已经生活了一个月。
“云霓,你养的蛇好像比较滑女敕哦!”齐剑飞说笑着。
如今他们俩也“养”起蛇来,用他们自己的“饲料”。云霓有些哭笑不得,这种生活她从未料想过。
“一个月了!一个月没洗澡了。”齐剑飞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