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拥着她,脸颊栖息在她发间,“天,我是如此的爱你。你对我这么全然的信任。”
“你要求我如此。”
“是的。”他轻笑,知道她话语中的真实性,更知道她有多么看重她的忠诚,“我要谢谢你如此信任我,可是我母亲的能力失落了,克莉,我没有,约翰也没有,不过如果我们有孩子,亲爱的妻子,或许这份礼物会传承下去,”他的手从她的肩头滑向她的前胸,开始解着她的带子,“试试好吗?”他低喃,手掌探入衣襟。
她温柔地同意。
他伸出手把窗帘拉上,啾啾的鸟声消失了,只剩下两人跳动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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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之际,他们走到圣约翰教堂参加晨祷,他们经过肉铺时,她别过头不想看到那副景象,可是声声鸟鸣使她心乱不已。
在弥撒后她又留下欣赏着彩绘玻璃,盖主语调是去马厩喂马,在人潮逐渐散去后,她走出教堂去和盖文碰面,她看到他,她一步步接近肉铺。
大大小小的笼子在桌上颤动,它们的居住者不停地拍动翅膀,大声鸣叫,店主不见踪影,克莉稳稳地走过去,背挺得直直的寻找着盖文。
小老鹰在她经过时拍着翅膀,口中叫着,百灵鸟高声唱着乐曲,那旋律是如此美丽,令她不禁想用竖琴共和一曲。
她头也不回地走过,然后她突然转过身,跑回去,停在长桌前,靠向前手触及的第一个笼子。
百灵鸟拍着翅膀冲出笼子,唱出它们的喜悦,她笑了,开心地看着,然后她打开另一个鸟笼。
白鸽冲出天空,几根雪白的羽毛掉落在她肩上,泪水滑落在脸颊,他从没有看她如此美丽过。
咆哮声突然且愤怒地在肉店主人和家人回来时爆响,她打开另一个鸟笼……野鸽从她脸旁飞向天际……她转过头。
“我的天啊,你疯了吗?”店主大吼,伸手抓她,她一转身撞进另一个人的怀里,是盖文。
他紧紧搂着她,无语地面对肉店老板。
“她疯了,你的夫人。你看看她做了什么?我要叫士兵来逮捕她。”
“不需要,这些弥补你的损失绰绰有余,够你买三倍的鸟了。”
男人秤秤重量闷声吼着,“那好吧,这次就算了,虽然我觉得夫人真的是疯了。”
扒文不怎么温柔地抓着克莉的手,“跟我走,我可不想引来国王的士兵察看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现在接近复活节,可是你不会想拯救艾尔的每只鸟吧?”
“我必须放了他们,我必须如此,盖文。”
他们走过长桌,老鹰在笼子里艰苦地扑着翅翼,最小的一只犹自尖啸着,她挣开盖文的手转头看着鸟笼。
“盖文……”
“噢,天上的众神。”
他打开鸟笼,一只接着一只的老鹰冲向天际。
克莉开心地笑了,盖文拉着她急急地跑开。
她的心从未感觉到如此的轻松,从未有过如此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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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美了,你看,盖文。金格堡看来就象我小时候印象里那么雄伟。”
“今天什么景物在你的眼中都美,自从你把鸟儿放走,整个人都象个天真无邪的小婴儿那么快乐,我看你释放的不只是鸟儿。”
她点头,“我想我的确让一些悲伤随之而去。”
扒文笑着向半里外的金格堡,在斜阳的烘托下,金格堡的城塔显得异常宏伟,完美无瑕,落日的霞光为城墙涂上一层金红,城堡之下,海湾反映着阳光有如熔化的金。
“嗯,真的很美,回家吧,夫人。”
克莉突然勒马,“盖文,城堡失火吗?”顺着她指的方向,他看到一道狭长的白影在城墙的那端在空中飘扬。
“那不是烟,那是冲天而飞的鸟,白鸽,我想。”
“真奇怪……平常他们是在城垣上筑巢的。”
他点头,巡视着高耸的城墙,然后他以先前令他不安的原因,“一面旗子在大门前飘扬,飞龙的旗帜,海奥利在此。”
“所以那些站在城墙上的人是他的士兵。”
“很可能他无视我的警告决定带自己的军队来此,他一定比你早离开艾尔,他可能已经计划很久,趁你我在艾尔这个机会执行。”
“可是为什么他要占领金格堡?”
“我会问出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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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盖文对着穿过天井朝他走来的海奥利大喊,他跃下马大步向前,“你有什么权利趁我不在时带军队到我的城堡?”
“遵照国王的命令,我不止带兵来驻守,我现在拥有了金格堡。”
“天杀的。”盖文跨步向前,“我有权令状。”
海奥利耸耸肩,“国王决定收回,我将请求他权状转交给我。”他转身面对士兵,“守卫把这个叛徒带下囚禁,把他和其他人关在一起。”
两个士兵向前架住扒文双臂,他挣扎往后看,克莉正在被其他的士兵扯下,她看着他,脸色惨白而恐怖,他了解她的惊骇,更增添了怒气,他转头瞪着海奥利,呼吸喘急。
“你离开艾尔堡后我收到国王的一封信,他说你因为未经许可擅自带克莉小姐回金格堡,蓄意拖延城堡重建工程而犯下叛乱罪。”
“所以你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可是爱德华也同样曾指示我照顾克莉小姐,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故意延误工程进度。”
“没有证据,但有怀疑。”海奥利反驳,“我告诉国王你在维护布罗勃同党,那个牧师,还有木匠……”
“那个男人是你的间谍,不是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现在怀疑你非法侵占金格堡的宝藏,我本来想在艾尔就逮捕你,只是那时国王的命令还没下来。”
“你没有立场如此,是你的贪婪驱使你夺下这个城堡,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守卫开始要把他架离,他猛力挣扎,另外两个彪形大汉加入制住他。
“什么都没有?”
士兵们带他们经过面包房,走入长长的通道,然后在尽头处停下,“说你叛变一点都没错,昨天带军队到这里后,我就派人四处搜查,我们发现了这个地下通道,还有不久前才用过的毛毯的痕迹,我警告过爱德华这点。”
他把门推开,示意士兵把克莉和盖文关进去,“这是个藏金子的好地方,不是吗?可是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既然这个地牢只能再容纳两个人,我只有义不容辞的把你们关进这里。”
火炬点着,几个脸孔抬起来,弗巨和孩子们,约翰和朵咪,还有几个忠于布罗勃的人,全部手绑在身后坐在地板上。
“妈妈。”米雅尖叫,克莉挣出士兵的箝制,向前拥住女儿,随着她的行动,脖子上的坠链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就是它,给我。这一定是亨利和我提过的宝藏的一部分,他说这可以证明真有宝藏的存在。”
“这条链子是克莉家世代相传的,它不能证明什么,把链子还给她。”
“这东西属于国王,她也是叛徒。”
“那其他人又算什么?你不能指控小孩,母亲和牧师也是叛徒,尽避爱德华恨苏格兰人也做不出和你一样的控诉。”
“或许不会,可是他们得待在这里,我怀疑这个牧师效忠布罗勃,你舅舅是苏格兰人,随时可以逮捕,这些孩子长大了很可能变成叛军,除非趁现在好好管教,而且他们惹火了我。”
“惹火你?”
“这小子舌头有够毒的,他知道的脏话比我还多,而那个大嗓门的,叫我们走狗,我真想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
要不是情况如此严重,盖文真想放声大笑,这个男人看起来一副小孩的模样,很少英格兰人有接受开玩笑的雅量,因为言语冲突引发的争斗是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