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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遇偏见 第4页

作者:素问

“愣着干什么?”毕聿咬着牙,最后一次下通牒。

“啊?”

“把我的衣物都拿过来!”

“咦?你干吗扯我的丝巾!”她一个不留神,脖子上的长丝巾被夺走。

“笨蛋!”毕聿的肘部弯成直角,没受伤的手用丝巾将臂和肘托挂在颈上,然后冲着她喊,“来给我打结啊!”

覃七弦被他熟练的动作和一连串理所当然的“命令”指挥得乱了手脚。

天杀的臭小子,敢指挥她?哼!走着瞧!

第2章(1)

真折磨人啊——

凌晨三点多缩在医院过道的长条椅上,阴风阵阵,冷气逼人。

消毒水的味道让覃七弦反胃,不由得想起一些晦涩的回忆。她收拢双臂,静静坐在急诊室的外面,对护士怪异的眼神视若无睹。几年了?本以为记忆已经被深深埋藏,没想到还是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候窜上脑海。

那个青涩的夏天,那段欢笑的岁月,恐怕今生今世都难以磨灭。

“小姐?”一位因为怀孕而肚子圆滚滚的少妇走近她。

“嗯,有事吗?”咽了口口水,她都不禁为这个大月复便便的女子担心,“你是不是要我帮忙?”

“不。”少妇手撑着后腰,对她的质疑报以温和的笑,“刚才我去打温水,在医院门口的附近拣到一串钥匙,别人都说不是他们的,看到你坐在这里,我才来问问。”说着,举起掌中握着的一串钥匙。

明晃晃的钥匙在灯下格外耀眼!覃七弦一掏自个儿夸张的卡通布袋,里面空无一物!她模模鼻头,费解不已,“哎?难不成是口袋太大掉了?”想想,又伸到更深的夹层,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天啊!我的宝贝钱包!”接着跳起来前后左右张望,就差连地板砖都掀起来检查!

“小姐,你怎么了?”少妇纳闷地瞅着她,呃,她也许好心添乱。这位小姐刚才静静的如一潭深水,可是经她的一番询问,整个人炸开了锅!

“钱……钱包不见啦。”她慌乱地说着,抓住少妇的手,哀号道,“我的好多证件都在里面装着呢!这下惨了!”

“小姐别着急。”见她如此痛苦,少妇也跟着紧张起来,“你再好好想想,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会不会有什么疏漏?”

“不会的!”她烦躁地抓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从家里到医院,我跟本没有去别的地方啊!”除了——刚才有几个喝醉酒的人,在大街上摇摇摆摆耍酒疯,差点撞到毕聿那只受伤的肩膀,她上前挡了一下而已。难不成说,那一撞就被扒走了钱包?再一翻,果然布袋最底层被划开了一道将近五公分的口子!

啊——

她无力地瘫软在长条椅上,仰望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无限悲哀。

“那个,小姐。”少妇拎着钥匙串,同情地说,“是你的钥匙吧,先把它收好。”

“呜……谢谢……”覃七弦捶捶脑袋,接过“失物”看了看,不错,是刚才进医院的大门前,毕聿还她的那串自家的公寓钥匙。

真倒霉!早晨,为上次旅行团前往九寨沟游客走失事件,她被老板叫去办公室狠狠训斥一顿,险些扣了今天下午发的薪水;接着连续几小时赶制了一面超大旗帜,希望以后她带队的标志可以明显些;晚上一开会,老板说个不停,延迟到深夜才结束;回去的路上发现钥匙没带,等想方设法勾到钥匙进了门,屋子又被人大大咧咧地占据——没错,她是糊涂了,未老先衰地把家拱手送人!

覃七弦的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双狭长的眼眸,以及冷傲地奚落……

“惟眉,你怎么不出声就出来了?”一个略带焦急的男子嗓音响起。

少妇转过头,向急切朝自己奔来的男人笑了笑,“看你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睡一会儿,我不想打扰你啊。反正是提一壶热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现在行动不便,不要到处乱跑,万一摔倒了怎么办?”男人严肃地说,眼中的紧张与深情无可比拟,轻轻搂住她的身体,疼惜备至。

“好了,你又开始念经,早知道我就让小战来陪护,免得你草木皆兵!”少妇嘴里埋怨着丈夫,眼底眉梢却透着幸福的笑意。

“二弟得用功念书,我不准他来!”男人接过妻子手里的暖水壶,一抬头,正好和瞅着他们发呆的覃七弦打个照面,“这位小姐……”

少妇叹息道:“老公,这位小姐被人扒了钱包,我刚才拣到她的钥匙。”

“被扒了?”男人皱皱眉,见她失魂落魄的沮丧模样,不禁对妻子说,“她是不是来医院看病的病人?”难怪这个时候仍不走,一直待在医院,想必是拿不出钱缴费吧。

“是的话,你是否又准备大发善心了?”少妇笑呵呵地问。

男人帮妻子理了理发丝,浅笑着说:“你总是最了解我的人。”

“烂好人,你知道我从不忍心拒绝你的要求。”少妇亲昵地靠在他怀中。

那副两情缱绻、你侬我侬的画面在覃七弦眼中格外刺目。她低下头,觉得鼻子眼睛都酸涩得难受,甚至呼吸也变沉了。那个时候……记得那个时候也曾经有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在默默呵护着她,只是她不懂得什么叫内敛,硬是把含蓄当作了空气,与唾手可得的幸福失之交臂。后悔吗?也许是有一点遗憾?也许……只是也许……

“覃七弦!”

从急诊室走出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左顾右盼,在找寻她的影子。

覃七弦揉揉眼睛,应了个“嗯”字,朝对面的夫妻二人颔首,就朝医生走去。

少妇轻柔地说:“有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覃七弦犹豫一下,终究是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她才不会接受陌生人的帮助,虽然,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不过——哪个坏人的脸上会标明着“我是坏人”四个字?没办法!她先天、后天都注定是个极度偏见的女人,一直认为世上不存在所谓的“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也一直认为除了变化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更是坚信自己绝对没有值得别人喜欢的理由……故此,顺利排除所有可能。

覃七弦是个狐媚子!

背地不知多少人都这样讲,她怎么可能毫无洞察?那些表面上和你嘻嘻哈哈、称兄道弟的同事、朋友、邻居、甚至客户,一转身像变戏法似的,立即施展巧如舌桀的本领,见人就说她覃大情圣的风流史。

习惯了……都不怪了……

所以她和谁都能神侃打哈哈,也和谁都不打过深的交道。

急诊室值班的医生见到她,笑眯眯等着美女的感谢:“小姐,和你同来的那位先生是肩肘月兑臼,我已经进行推拿复位了,你不去看看?”

“哦。”她的反应十分冷淡。

医生没注意到什么不对,还以为小女人紧张,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这几天不做剧烈运动,很快好。呵呵,年轻人身强体壮,偶尔休息一下也不错。”

“谁担心他?”

覃七弦听得莫名其妙,推门进去,见毕聿闲适地斜倚着病床的枕头,运动衫的外衣斜披肩头,一双修长的腿搭在床沿,轻压着节奏打拍子。那张令人屏息的俊脸看到她,仍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

她恼怒道:“喂,剩口气的就走人。”

毕聿琥珀色的眼眸转了转,嘴角一扯,“你不付钱就走,想当霸王?”

“付什么钱?”覃七弦一听和“钱”有关的字眼就万分激动,下意识握紧拳头,“你治病必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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