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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真纯情 第17页

作者:苏霏

“转过头去!”他命令道。

她抬眼望着他,疑惑的大眼正写着显而易见的“为什么”。

“我先穿上衣服啦!”他焦急地低吼。

“喔。”恋恋不舍的目光终于移开。宽肩、窄臀,那副结实的身躯其实真的满赏心悦目的。可惜。

花拓迅速地套上堆在一旁的T恤和短裤,骨子里极其保守的他,实在不习惯让近乎全果的身体暴露在异性的视线下,尤其对方又直瞪着一双大眼,根本不知要掩饰目光。

“好了。”他通知她转过脸来,这时才注意到过于惨白的面容,两道眉毛不禁一拧。“妳怎么了?”

她垂着头,没有说话。

“是不是作恶梦了?”他关切地问。

她迟疑之后点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彷佛彼人当头棒喝,花拓这下可完全清醒了。

“什么?!那怎么行!”他惊叫。即使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男女之别还是存在的吧?

再一次,她无语。

或许是那彷徨无依的语调,也或许是那渴求的眼神,他忽然感觉她亟需自己的陪伴,态度不觉软化了。

他左思右想,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警告道:“我可能会打呼。”

她点头。“你会,我刚刚就听到了。”

一根根的黑线在他额上冒出。

“不过很小声,没关系。”她福至心灵地补充道。

他忍住不让面颊的肌肉抽搐。“就只有今晚而已,改次要是妳又睡不着,试着数羊。”

“好。”她自动自发地侧躺下来,式样保守的白色无袖睡袍长到脚踝,除了那两只白女敕的手臂之外,没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然而,在一个男人眼中,这副纯洁模样反而更教人想入非非。

她也未免太信任他了!

花拓在心中低咒着,决定把灯熄了,眼不见为净。接下来,他躺回床垫的边缘,为了拉远两人的距离,索性背对着她,闭上双眼,动也不敢动。

饼了许久,稍早弃他远去的睡虫仍不见返回的迹象,而背上传来那种遭人注视的烧灼感,更是令他难以入眠。

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教人难受……

“宇净。”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

“睡觉的时候把眼睛闭起来。”

彷佛没听见他的话,她反问:“你转过身来好不好?”

他睁开眼,在心中衡量。他很怕自己会因此而后悔,但若是不依她,恐怕他到天亮都别想睡了。

“这样妳就会听话睡觉?”他确认。

“嗯。”

无力地叹口气,他僵硬地转身面向她,不料她也同时将身子挪近,出人意表地伸手环住他,似是急欲汲取温暖,她把小脸埋入他的肩窝。

如果花拓的身体原来算是僵硬,现在也已彻底的石化了。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男人看哪?

彷佛他还不够凄惨似的,这时他发现看似清纯的棉质睡袍底下,并不存在那个法律应该强制女人穿的、叫做的东西,而紧贴着他上半身的柔软娇躯,已全然唤醒原就蠢蠢欲动的男望。

“宇净……男女授受不亲,妳不应该……”他喉头发干,嗓子变哑,连话都无法说完。

“我喜欢你的身体,好暖,好舒服。”她自顾自地低喃。

是的,她需要他的体温伴她入眠。

她需要他的怀抱抵御恼人的恶梦。

她需要他。

带着某种迫切的语调扯动了他的心,原本要将她推开的大手,改而落在她身后的床垫上,即使掌心没碰触到她,这个姿势也已将她纳入怀抱中。

为了避免欲火焚身,他痛苦万分地闭上眼,在脑中弹奏起贝多芬名为“悲怆”的作品。

黎宇净贪婪地吸取属于他的气味,似是要再三确认这不是梦。当梦魇中的花拓头也不回地遗弃她时,她的心都碎了。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带给她那种恐惧、那种绝望。

她喜欢他。此一瞬间,这个认知再清晰也不过。

她喜欢上这个表里不一,有着一颗最温柔的心的男人。

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两片性格的嘴唇,笼罩着她全身的,则是阳刚味十足的体热。一种纯女性的原始冲动驱使她凑向前去,用唇在他嘴上印了一下。

喀当!爸琴奏鸣曲第八号戛然中断。

花拓震惊得眼珠都快掉了出来,他费力地挤出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妳……妳在做什么?”

“吻你。”事实证明,白痴问题自有一个白痴解答。

“妳……妳实在不应该这么做……”他结巴了起来,甚至忘了自己其实是可以把她推到床下的。“我……我是男人,妳……妳这样会害我有……有反应……”

“我喜欢你的嘴,它让我想吻你。”她毫不拐弯抹角地宣告,再次将唇贴上他的,而他的心脏更是无法无天地狂跳。

一阵阵女性的幽香像海啸般席卷他的感官,带着些许凉意的柔软磨蹭着他的嘴,动作有些生涩而天真,却比任何经验丰富的老手都更有效地威胁着他的神智。

意志力摇摇欲坠,成了石像的花拓,死命地抓住自己不久前才下的决心。

要把她当妹妹看……

年轻、单纯的她,不是他理想中的对象……

绝对、绝对要把她当妹妹看……

黎宇净浑然不觉他的挣扎。带点好奇,又带点调皮,她用贝齿轻轻地囓咬着那两片看似坚毅,却又出奇柔软的唇瓣,彷佛发现人间美味似的爱不释口,花拓在心中大声哀嚎。

完了,天要亡他。

登地一声,他甚至听见了自制之弦绷断的声音,良心终究还是败给强烈的诱惑。潜意识中,那股从一开始就被压抑着的欲念,像猛虎般破柙而出,并挟带着肉食性动物与生俱来的掠夺能力。

他一个翻身,敏捷无比地将她压在身下,突如其来的举动,只在小鹿眼睛中激起一丝惊讶,而非恐惧。

“宇净,再给妳一次机会……”他的气息急促,额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内心的天人交战使他口气空前严厉。“回到妳的房间去。”

只要一句话,他就会让她走,只要一句话。

“不要,我要留下来。”她坚定地回望他,原来苍白的双颊已染上淡淡的红霞,激起了桃花眼中益发炽热的火焰。

她的思考模式从不迂回,更远非复杂,但不复杂并不代表无知。无论在心智上或生理上,她都是个成年的女人,她明白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室内温度骤然升高,即使房间里的冷气依旧运转着,也无法阻止两人逐渐发烫的肌肤。

“妳不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他拚命地挣扎着,压抑的汗水几乎湿透了身上的T恤。

“花拓,不要把我当小孩,我是个女人。”

简明清晰的声明击溃了他的最后一丝防卫,他低吼一声,俯身吻住了她。

不同于初尝禁果的她,他的舌尖挑开了两片樱唇,吻得既深入又激烈,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在他体内爆发,而她,则心甘情愿地任火烫的浪潮淹没。

事实证明,她的学习能力极强,不多久,她便仿照着他的方式回报以同等的热情,他们难以餍足地吸吮着彼此,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抽离了那两片已微肿的红唇。

有一剎那,理性又回来了,犹如正吊挂在悬崖边缘,他奋力攀住支撑着自己的最后一块岩石,欲拯救她,也拯救自己。

“宇净,我们真的不该继续下去……”他近乎哀求地在她唇畔说道:“妳太年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老天……妳给我一拳、赏我一个耳光,或是用脚把我踹开都行……”

她静默不语地伸手抚上他的脸,两眼凝视着他,指尖缓缓滑过他的眉,他的颊、他的下颔,胸中的情意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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