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作声,心情顿时低落得转身出去搬她的行李;待她将外头东西一一移入房内后,白鸿展轻轻关上门,从后头将她拥入怀中。
“不要!我全身都脏。”她反抗的试图推开。
“脏的是衣服,月兑掉就行了。”白鸿展在她耳边柔声呢喃,知道她即使是拒绝也不会挣开他的怀抱,因此将她身子一扳,预备动手除去她的衣物。
“你每次都这样!”她百般不依,可还是乖乖的任他解着上衣钮扣。
白鸿展眼里有笑,拦腰一抱把她放到床上,很快就扯掉她的裤子。
“既然欠我的钱还不了,你只好用你的身体来抵押了。”他作趣的说,人已伏在她胸前轻啃着玫瑰色山丘。
“一次一万,很快我就可以还光了。”她忍住微微寒意,赤果的身子骤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冷吗?”他怜惜的月兑下外套。
“嗯。”虽然身上一点遮蔽物都没有,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已经完全不会害羞了。
“傍晚的风比较凉,待会儿记得先把被子弄到床上来。”他一边说一边解去身上束缚。
“好。”
暮色使得整个房内弥漫着温暖春色,喘息声后,蒋郁芹先行下床穿回自己的衣物,然后再默默替白鸿展穿衣服。
“有什么事打我的手机,晚上八点以后就尽量别出去了,这里出入的人不晓得复不复杂,知道吗?”
“可是这房间没电话。”
“我这几天暂时没空跑电信局,如果真有急事,一楼柜台有投币式电话。”穿回外套,他掏出钱包,数了三千块给她。“这些你先拿去花,可能的话,我明天下了班就来找你。”
“你刚刚光给那个管理员就五千块了,为什么却只给我三千?”她存心计较的嘟起嘴。
“因为你还欠我九万块啊!”他理所当然的斜斜一笑。
蒋郁芹垂头丧气的将三千块收进口袋里,心想斗败的公鸡也不过如此。
在他走后上阵凉风自窗口吹进,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五月的夜晚,还是冷清多于温情……
☆☆☆
“莫小姐好久不见。”老李礼貌的朝着一名打扮入时,身材曼妙的女子寒暄问侯。
“也才一个礼拜没来。夏先生回来了吗?”莫屿娴拿下鼻梁上的浅光眼镜,落落大方的微笑问道。
“刚坐电梯上去没多久而已。”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老李思绪出神的呆了一会。
“啧!真不愧是当模特儿的,身材实在好得没话说!”
按下八楼的钮,莫屿娴顺手拨整起两天前才整烫的发型,是现在最新流行的陶瓷烫。虽然再过一个礼拜,就得顺应服装秀将头发烫回直发,不过她还是很满意自己的新发型,让她的脸蛋看起来更小、更漂亮。
走出了电梯门,她一不小心撞上个结实胸膛,简单说声对不起,莫屿娴并没有多注意那人一眼,不过那人却喊住了她——
“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停住了步伐,莫屿娴瞥了他一眼,意外发现这男人是个生面孔,而且英俊斯文极了。原来是她的眼镜掉了,因为很轻,连摔在地上都没什么声息,她也就没去注意。
“谢谢,”接过眼镜,她不由得再多看他几眼。
男子没答腔就走进了电梯关上门,同样的冷漠与疏离。
莫屿娴没想太多的一路来到八F门口,按下了电铃,顺便把眼镜收进包包的内袋夹层里。
不一会,门打开了,但里头的人已不在门边。
“干嘛爱理不理的?心情不好吗?”莫屿娴走入房内将门关上,看到夏牧威坐在电脑桌前埋首写程式。
“你也稍微抬头看看我的新发型,很珍贵的!下礼拜想看就看不到了。”她把皮包丢在床上,刻意来到电脑桌旁弯下腰来。
夏牧威不起劲的抬抬眼皮瞄了她两眼,之后不感兴趣的继续专注于他的工作上。
“又有一大堆写不完的程式了?”
“别把这里当便利商店一样来来去去的。”他口气冰冷的应了句。
“便利商店?”她不以为忖的笑了声,转身倒在床上。“哈!你这儿又没有什么可以买的……哦?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有价商品?那么我倒好奇,你给自己标上多少钱?”
“我没时间和你闲扯淡,我在忙,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说好分手后还是要留点情面的嘛!瞧瞧你,现在就表现出一副拒绝往来的模样。怎么,我有这么可恶吗?”她将身子坐正,收敛起笑意与轻浮,改以一副郑重的神情望着他。“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用情不专,恨我跟别的男人有染;不过事情都已经过了半年,你就不能忘记吗?”
“不要再和我提这个。”
莫屿娴心情恶劣的掏出皮包里的凉烟及打火机,抖着手将烟点燃,放进口中轻吐了一口气。
“我说过我是爱你的,所以这些日子来,我一直试着要补偿你,想重新和你在一起,可是你——”
“重复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真的不想听!”夏牧威不耐且不客气的打断她,在他瘦削沧桑的脸上,除了漠然还是漠然。
莫屿娴顿了顿,挫败的闭闭眼,狠狠的又抽了几口烟。
“没有了我,你照样可以过你绚烂的生活,不会再有人过问你的私事,你爱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静寂半晌,夏牧威冷不防迸出这么一句。显然地,他仍然记恨,他仍然恨透了当初她欺骗他脚踏两条船的事。他自认不够宽大也不打算回头,对她付出过的感情,就当泼出去的水,即使收不回也早蒸发不见。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因为他无情的一番话而恼羞成怒,也没有失控的作出任何回应。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镇定的从床上站起。
“我下个礼拜五要到台中出差,需不需要替你带些什么回老家?”
“你是个大红人,应该不会有时间经过我家的,谢谢你的好意。”
“我到时会带些上回去金门时买的贡糖及高粱酒,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不理会他适才说了什么,她照旧自说自话。
“屿娴,用不着再对我好了,我是说真的,因为不论你作了多大的让步,我都不会动摇我的决心。”停下手中的动作,夏牧威这回是真的凝视着她,或者也可以说,他的目光定住了她。
“在你心中,难道真的对我一点留恋也没有吗?”
“我是个容不得背叛的男人,既然你有别的选择,我愿意自动退出。”他冰冷兼苦涩的一笑。
“我说过,我和颜钰典只是玩玩的,从没有当真!你就当是我过去交的男朋友一样,别放在心上好不好?”她禁不住哀求他。
这一刻,夏牧威是真的厌烦了。虽然他爱过她,可是当爱情变成了丑陋的谎言,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
“下次你再来,我连门都不会开的!”他无情的下了逐客令,冷冷的将目光收回。
“不管你有多么无情,我都不会放弃再来找你的!”她信誓旦旦的朗声道。
不管要碰多少次钉子,她都不要再输掉他。
夏牧威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的来去像根针,刺进心坎里又狠狠拔出,来去都是痛楚。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她的存在才不再具有影响力?
☆☆☆
“呼——”轻吁了一口气,蒋郁芹横着手臂搁在水泥墙上,眼睛明亮、唇带微笑的望着顶上那片崭新星空,突然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从今天起,她可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必再担心那些纷扰纠缠。
转身弯腰开始晾衣服,她心情愉快的哼着歌儿,将衣服有条不紊,排列整齐的挂到竹竿上,仿佛这是件有趣的事情;直到有个阴暗人影晃进了晒衣场,引起她微微的侧目与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