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渝,你怎么黑眼袋都跑出来了?”
“没办法呀,我已经失眠三天了耶!”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乱没精神的,偏偏她又没困意。
这么一折腾,荧雪只好为她买回十粒安眠药。
“喏,一次别吃太多。”
“喔,我会的。”
送走了妈咪,她囫图吞枣的吞下一颗,好像没效,她又吞了两颗,待十颗全服完了才勉强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罗相士,你还在吗?”
打个呵欠,罗波高搭腔:“在、在,我还在,你可以了吗?”
瑞渝和着衣,稳当的躺在床上,嘻!这回睡神报到,终将她带入甜甜的梦乡。
一入眠,罗相士果真入梦来。
“走吧!我的主子已等你很久了。”
瑞渝在完全不知轻重的情况下,任由罗波高引领着。当她感觉宛若在云端游走之际,一名手持刀叉的恶容人物拦住他们——
“罗军师,她是谁?”
在此地狱,是无人可游走四方的。善者在西天享乐,恶者得下地狱受苦。再瞧瞧罗军师身后的女子,不像是做恶之女,没有恶云现身,她是没有资格待在此地的。
一见是看门的鬼叉、罗波高撒了个小谎:“刚往生的女鬼,我恰巧在桥的那边与她碰着了,顺路带她一块走。好人帮到底嘛,再说她又是个异乡客。”
他们的对话可古怪了,什么女鬼、什么异乡客?她明明是来找小表叔的,怎会牵扯这么多?“喂,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小表叔的吗?”
小……我靠!她可以少添点麻烦吗?
表叉转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拿起掌上型电脑便要查她的来历与身份。
“我——”
罗波高截断她的回话:“她是俱*罗王妃,是明明不动天王宁昊的爱妃。”
表叉诧异的看了她,又望向罗波高。“她真的是明王之妃?”
用力的点点头,并鼓励鬼叉回报明王殿好查询他所言真假。“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明王问问。”
瞧他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信你了,过去吧!”
先是光明正大的通过,但见鬼叉走远了,他才赶紧拉着瑞渝飞快的跑出千里远外。
瑞渝一头雾水,这罗相士在搞什么花样,这么神秘、鬼崇的,一股不祥感油然而生,推开他的手,谁知一推竟不是静止下来,而是一阵重力加速度的疾速往下落。在她吓得花容失色之际,罗相士出手拦抱住她并往上拉升。
现在她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不过仍是不驯的拉住他。
“你到底是谁?我现在又怎么了,怎么你可以行进得如此之快?”
罗波高可不顾她再生变动之心。“见了明王再说。”
“谁又是明王?”
他缓慢的揭晓答案:“他是你的小表叔,也是我的主子,更是你的老公。”
说笑吗?她和小表叔怎会是夫妻?“我们才不是,我不去了,马上带我回家。”
他诡异的一笑。“来不及喽!”
他——他们快速的往前方行进。
挣也挣不月兑,呼喊声又因速度太快而效果不佳,当他停止之时,他们已在明王殿外了。
他轻轻松松的表示:“OK,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去唱卡拉OK了,你要答案,自己去里边找吧,BYEBYE、莎哟啦娜。”咻的一下,又不见踪影。
瑞渝仰头望向十来尺高的门梁上的匾额,匾上有三个大字——明王殿。心里暗忖,莫非自己是坐了小叮*的时光机回到过去了?
晃去这荒谬的想法,她面对现实的走进巍然的朱门内,远远便见大殿之座上有一人影,背光的位置,让她看得不真切,
“有人在吗?”
“废话,我不是人吗?”
传来的声音如此熟悉,瑞渝探问座上之人:“小表叔,是你吗?”
宁昊哈哈大笑,一是因她终于肯下地狱来找他,二是她终究得是他宁昊的妃子。
“俱*罗,你可以再靠近一点。”
这少说也有三百公尺的距离,走起来也挺累人的,“你何不也走过来一点,这样才公平。”
他只稍犹豫一秒,果真走了下来。
当两人面对面之际,瑞渝看呆了。“酷喔,小表叔,您这发型还真另类耶!”
他抚抚青发。“真的吗?”
“嗯,酷毙了,谁剪的?”
“我的专属发型师。”
因为她的赞叹有加,令他开心不已。他们的重逢、他的打扮,竟可以赢得她的认同。接下来的话题,也许可以更进一步的说服她才是。
“俱*罗——”
“叫我小渝。”她还没认同那古怪的名字。
张开双手,表示妥协。“OK,小渝。”
“很好。喔,对了,这是哪里?”
哪里?他皱下眉头。“你没看清楚这四周的环境吗?”
“太快了,我什么也没看见,倒是在进来这之前,我们看到一名丑丑的男人,他曾拦下我。”“拦下你?他说了什么,或问了你什么没?”
“罗相士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所以我什么也没讲;不过,他倒是问了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结果呢?”
“结果,罗相士说我是他在路口碰着的异乡客……”她将当时的对话又重述了一遍,而他则听得不时掩嘴嗤笑。
“好一个罗波高!撤谎的本事也这么辣。”
“小表叔,你和罗相士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还有,这到底是哪里啊?”
“告诉你也无妨,这里是阴曹地府,我宁昊列管的府地是明王殿。”
“阴曹地府?少乱开玩笑了,这不是中影文化城的最新场景吗?要不然,也只不过是X视在XX的道景花园大殿罢了。”
但——在他眼中瞧不出一丝玩笑的性质,她几乎吓得心惊胆跳。“不会吧!”
“正是,没错,确定。”
连三的肯定,她不敢再多作联想,光瞪大了眼,茫然失措了好一会才恢复理智。“你在说笑的,对不对?”
“我像吗?”他再正经不过的表示,其实他也不想伤她的心,只是这是事实,她不能不去面对的现实。
她一副哭丧貌的说道:“我可以说不像吗?”
“随你便。”
此语一出,她已哭花了脸,嚎陶大哭不打紧,还原地跺足,好不凄惨哪。
宁昊向前一步,提供她最佳的哭泣胸膛供她依偎。
“别哭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已巴望你来很久了。”一个不小心便泄漏了自己的心思。
“啊?你说什么?”瑞渝哭倦了,耳朵也迟钝了些、一双泪眼望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宁昊小心翼翼的移移她的注意力。“没什么,别乱猜,再继续哭无妨。”
喔,再继续,她不让他失望的继续着。哭累了、倦了,竟迷迷糊糊的趴在他的胸瞠上睡着了。这一回,可没什么罗相士以再带她上哪去,因为,这里就是她的归处了。
在林家,荧雪还在奇怪,怎么瑞渝从昨夜到现在已快中午了,仍不见她下楼来。她不安的前去敲了女儿的房门,等不到她的回应之下,便开门进到她的房内。
窗帘没拉开,房内净是一片阴暗。打开窗帘,太阳光的亮度横扫房内的每个角落。
林母一个转身,见女儿安详的躺在床上,她轻柔的唤女儿:“小渝,快中午了,还睡懒觉吗?”
见瑞渝迟迟没有反应,也没有动作,林母坐在床沿,轻摇女儿的身子。
“小渝,别做懒虫了。”摇了好一会。“啊——”一阵凄厉的叫声划过午后的宁静。
快乐似神仙,瑞渝现在所过的日子,就只有这句话可作为写照。吃香喝辣、众仆伺候,出门有轿车,进门有随从的前呼后应,真是好不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