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们心中不禁一阵紧张。
“是我的朋友来拜访。你们走吧!记得不要出声,先听听你们在哪里。”朱风字开口说。
皇上和慕月像是被催眠一般,不由自主的迈动双脚,跟着飞翔的纸鸢走到屋后。那里一片乌漆抹黑的,只有纸鸢泛出微微的黄光。
他们的双手紧紧相握,跟着纸鸢一步又一步的走进黑暗里,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说话,脑子里皆牢记着来风宇说的话——不要出声,先听听你们在哪里。
四周一片宁静,他们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
突然,远方现出了白色的光芒,像是出口。
他们加紧脚步走了过去,霎时间,四周变得一片明亮,他们微眯着昏眩的眼想适应这刺激的亮光,却同时听到有人在对话的声音。
“昭弟,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在大街上看到皇上跟木大学士在一起?”
慕月份份拨开花丛,发现说话的人竟是美丽端庄的皇后和她的弟弟吴奉昭,而且周围的景色好熟悉,好像……好像是皇宫。
他们回到皇宫里来了吗?
皇上将她拉近,贴在她耳边低语,“不要说话。”
她瞪了他一眼。不用他提醒,她原本也不打算出声的。
“当然是真的,我不只看到他们在一起,而且还有一群穿黑衣服的刺客在追杀他们。”吴奉昭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皇上呢?是否安然无恙?”皇后的脸都青了。
“我不知道,根本找不到皇上,但是我见到了一个人。”
“谁?”皇后问。
“就是那个在众目照陵之下打我的王家人——王源。他竟然没死!?”吴奉昭一脸气愤的说。
“没死?”皇后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呢?爹不是说要帮你出气,已经杀了他们全家吗?”
哼!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真不敢相信,只不过是打输了一架,就要杀了对方一家人来出气,真是个好皇后、好国舅、好国丈啊!慕月好想冲出去痛揍他们一顿,但皇上紧紧的抓着她。
“更奇怪的是,他也跟木大学上还有皇上在一起。”吴奉昭不解的说。
“什么?”皇后的脸色变得惨白。
“姐姐,那个王源会不会跟皇上是朋友?”
“胡说,皇上怎么会有朋友!”皇后斥道。
慕月同情的看了身边的皇上一眼,心想,当皇上还真可怜,不但没有朋友,连妻子都不能相信。唉!
“皇上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爹做事一向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你不要胡乱操心。总之,以后你要小心点,不要到处惹事,同时也要多多注意那个王源跟木大学土,不要惹到他们俩。”
呵呵!慕月不禁有点得意,算这皇后聪明,把她列入“尊敬”的名单内。
“姐姐,还有一件事,我想那批刺客会不会是……”吴奉昭一脸神秘。
“是谁?”皇后刻意压低声音。
“旧帝的余党,也就是皇上的叔叔……”
“够了,别胡说!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这些政治上的事不用我们担心。”说完,皇后便拉着吴奉昭走了。
慕月看着皇上的脸色凝重,心里很是不忍。
皇上长长的叹气,然后低语。“是啊!皇叔是有可能会做这种事,毕竟他一直想重登皇位。”
虽然慕月长年住在边境,但皇宫里的斗争消息偶尔也会传过来。当初是帝朱祈钰先是篡了年幼的侄子朱见深的帝位,没想到被俘的英宗回京,没过多久就复辟,把朱祈钰赶下帝位,又立皇子朱见深为太子……
“你的境遇还真不可思议。”她很佩服的说。
不过,她还是不明白这皇位有什么好争的,值得让兄弟反目成仇。
他苦笑,“朕也这么认为。好了,不管这些,朕要和你说说我们两人的事。”他的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从花丛后走了出来,“慕月,朕很羡慕你跟王源的友谊,因为就如同皇后所说的,朕没有朋友。”
慕月没有回答,心想,皇上该不会想跟她做朋友吧?
可是不对呀!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不只是朋友了吧?
“朕很难得能遇见像你这么谈得来的朋友,所以朕不想放你走。”
她还是一迳的沉默着,猜测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你对朕而言,可说是亦友亦妻,所以朕打算命你改回女装,入宫为妃,日日夜夜的陪伴朕,你也可以就近指正朕施政的错误。你意下如何?”
她脸色惨白,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第八章
打架
小丙子慌慌张张的回到宫里,就听到内侍说皇上已经回来了,正在观星楼里跟木大学士吵得厉害。
皇上是怎么月兑险的?小丙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加快脚步赶到观星楼去。
苞以前一样,观星楼的周围并没有人看守,只有几名守卫在不远处巡视。
小丙子明白,皇上是顾忌他跟木大学士的“声音”会被人听到,惹出一些不好的传闻,所以才会这么做。他叹了一口气,在跟守卫们打了招呼之后,便直接走进观星楼,在进入内院时,依稀听到——“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不是那些女人,皇上,你不能把我关在后宫里!”
后宫?难道水大学士是女人?小丙子白了脸,这可是天大不得了的事呀!
“后宫哪里不好?吃得好。穿得好,还有人服侍你。”
“哪里好了?人就那几百个,既不能飙马,也不能拚酒,更不能跟人大声谈笑,而且言谈举止又要合礼,要我过这么拘束的生活,门都没有!”
“朕要封你为妃,你就得乖乖听话!”皇上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你那些后宫的女人争宠,每天工于心计抢着当你晚上的伴。”
“你……”一声有力的拍案声响起,“你难道要一辈子扮男人,跟朕偷偷模模的过夜吗?”
“至少我这样是自由的。”她的声音理直气壮。
“什么自由?莫非你还想嫁人?”皇上的语气所起来非常危险。
“微臣不想嫁人,我只想为国效命,为百姓谋福利。”
“还有为你未婚夫一家洗刷冤枉。”皇上冷哼一声。
“现在阿源家的冤情已经洗清,敢问皇上要如何定夺谁对谁错?”
“这事朕自有分寸,你不用岔开话题。朕问你,难道你不想正大光明的为朕生下孩子?”皇上换个方式问。
“可以为皇上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又何尝差我一个?”显然,她丝毫不为所动。
“这么说,你是不想为朕生下皇儿罗?”
“生下来和其他皇子们争夺皇位吗?我相信皇上一定很明白其中的‘快活’滋味。”
“李慕月,你太过分了!你这一生就注定是朕一个一人的”
“皇上,你不要拉我的衣服……光天化日之下,你又想干什么……不……现在是大白天的,不行……”
“闭上你的嘴,你既然惹火了我,你就要负责灭火!”
“呜……嗯……讨厌!”
小丙子摇摇头,快速的离开,虽然他已经是个“公公”,但毕竟还是个男人,那些婬声浪语会让他有“感觉”,并且不胜欷嘘。
他返到了宫门外守着,感觉今天的风吹起来竟有些热。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皇上走了出来。真难得,皇上每次只要一上了木大学土,通常是欲罢不能的。
“奴才见过皇上。”他必恭必敬的迎上前去,“皇上是否安然无恙?”他还担心着稍早的追杀事件是否有留下后遗症。
“朕没事。”皇上拍拍衣襟上的灰尘,“小丙子,送木大学士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