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剑飞一听,心想这下可完蛋了。他居然被骗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姑娘!你是否有困难?坐下来但说无妨。”
贸公子客气地请齐剑飞坐下,听他细说原委。
“看来,你不只被骗!而且银两也是被这个‘假’公子所偷,姑娘!一个人出门在外,你也太不小心了。”贾公子喝着白干,心中盘算着。
齐剑飞呆住了!那他以后怎么办?没钱怎么过日子?总不能掉会见他老爹吧!居然“逃家”第一天就出糗!他的老爹已经没有脸让他丢了。
齐剑飞苦着一张脸,使他看来更“丑”了。
这位贾公子,其实正是那位“假公子”。他故作不识,纯粹是想再使计策,而且是坏计策!
“姑娘!你缺钱用是吗?”贸公子“善”心地问。
齐剑飞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相逢自是有缘。你的饭菜钱就算我的了!而且我可以替你介绍工作,很轻松的工作,一个晚上就可以赚好多钱,而且你几乎什么事也不用做。”贾公子涎着笑脸。
“真的?”齐剑飞喜出望外状。
“对!躺着就可以赚钱了--”
躺着就可以赚钱,天底下有这么好赚的钱,这么“轻松”的工作!他兴奋地点了点头。
这位贾公子又笑了,笑得很暖昧。
咱们天真的齐公子,硬是脑袋少了根筋似的,掉入了“陷阶”犹不知。他兀自心喜着明早自己就有钱了。
“兄台,帮我垫一下饭菜钱,我会还你的。”齐剑飞不是白吃白喝人家的人。
贾公子笑咪咪地替齐剑飞付了帐,用的正是从齐剑飞身上偷来的银两。齐剑飞却还不住地道谢着!
贾公子脸在笑,心中却打着环主意。即使这个女人胖了点、丑了点、声音又难听,不过只要是“女人”,总有个“价钱”,还是“卖”得出去。
齐剑飞一路乖乖地跟着贾公子走,好去“打工”赚钱。
齐剑飞真是那种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银两的人。
当晚,月黑风高。
齐剑飞被贾公子带到了一处名叫“四季红”的地方。不过他们走的是后门。
因为--正门是让男人进出,好做“生意”用。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从后门一扭一摆地走了出来,同贾公子耳语着。
熬人打量着齐剑飞,眉头皱了皱,两人比手划脚、讨价还价了许久。看来妇人对“货色”不太满意,一直压低“价码”。
“算了!有得赚就好了。”贾公子嘀咕了一会儿,反正这又不是他第一回当“人口贩子”,只是这一回他挑了个“劣级品”,也就马马虎虎凑和了事吧!
贾公子向齐剑飞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齐剑飞很紧张,因为他发现这个妇人眼睛很尖,不知会不会识破他的男儿身。那……他就没法赚到钱了。
“贾公子!真的只要躺着就可以赚钱?”齐剑飞嗫嗫地开口。
“对!而且得是姑娘才行,像我就不成。”贾公子的话言犹在耳,齐剑飞没有忘。
“你跟我进来吧!”
熬人嫌恶地看了齐剑飞一眼,她真的嫌他丑,而且笨手笨脚。
“贸公子!那我欠你的银两……”齐剑飞善良过头了。
“给了!从你的工资里先扣下来了。”贾公子转过身,含糊带过。
那就好!齐剑飞不想像那个“假公子”欠钱不还,而这个真的“贾公子”就热心多了。
齐剑飞开心地跟着妇人走了进去,这后门一关上,齐剑飞就插翅难飞了,因为这儿是“妓院”。
“你可以叫我徐嬷!你就到‘冬院’去吧!”
除嬷随口吩咐着一名壮了,带着齐剑飞到冬院去。不!不是带,是“押”才对。这时齐剑飞才感到不太对劲……
为何这名“壮丁”像个流氓似的,长得虎背熊腰外加一脸的横肉,而且牢牢地抓着他的手,生怕他跑掉似的。
说是冬“院”,其实哪是“院”,分明和柴房无异。
齐剑飞就被这名“壮了”给“扔”进了冬院内!而且驻守在门外,以防他逃跑!
“唉哟--”齐剑飞被摔在墙角。奇怪了--他记得贸公子说躺着就可以赚钱的啊!怎么要摔人呢?
屋内一片阴暗,齐剑飞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哪里?他是来“打工”赚银两啊!为何把他关在这阴暗的房内?
室内似乎还有人在,齐剑飞隐约听到了呼吸声。
“有人吧,我是来打工的。”
齐剑飞“死到临头”了犹不知。唉!
一声冷笑传了过来,笑声令人头皮发麻、毛骨惊然。
“你以为这是哪里?”
是个女声,可是嗓音低沉,是个破嗓子,很难听,同齐剑飞一样。可是齐剑飞是尖着嗓子“装”的。
齐剑飞朝着声音处走过去,方才“壮丁”那一摔,他还觉得酸疼。
“别过来!我不想见人--”女人连忙制止。
齐剑飞一时杵在那里不知所以然。
“算了!其实也无妨。如今有人到冬院来陪我作伴,倒也不错。可见天下丑女不只我一个!”
女声似笑非笑的,她从床头站了起来,点燃了烛光。齐剑飞这才看清楚了“她”。齐剑飞惊呼了一声--
“怎么?我这个丑八怪吓着你了?”
她的确是个“无盐女”没错!鼻梁塌陷、嘴唇歪斜……齐剑飞从没见过女人“长”成这样。他是吓住了!
“有什么好怕的!你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否则你也不会被分到‘冬院’来。”女子不以为意地道来。
“‘冬院’?到底什么叫‘冬院’?”齐剑飞被搞得一头雾水,他真不明白。
女子摇了摇头!心想又是一个被“卖”来的女人了。“什么打工?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这里是妓院。”
“妓院?”
齐剑飞睁大眼睛,这才恍然明白什么叫”躺着就可以赚钱”。完了!完了!被他老爹知道了还得了,他居然荒唐到流落妓院。
“喂!新来的!接客了--”门口的“壮丁”阿丁叫喊着。
“哼!你运气真好,才来就有生意做。不过想必看上你是‘新货’的分上,否则咱们‘冬院’一向乏人问津的!”女子嘲讽着齐剑飞,因为她就很久才做得成一椿生意。
“四季红”这家妓院分成“春阁”、“夏楼”、“秋庄”、“冬院”四个等级。妓女的身价依此类推往下降去。
住在“春问”的烟花女子自然是最“红牌”的,多少王孙公子想一亲若泽还得一掷千金才成,而且这些红牌妓女可挑剔得很呢!所谓“春阁”娇、“夏楼”俏、“秋庄”拉警报、“冬院”没人要,就这样传了开来。
所以喽!“冬院”一向最冷清,不受重视,所以住的也最差。而目前“冬院”唯一的妓女只有这一名“丑女”。
“快去吧!要不然阿丁会修理人的--”女子不禁同情起这位更“壮硕”的沦落人。
“这位姑娘!我……我不能去啊--”齐剑飞急得跳脚。他是个“男人”,如何去接客?
“一回生二回熟啦!而且恐怕连下回都没了。”女人摆摆手示意对方。
“这位姊姊,我真的不行啦!”齐剑飞看女子的年龄似乎大地一、两岁,所以喊她姊姊。他家中的两个姊姊一向挺帮他的,她们都很优秀。
“怕是吗?第一次--”女子蹙着眉问他。
“快点啦!又不是黄花闺女出阁。”阿丁又在门口咆哮!
“第一次才值钱!你当真头一回?那可不能便宜了那些男人,你得同徐嬷讲,‘开苞’必须多给些钱才行!”女入好心地叮咛。
“不是啦!这位妹姊--”齐剑飞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