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克莉,”他轻声说着,他的眼神锁住她的。“今晚。”
“这里是皮克特王的国土,”派克站在木柜上手拿长矛,喊声在这个地下石屋里回荡。“这些是他的战士……”他指着站在一旁抬头挺胸的威廉和洛比。
“而我就是教战士打仗的皇后。”米雅拿着另一根长矛站在威廉身旁说着。
“什么啊!”威廉沮丧大喊。
“古代的皇后都是这么教年轻人打仗的。”米雅固执地说。“问我妈妈,她是竖琴师,知道所有的故事和诗歌。”
正打开放着亨利旧衣抽屉的克莉抬起头。“那是塞尔特人的古老习俗。”男孩因她的回答哀嚎。
“我早就知道怎么打仗。”派克顶回。
“我是武士。”洛比紧闭双眼。“你是正和其他战士沉睡着的亚瑟王,等魔咒消失后,你会站起来和恶人对抗。”
“对!”其他孩子大喊,挨着洛比身旁躺下,直到派克做个手势,孩子们跳起来互相打斗。
“别再闹了!”茉拉走进房喊。
“不要破坏克莉小姐的储藏室。把你们的长矛收起来以免杀死对方。”
“如果你们安安静静坐着,”克莉对孩子们说。“我就说故事给你们听。你们想听亚瑟王和他的武士们睡在魔力山丘下的故事吗?”
“我们要听另一个亚瑟王的故事……有关金格堡的那个!”洛比喊道,克莉点点头,孩子们靠向她身旁。
“很久很久以前,当牧师和传播和平的使者来苏格兰时,他们和苏格兰人一起生活。那时有个伟大的国王亚瑟……”
“还有梅林,他的魔法师!”洛比嚷着。
“嗯,现在闭上嘴,马洛比。还有梅林,他的智者,亚瑟王有很多英勇的战士,效忠他并愿意为他而死。有一次亚瑟王召集武士前往苏格兰和皮克特人战斗,他们在金格堡待了一晚,那时金格堡是当时第一座用石块砌成的碉堡。”
“他们就睡在这个秘密的地下室吗?”洛比问。孩子们一个个瞪眼张嘴凝神看她。
“他们睡在城堡中最安全坚固的地方。金格堡的主人,也是亚瑟王的朋友,给了他们最好的晚餐和最好的麦酒,竖琴手在他们进餐时弹奏美好的民谣。”克莉拿起一件镶着金线的蓝衫,想着盖文穿上会有多英俊。她把衣服摺好重新把心神拉回孩子身上。
“第二天,为了回馈热情的款待,梅林送给堡主一份神奇的礼物,一份由魔法产生的礼物。梅林告诉堡主这份礼物将对苏格兰有着重大的影响;然而在那群和平使者中有一个女人爱上了亚瑟王,她非常气亚瑟要离开金格堡的决定,于是她用她的魔法下了另一个诅咒。”
“她做了什么?”威廉问。
“她把梅林的礼物藏起来,藏在城堡的中心,并说除非苏格兰人找到他们最英勇的国王,否则宝藏将永不再现。”
“她要亚瑟王回来求她告诉他宝藏在哪里,但是他忙着和皮克特人打仗没有时间。”派克顺口接下。
“那堡主怎么做呢?”威廉追问着,他还没听过这个故事。“他拿刀砍下那女人的头?”
米雅厌恶地看着他。“如果这样对待使者,厄运就会降临了。”
“堡主找了又找,仍找不到宝藏。”克莉耐心说着。把抽屉关上,“因为亚瑟王忙得没时间回来,梅林于是派白鸽为使者引路去找宝藏。可是因为苏格兰最勇敢的国王还没出现,白鸽也无法找到正确的路,直到今天,白鸽仍在堡外徘徊,试着想找到金格堡的中心。”
“至今只有一个宝藏流传下来,就是梅林给的宝藏。”孩子们拥上前看。
“一个苏格兰武士决定指派人来守护这个宝藏,也就是金格堡领主的另一个女儿。从那时起,城堡的女人就负起守护宝藏的责任。可是梅林的宝藏从未曾被发掘。”
“为什么苏格兰国王们找不到宝藏?”派克问。
克莉耸耸肩。“或许是因为宝藏真的消失了。”
“可是如果我们很认真每天找,我们可能会找到!”威廉说道。
“就在井里,”洛比严肃地点头同意。“被埋在泥堆里。”
克莉僵着身子,回想起几个月前金格堡致命的破坏。“我不认为这里有宝藏存在。”
“可是如果我们非常非常认真的找,”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吓坏了她。“我们就会找到的。”
她骤然转身,盖文就在她身后,身着黑篷黑衫的他和地窖的阴暗融合一体,当他向前走进,火炬的红焰在他发上化成金光。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金格堡传奇。我曾听过许多亚瑟王和他的武士们的故事,可是这个如此神奇的传说还是头一次。你讲故事的语气悦耳动人,把它朗诵得好象一首歌,你不但是完美的竖琴手,更是天赋的吟游诗人。”
火红的娇羞是如此猛烈地染上她的脸和颈,克莉把手上的衣物递过去,“这些给你,亨利的。”
“感激不尽,”他把衣服接下,指尖轻触躺在她胸前的坠饰,她的上方。“这就是金格堡的宝藏?”他轻问。
“就只剩下这个。”战栗随着他的轻触传开,透过羊毛上衣,她感觉得到他指尖的压力。她的紧崩沉重,再次地感激黑暗掩饰了她的羞红。
“金格堡的传奇,”他低喃。“美丽又古老的坠子。难怪英格兰人要宝藏,亨利一定是誓在必得,他找过这里吗?”
“非常彻底。”克莉答。
他斜睨着她,眉头思索地拢聚。“你对我说出所有实情了吗?”
她避开他的眼神。“不在这里。再也找不到了。”
“我相信如果我们要这份宝藏的话,我们就能找得到。”他对她说着,近得足以让她屏息。
他撇过头。“我们何必尝试?找到它献给你的国王?”
“傅盖文!”洛比大喊。
“怎样,孩子?”盖文的眼神仍停驻克莉身上。
洛比从椅上跳起来。“帮我们找宝藏,我们就和你和罗勃王一起分享!”
“即使你是个萨逊纳人。”派克加上。
“一个绝佳的诱惑。”盖文肃然说道。“容我仔细考虑。现在你母亲和朵咪正在整理塔楼。也许你们可以去帮个忙。”
“嗳,傅盖文!”派克喊。
“喂,爵爷。”威廉跟着伙伴叫道,然后跟着跑开。
扒文这才又看回克莉。“告诉我,我注意到马家人和其他工人……都不称我‘爵爷’或是‘伯爵’,尽避我是金格堡的领主。我还注意到你也不喊我‘爵爷’。”
“我何须如此称呼?是你英格兰的自大让你不悦?”
“呃……是我的好奇心想知道。”
“傅盖文,”她挑衅地扬着头。“在很多苏格兰人说盖尔语的土地上的人们,并不认为伯爵或贵族就高人一等。现在或许不同,因为某些地区已经非常英格兰化;可是在盖勒威和盖瑞克,在高地上,我们仍维持古塞尔特人的生活习惯。如果你是个苏格兰贵族,或具体地说用领地所在或家族名称呼自己,像我在艾尔的叔叔称自己为麦基兰,领主和贵族的妻子则被称为夫人。”
“我懂了。以前你们是怎么称呼亨利的?”
她皱眉。“他坚持我们叫他爵爷,也常因为有些仆人和领居不愿如此称呼而生气。毕竟用盖尔语说出这种话很拗口。”
“更别提苏格兰人固执的傲气,那你又叫亨利什么?”
“绝大部分时间我不和他说话,”她生硬地说。“我们会叫你傅盖文,要不就称你为金格。因为你已拥有了它,不过我们不会叫你爵爷。在苏格兰盖尔语的土地上,只有国王和他的属下才能享有尊称。你会因此而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