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真不公平!
孟葶没好气地拉开大门一角,“干什么的?
“的”字还没出口,她倒抽一口凉气。
喝!大帅哥耶!
酷酷的黑西装,酷酷的小平头,就连表情,也酷得赛过包公!
哇啦啦,帅哥光临,孟葶小姐的气质形象统统归位。
“请问,你找谁?”她眯眯眼,笑得像日本女圭女圭。
不是她花痴,而是这小鲍寓里从来没有接待过这么帅的男人。
不管他找谁,她这个交情是攀定了,最好哪天诓他到学校里接她一回,也好让她那一帮没见识、没涵养的同学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手党”。
“叫温……我来找温倾容同学的。”要命,心情灰到极点的时候,偏偏对上一张甜甜笑脸,这滋味可真叫人憋闷。
“哦,原来你是倾容姐的学长啊。进来坐,进来坐。”孟葶毫不怀疑地将门洞开,哪怕他是真的黑手党,她也豁出去了。不,不止,屋子里还有一个陪葬品呢。
客厅里光线很好,暖融融的,看起来很温馨的样子。
他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红茶?”
“不用了,温倾容她在家吗?”快点说完,好快点撇清。昨晚,被那三个家伙摆了一道,这一口气,他才不会白白咽下去。
“她——”孟葶迟疑一下,赔笑,“在是在家的,可是——”
“可是什么?”他挑眉。这女人好麻烦,一点也不爽快。
“可是——”孟葶笑得尴尬。她总不能出卖温倾容的形象,告诉他,她的睡相有多差吧?哪个女孩子肯在帅哥面前丢尽颜面?更何况,她还没弄清楚他和温倾容的关系呢。搞不好,他是她的仇人也说不定。
就算被迷得晕头转向,她这点义气还是有的。
季天恩睨她一眼,耐心告罄。
长腿迈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去。
“喂,喂喂。”他怎么可以这样啊?不过,他这样子看起来简直是酷毙了。啊啊,温倾容,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孟葶两手交握,捧在胸前。
又一扇房门被推开了,里面朴素到过于简单的陈设令他诧异。
一床,一桌,一椅,一帘半新不旧的湖绿色窗帘,就连窗帘大概也是房东的吧,看起来和客厅里的一模一样,他揣测着。然后才看见横趴在床中央的温倾容。
乱发技拂,手脚张扬。
老实说,睡相这么难看的女孩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嘿,难怪会遭受遗弃的命运了。
“叩叩。”少有的同情心冒出头来,他礼貌地敲了敲敞开的房门。
没反应。
“咚咚。”他改敲为拍。
还是没反应。
“砰!砰砰!”房门在他手下发出愤怒的抗议。
然,床上的人儿还是无知无党。
Shit!他索性作罢,一步跨到床前,猛捶床栏。
“吱咯吱咯……”
这一次,单人床发出痛苦的申吟,仿佛随时要罢工的样子。
床上的温大小姐终于动了动,一只手搭过来,按住了摇摇摆摆的床栏,并且,正按在他的手背上。
一抹温润的触感沿着手臂直达心胸,暖暖的,软软的,带些酥麻的快意。他怔了一怔,本能地缩手。
饼激的反应令睡梦中的温倾容陡失平衡,并且毫无预兆地从床头栽了下来。
他伸手,想接住她,眼光瞥见她颈下柔腻的肌肤,他浑身一震,暗了眸色。
就在这迟疑的一瞬间,“呜”的一声,温倾容重重地摔在了拼花地板上。
“呀!”孟葶惊呼,奔过来,狐疑的眼光略带谴责,“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住她?”
他尴尬地别过脸去,不肯承认刚才那一刹那的恍惚。
“喂。快来帮帮忙。”有人在扯他的袖子。
他低头,喝!当事人居然还在呼呼大睡!
“来嘛,帮我把她弄到床上去。”孟葶无奈地瞅着他。
他摇头,想笑,却又拼命忍住。
蹦着腮帮,他弯腰小心地将她抱起来。温倾容申吟,下意识地偎靠近那片温暖的胸膛。仿佛是感觉到了这怀抱的舒适,她调整了一下睡姿,喃喃说了几句梦话,便又睡傻过去。
他忍不住,终于笑出来,身子微微轻颤。
“唔!好舒服!”她大概以为是摇篮,双手自然地环住他,不肯松开。
他瞠目望一眼孟葶,后者摊摊手,笑得一脸无辜。
好吧。他叹息,认命地坐在床沿,任她在他怀里睡得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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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葶!出来吃早餐啦。”孟津津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惊人的一幕。
笑得苦涩的季天恩,睡得美美的温倾容,外加一个看得春心荡漾的大白痴——孟葶!
“不用上学了?”她狠敲孟葶一记。
“呃。”孟葶回过神来,一看是孟津津,吐了吐舌头,慌忙溜出去。
现在是什么状况?
孟津津眯起了眼睛,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我想,我们见过面了。”尽避心里尴尬得要命,他仍然保持口头上的磊落。起码,先认个熟人吧。不然,他这个样子又算是什么呢?
低下头,再一次不着痕迹地试着移开她,可她挣扎了一下,弓起身子,抱得更紧。
一缕细柔的发丝掠过她白皙柔女敕的脸庞,黑白分明,带着一抹惊人的艳。像是做了一个美梦一般,她柔软鲜艳的唇瓣微微上翘着,甜得好诱人。
心悸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发生在季天恩的心坎里。心悸她毫不设防的睡容,心悸她率直正气的表象下拥有的一颗天真纯美的心,更心悸于她即将受到的拒绝与伤害。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浑不知自己此刻的眼神有多么温柔深情。
“咳咳。”虽然眼前有两个傻瓜,但,无妨,好在还有她这么一个聪明人。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孟津津得意地装笑着,“需要我帮忙吗?”
送上门来的肥羊,不宰自不宰。
“呃?当然。”季天恩回过神来,不禁汗颜。
他刚才是怎么了?仅仅只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拥抱,仅仅只是一个没有丝毫预兆的凝视,就让他心绪混乱,呼吸急促,像个不清风情的愣头小子。
而且,他明明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他更是那个别人派来婉拒她的代表,那么,他这么做,且不是趁人之危?
他凛然一惊,正容道:“我有事找温倾容同学,麻烦你叫醒她,好吗?”
他想站起来,却又不忍过分推拒她;想继续拥着她,却又怕她醒来之后遭她憎恨嫌恶。一颗心七上八下,痛苦又欢喜。
这种感觉好陌生。却也……好新奇。
“要想叫醒她,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孟津津眼一扫,唇边有抹淡淡的狡笑。做人一定要现实,没有好处的事情谁肯做?就算是朋友,也没得商量。
“怎样?”季天恩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威胁人的把戏他用得多了,只看她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一句话,叫醒她,你给我三百块,叫不醒她,我给你三千块。如何?”她答得干脆利落。
条件倒是蛮优厚的。季天恩抚着下巴微笑,“也好!”
如果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就不姓季了。
不过,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在他看来也就不算是什么问题。
哗!被意思!孟津津两眼放光。
像这么好骗又阔绰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他的运气就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爱上温倾容这个糊涂蛋,他可有得罪受了。啧啧,孟津津大表同情,可怜的“财神”。
不过,同情归同情,她可不会跟钱过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