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睨了他一眼,“你也把我损得太厉害了吧!”
鄂客尔坚持道:“你照着写就对了嘛!”
海格无奈地叹气,“我是不是还该跟如雪说,我海格是癞蛤蟆,不敢妄想她这只天鹅?”
鄂客尔摇头,“你这就不够诚意了,应该说我们如雪是一朵鲜花,不能插在你这坨牛粪上。”
这什么跟什么啊?!给他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海格虽不致像鄂客尔所说的那样极尽谄媚之能事,但却也字字斟酌,生怕伤害如雪纯情的少女心。
海格刚放下笔,一名侍卫却匆匆来报:“海大人,不好了,皇上在寝宫里遇刺!”
“皇上是否无恙?”海格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皇上有没有受伤?”鄂客尔也急了,谁那么大胆,竟敢行刺皇上?
“皇上没事!。”侍卫回说。
海格和鄂客尔立刻往宫里赶去,最近到底怎么了?斜阳斋才闹过刺客,接着皇上的寝宫也闹刺客,难道禁卫军都成了一群白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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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和鄂客尔前脚才踏进乾清官,孔思贞后脚便跟了进来。
“臣等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海格和鄂客尔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等候议处。
“起来吧!朕不怪你们。”顺治慎重地道,“尽快把刺客抓到,朕想知道这个刺客和出现在斜阳斋的刺客,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他究竟是要取朕的性命,还是别有居心?”
孔思贞问小柱子:“刺客的身手怎么样?”
小柱子心神未定,结结巴巴地说:“回禀格格,刺客的身形娇小,看起来,不像是男人……”
顺治点点头,“朕跟刺客交过手,也觉得对方是个女子!”
孔思贞的脚下忽然踩到东西,蹲身一看,原来是一只仿玉耳环。
“这种廉价货,海格跟鄂客尔应该还有印象吧!”孔思贞将耳环交给海格,“皇上,依我看,忘忧的嫌疑最大!”
顺治、海格、鄂客尔闻言都变了脸色。
顺治立刻说:“这种事怎么能凭空想象!”
海格也急道:“无凭无据,贞格格万万不可含血喷人!”
“这只耳环还不足以当证据吗?”孔思贞寒着脸,“你们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去斜阳斋把忘忧找来对质!”
顺治拗不过孔思贞,派了小柱子去把忘忧找来。忘忧来到众人跟前,一听孔思贞怀疑自己是刺客,气得直跳脚。
“皇宫里上上下下几百个人,你干吗老是跟我过不去呢?”忘忧生气地指着孔思贞的鼻子,“有种你再跟我打啊!栽赃嫁祸,你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打就打,我这次可不会再中你的道!”孔思贞上回中了忘忧的迷魂散,正愁找不到机会雪耻。
海格赶紧拦在忘忧面前,“贞格格,还是先把刺客的事弄清楚吧!”
顺治有心偏袒忘忧,因此附和着说:“刺客掉了一只耳环,忘忧你瞧瞧,认不认得那只耳环。”
海格将耳环递给忘忧。
“咦!怪事年年有,怎么今年特别多?她的耳坠子居然会自己长脚跑到这儿来了?”
众人瞪大着眼睛等着她回答。
“不知道!”忘忧大声地说。
除了孔思贞,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不知道,等皇上从你屋里搜出另外一只耳环,我看你就无法狡辩了!”孔思贞冷冷地瞥了忘忧一眼。
顺治忍不住对孔思贞说:“朕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忘忧的麻烦,朕与她独处的时间何其多,她若要刺杀朕,有的是机会,犯不着这样惊天动地。”
鄂客尔赶紧插嘴道:“皇上分析得对极了,咱们现在应该全力追缉刺客,别再让人混淆视听了!”
孔思贞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尤其忘忧得意洋洋地对着她高喊“皇上圣明!”时,更是令她难堪不已。
另一个变了脸色的人是海格。一听皇上说他和忘忧独处的时间多,他就嫉妒得快要疯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忘忧带离皇上的“势力范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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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斋里,海格再也不压抑自己的情绪了。他已经打定主意,先划清他和如雪的关系;然后再找机会向皇上及孝庄太后表明立场,他心里的意中人就是忘忧。
然而这个“刺客”事件,却使忘忧兴起逃离皇宫的念头。
“事情还不到这么绝望的地步。”海格正打算告诉忘忧,今天他已经写了一封自白书给如雪,等如雪接受这个事实后,他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然而忘忧已经迫不及待地从珠宝盒里翻出刺客遗落的另一只耳环。
“海格,我告诉你,这个皇宫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贞格格明着打不过我,半夜找人来修理我,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可是她越来越过分,居然弄了个刺客栽赃我,她狠毒的伎俩一大箩筐,但我的命只有一条,我不玩了!”
海格看着忘忧翻出来的那只耳环,这才惊觉,孔思贞不仅对忘忧怀有敌意,而且还有置她于死地的企图;显而易见,势必是因为孔思贞把忘忧当成了情敌。
“你别慌!”海格握住忘忧的手,“只要我们向贞格格表明了心意,我相信这些栽赃嫁祸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
“我一见到她就发火,你叫我跟她说什么?!”
“你不想见她不要紧,我去跟她解释也一样。我要对她说,其实我跟你两情相悦,就等着皇上的情绪稳定,正常上朝理事,到那时你的‘任务’就结束了,我会请皇太后把你指婚给我。”海格说得既认真又诚恳。
忘忧的脸庞飞上两片红霞,他是说真的吗?这个梦想会实现吗?她的心中忽然满溢着幸福的感觉。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你居然会希望皇太后把我指婚给你?”
海格心中怦然一动,“难道你没有这种念头?难道你不曾这样希望?”
忘忧低垂着头,“这太不真实了,打从遇见你,我的生活就全变了,你一会儿要我假装成如意,一会儿又告诉我,你喜欢我,现在……你还想请皇太后指婚,我好像真的不是迎春院里的忘忧了。”
海格把忘忧搂进怀里,“你当然不再是迎春院里的忘忧,你是让我每天牵肠挂肚的麻烦精!”
忘忧顺从地依偎在海格的怀里,傻傻地问:“你真的每天都为我牵肠挂肚吗?”
“如果你可以不要天天惹是生非,我就不用这么时时刻刻为你提心吊胆。”海格轻轻在忘忧的额头啄了一下,“其实,无论你是迎春院的姑娘,或是皇宫里的郡主,我对你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忘忧有点飘飘然,“虽然干娘一直提醒我,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相信,不过我还是决定相信你一次。”
她只希望自己的命运跟母亲不同,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对她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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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斜阳斋和乾清官闹过刺客后,海格为了加强皇宫的戒备,几乎日夜都待在宫中。
看过海格自白书的如雪,虽然心碎,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她固执地想弄清楚,为什么海格会选择忘忧而舍弃她!
如雪穿过了楼堂连宇、花廊纵横后,在古柏参天、繁花缤纷的钦安殿外,看到海格与几位内大臣一路走了过来。
如雪与几位大臣行过礼后,一对含忧带愁的眼眸就怔怔地望着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