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
看着皇上的背影大摇大摆的离去,小丙子摇了摇头,又进了观星楼。
房里的慕月正努力的穿好衣服,可仍有不少怒气。那个暴君无法说服她,就用“暴力”给她好看,他以为她是那么好吓的吗?
突然,她听到开门声,转头一见是小丙子,她马上背着他,快速系好自己的腰带。
“木大学士,奴才奉是上的命令要送你出宫。”
慕月翻了翻白眼,受不了的想,皇上还真当她不认识路,老是派人送。“不用了,小丙子公公,我自己会回去。”
“木大学上,你就别为难奴才了,这是皇上的吩咐。”
她哼了一声,系好腰带转过身,“那走吧!”
但她踩出的步伐却一点也不轻快。
回到家里,她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洗澡,但是要洗澡,可得先费一番工夫。
她得自己点火烧水,一桶桶的把水烧热,然后搬到浴室,再倒进浴桶里,前前后后就要花两、三个时辰,光是想到就手软脚酸,更何况,她这两天还被皇上这般折腾……唉!好累。
她一边烧水,一边怀念皇宫里的天香池的池水,那池水又香又暖,洗起来皮肤滑滑腻腻的,真是享受;而现在,她却只能自己烧井水来洗澡,洗完操后,还得把积了好几天的脏衣服拿来洗干净、凉干。
唉!扁想到都觉得累。
或许,她该找个人帮她操持家务。但找谁呢?陌生人当然不好,万一让人发现了她是女人的秘密而四处张扬呢?想来想去,只有王源合适,但要一个大男人天天洗衣服、烧热水,也实在太糟蹋人家了。
到底该找谁呢?
洗完了澡,她上街去溜达,看到了药铺就想到她这两天没喝避孕的汤药,要是真的珠胎暗结,到时“开花结果”就难办!
她正想进去时,一个男人突然挡在身前,她仔细一瞧,咦,他不就是先前在恰红院见过的那个皇上的爪牙吗?
“你挡在这里干什么?让开!”她侧身想绕过他。
那男人都用手臂来挡,“木大学土,皇上有旨,不许你喝药、配药。”
“什么?”她一愣,蓦然明白了,那个暴力皇上就是要把她的肚子搞大才高兴,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屈服,乖乖进宫当他的贵妃、贤妃,安分守己的当他的女人。
“让开!”她开口怒喝。
“不行,我必须遵从皇上的命令。”那男人一动也不动的挡在她面前,一步也不肯让。
她马上后退,“好,这间不行,我去别间总行了吧!”
那男人跟在她身后,“我会亦步亦趋的跟在你后面。”
她快气炸了!沿途经过花街柳巷,她灵光一闪,心想,或许里面的姑娘各个手边都有一份药,于是她身子一转,就想进去找个姑娘要看看,没想到,那男人又档在她面前。
“皇上有旨,严禁木大学土上青楼找女人。”
他面无表情的说。
她真的受够了,不顾一切的大叫,“可恶,竟然连我去哪里都要管!”吼完之后,她察觉到路边有许多人都在看热闹,她马上不好意思的收拾起怒气,把那个男人拉到一边去,“我说,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张劲。”
“原来是张大哥,我们来打个商量好了,我们一起进去,然后我帮你找个最美丽温柔的姑娘,反正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皇上绝不知道我又上了妓院,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张劲显然有些犹豫。
“别担心,今晚我请客,你可以找两、三个,甚至五个姑娘来伺候你。”
“很让我心动,但是不行。”他坚决的摇头,“就算我同情你,我也不能抗旨。”
“真的不愿意?”她诱惑的靠近,伸手指了指妓院里的云裳鬓影,“里头的姑娘又美又香,还有一坛坛的好酒,你就这样放弃吗?”
他吞了吞口水,还是遗憾的摇头。
“再考虑一下吧!只要你点头,就可以痛快一整晚喔!”她再次鼓吹他答应。
他还是摇头。
慕月知道自己说不动他,马上展现怒容,“你要是不答应,我就……”
“你就如何?”
“算了。”她愤慨的转身,继续溜达。
她走了走,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她马上凑过去,看到前面跪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胸前挂了一个“卖身葬父”的牌子,一脸的泪痕,看起来非常可怜且凄楚。
围观的群众在一旁窃窃私语——“可怜喔!年纪轻轻的,不但死了娘,现在又死了爹。”
“唉!我们这些百姓哪有钱买,看来又便宜了窑子里的那些鸨母。”
“瞧,说着说着,人就来了。”
丙然,一个打扮妖艳的凶恶婆娘带着两个身材粗壮的男人走了过来,“走开、走开,这姑娘我买了。”她丢下一些碎银到地上。
慕月数了数,不敢置信的想,不过才五两就要买下一个姑娘的一生?
那少女呜咽得更大声,都还是颤抖的向那鸨母磕头,“多谢这位大娘。”
那位鸨母的脸色从头到尾没好过,“拿着这些银子去葬了你爹吧!三天后到街角的‘百美园’报到。”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等等,这个女孩我买了。”她从怀里掏出二十两,亲切的递到那少女面前,“你就用这些银两埋葬你爹吧!”
那少女的眼睛水汪汪的,“多谢,多谢这位公子。”
“等等,这丫头是我先买的,你给我闪一边去!”那鸨母显然很中意这块玉。
但她也不想放过这样一个“人力”,“笑话,这位姑娘有说要把自己卖给你吗?她只是说‘多谢这位大娘’而已。”
“你不也一样,这丫头也没说要卖你。”鸨母瞪了她一眼。
这倒也是,她转身问那位少女,“这位姑娘,你自己说,你要把自己卖给谁啊!”
少女的眼睛转了转,再怎么笨也不会选蚌凶恶的鸨母,那悲惨的未来用膝盖想都知道。
“奴家愿意跟从这位公子。”她把手伸向慕月。
慕月得意的把她扶起来,“听到没?她选的是我。”
那鸨母气得七窍生烟,“不知死活的兔崽子,竟敢跟大娘我抢女人,来呀!傍我打!”
“慢着!”她大喝,“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管你是什么人,会看上这种丑不拉叽的贱丫头,铁定不是什么达官贵人。”鸨母一脸的不屑。
“我是木思源,文渊阁的木大学士。”她抬上挺胸的说。
“笑死人了,你长得又没多漂亮,哪能当皇帝的相好?”鸨母眼神鄙夷的看着她。
慕月气极了!这鸨母说话太缺德,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竟然在众人面前说这种轻藐的话,太不可原谅了!
“张劲,你给我打她几巴掌,让她知道藐视皇上的下场。”
张劲自己也听不下去,马上冲上前,“啪。
听!“两巴掌打在那鸨母的肥脸上。
“你们竟然敢打我!?好,老娘今天就跟你们拚了。来人呀!傍我打,再去‘百美园’把所有人给我叫来,大家一起上!”鸨母豁出去了。
于是,一阵混战热热闹闹的开始。
慕月兴奋的在旁边叫嚷,“张大哥,再大力一点……小心你的右边……对,这腿踢得真好……小心后面!可恶,竟然连御前侍卫都敢打……张大哥别怕,我来帮你……”
“唔……好痛。”慕月抚着瘀青的下巴,全身无力的倒进椅子里。
“你没事干嘛加入战局?”毫发无伤的张劲非常气愤和沮丧的坐进另一张椅子,目光直直瞅着慕月,“你这样教我怎么向皇上交代?”
那少女怯怯的走了进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让公子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