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被关上的门,可茹真想对着苏常霖的背影大吼。她和他向来就仅仅是点头之交罢了,从来没想到他竟爱慕自己这久了,真是麻烦,而且,禹文和自己的感情才正起步而已,她着实不想再有任何的不悦、任何的误会。
想到误会,可茹不免又叹口气,苏常霖说的倒是没错,柏家的两老还是无法接纳自己,常刻意的想羞辱她,因为任雪铃才一直是他们心目中的最佳媳妇人选,人不但长得秀气漂亮,身世背景又不下柏家,更重要的是两家是好几代的世交,说什也比自己好上几十倍。
万一──万一他们知道柏禹文和自己上报一事是瑷琳和自己一手策划、设计
可茹简直无法再想下去,她甩了甩头,烦躁的站起来在室内来来回回踱步。
不!他们不会发现的,她和瑷琳安排得天衣无缝。她如此安慰自己。
可茹呀可茹,船到挢头自然直,多想无益,她告诉自己,船到挢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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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禹文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才踏进家门,便瞧见可茹跪在地上帮任雪铃月兑下鞋子换上拖鞋,这种下人才做的工作,竟教他的妻子蓝可茹做,简直是蓄意羞辱可茹嘛!包何况现在的佣人也不做这些事情了,这令心疼可茹的他,难以抑制沸腾的怒气,连鞋也不月兑的气冲冲走到可茹跪下的地方,用力拉她的手臂站起来,按着怒视任雪铃,忿忿的开口。
“雪铃,这种自己月兑鞋换鞋,轻而易举的工作为何不自己来,却叫可茹做?!这像什?!包何况来者是客,而可茹又是女主人,这要让人知道不笑掉大牙才怪!而且,我记得我并未邀你来柏家做客!”他双眼散发凌厉的光芒。
被大声喝斥的任雪铃一愣,简直不敢相信的瞪着柏禹文。
“柏禹文,你太过分了,既然你知道来着是客,当然女主人招待客人也是应该”
“招待客人不是这种招待法,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那干脆他们都别来算了,这种人我柏禹文不欢迎!”他着实心疼可茹那委曲求全的态度。
“你你竟说这种话?!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呀!今天是你先负我任雪铃,而不是我任雪铃负你;是你柏家将我任家颜面踩在脚底,而不是我任家将你柏家踩在脚底,你搞清楚点!”她对他吼。
“对!今天是我柏禹文负你,但可不是蓝可茹,你凭什在这颐指气使的倒活像个女主人似的。”他冷峻的盯着任雪铃。
“哈!”任雪铃轻视的一笑,双眸仿佛一把刀般的扫向蓝可茹,教可茹禁不住一阵冷颤,按着道:“早说嘛!原来我们吵来吵去,竟只是为你心疼你那可爱、柔弱的娇妻,你早说明白我不就懂了,哼!”说罢欲转身离去。
柏家两老一见任雪铃愤怒的转身想离去,便急忙抓住她。
“雪铃,你别生气!我叫禹文马上跟你道歉,”然后转向柏禹文怒斥,“还不快向雪铃道歉!”
“道歉?!笑话,凭什要我道歉?我不认为有我需要道歉的地方,有的话也只有负了她这件事,其它的一概免谈。”柏禹文冷酷又强硬的坚持道。
“好,柏禹文,算你行,我任雪铃是瞎了眼,差点下嫁于你,今天这笔帐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你走着瞧!”恶狠狠的说罢,便气冲冲的推开挡着门的可茹离去。
柏禹文眼明手快的扶住可茹的腰,以防她被任雪铃推了一把而跌跤。
“对不起,爸,妈!”可茹在雪铃离去后嗫嚅的低声道。
“对不起有个屁用!一天到晚只会带麻烦来我柏家,你究竟是有何等狐媚,竟耍得禹文团团转!”柏树青看到蓝可茹就一肚子气不打一处来。
“爸!蓝可茹是我的妻子。”柏禹文听到父亲怒骂可茹,马上回身低声咆哮。
“对对对,她是你的妻子,她是你爱妻,碰不得也说不得。”
“爸!请你接纳可茹吧!包何况,再怎说,木已成舟了还能怎办?!”
“还能怎办?!千交代、万交代在选举前别给我捅什么漏子,这下可好了,你惹恼雪铃看她爷爷还支不支持你。”柏树青仍忿恨的说。
“我本来就不想参选议员,是你硬逼我的,你别忘了!”柏禹文提醒着父亲。
“谁教你找妓女不找个”
柏禹文听到父亲口中竟吐出污秽不堪的辞句羞辱可茹,而立在一旁的可茹只是眨眨双眼,不反驳一句的强吞泪水,怎能教他不心疼?!他咆哮的大叫:
“蓝可茹是我的妻子,我不许你再用‘妓女’这两个字来侮辱她,而且你继续羞辱她就等于羞辱做她丈夫的我,更等于羞辱你这个为人公公的人!”
“你住嘴!我从来就不承认她是我的媳妇,她一辈子也休想!”
在一旁瑟缩的可茹,不想他们继续为她的事一直吵下去,含着泪拉住柏禹文。
“求求你,别和爸吵了,好不──”可茹话还未说完,迎面飞来一只打火机刷过她的脸颊。
她愕住了,愣愣的盯着那恨不得她消失在地球上的公公,泪水竟悄声无息的滑落,而她并未发觉,并未擦拭它,只是呆呆的,呆呆的立着,她万万想不到她竟如此惹柏树青憎厌。无助的抖着身子猛后退,退到不能再退的转身就想逃,幸而柏禹文实时恢复镇静的拉着可茹的手;一望见她那凄美带泪的脸庞,禁不住整颗心扭绞一起,且不忍的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口中不住喃喃的低语安慰,而他的低语安慰却更教可茹泪涌不止,纤细的双肩更不断的抽动,这些看在他眼里,竟教他无法遏抑才停止的怒气。
“既然你如此不欢迎我的妻子,又处处找机会羞辱她给我看”柏禹文环视一眼双亲后沉声道:“我和可茹只有搬出柏宅了。”
“不!”可茹惊跳起来,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别为我别为我我不值得你如此待我,我不值得的呀”可茹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喊出来,她好想将实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好想,好想她不要禹文为了她而和家里闹得不愉快,她不想!她也不要。
柏禹文反握住可茹压紧她的手,“如果爸不接纳你,我只有坚持搬离家并退出选举!”他不容拒绝的冷声坚持。
“你威胁我?!反了,反了这世界真是反了儿子竟为了个女人反抗他老子好,柏禹文,你的威胁成功了,你行,你和你的妻子可真行,两人联手对付自己的老子!”
“爸!我并没威胁你,我和你讲道理而你不理,这教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你这叫没办法?!我真不明白蓝可茹哪点蠃得过雪铃,竟让你为了她而反抗双亲?!”
柏树青说得柏禹文哑口无言,谁教事实如此。认真说起来,可茹是绝对比不上任雪铃,不管身世、背景,不管庞大的家族势力,单凭两人的容貌,她便比不上雪铃的娇,比不上雪铃的柔,更比不上她的媚;也许只有一点,就是可茹的细心、纤细,那不堪一击的柔弱,但话又说回来,任雪铃虽坚强,但比不上可茹坚韧的心,比不上她善良的心。
柏禹文不明白自己究竟爱上可茹哪一点,只知道一天没见着她,就像个失魂人般。他不想细想下去,也不认为自己爱上可茹哪点非常重要,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可茹能和家人相处融洽,这便是他最大的心愿了。他深深叹口气。
“爸,总归一句话,蓝可茹是我相禹文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