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渝是既想要又不敢要,既想爱又不敢爱,自个在那转来转去,转得连她自己都要嫌起自己的复杂心态了。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鬼谷子了,他正蹲在明妃的床畔边,鼓掌大笑明妃终于动动动——动心了!他屏息继续跟监窃听。
她又开始喃喃自语:“行吗?”皱一下眉。“我看还是不要好了。”
表谷子岂可给她说不的机会。“唉唉唉,不行呀!”
但她又说道:“应该没关系,爱是无分国界、没有年龄种族的限制……好啦,既决定——”
表谷子兴奋的接口:“OK啦!”
结果他的明妃却回答:“先缓缓再说,反正不急于一时。”
哐啷!表谷子横倒当场,他实在有点受不了他的明妃了。
夜里,小表叔的房内又传来三人的窃窃私语声。
“她有什么反应?”
表谷子是无法理解明妃到底是要或不要。“明王,明妃她的态度暧昧不明,立场不清不白,所以我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结果还是无所斩获嘛。反观罗波高,比死了爹娘更郁卒的神情,还真教人心情大大不爽。别说明王,连鬼谷子也看不下去的抗议:
“喂,姓罗的,你一脸的哭丧做啥?”
他拗着性子不理鬼谷子难听的慰问之意。
明王不懂的问他:“小汝说你的表现很好,怎么,被夸反而不开心了?”
说中了他不爽的痛处,这时他才说道:“我就是郁卒自己表现得太出色。”
“哈哈!你干嘛这样神经兮兮的,是初经来潮、心情不定吗?”
“死老鬼!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宁昊可没闲工夫听两人的唇枪舌战。“罗波高,你倒说来听听,你膨面(生气)为那桩?”
罗波高哪敢说出真正的理由。“没有啦,只是心情不好。”
“跟我吃、跟我住,还有得玩,你也会心情不好?”
他光是支付他两人的生活费、交际费、车马费……零零总总、杂七杂八的,每个月可要花上不少钱,花钱的人心情都不会不好了,何况他们这两个没烦没恼、吃得肥肥、装得垂垂的奴才。
“真的嘛!别再问了好不好?”
两人异口同声:“不行。”
没办法,只好全盘供出了。“风神展过头,以后也没这种机会了,所以才会不高兴呀。”
喔,原来如此,鬼谷子不忘调侃他一番。“你是鬼神耶,当然也只有女鬼会爱恋,要人间的女孩包围你,那恐怕是难喽!”
“你……少在我面前说风凉话,更何况,你的长相比起我来,还更面目可憎、无以见人。”
罗波高的话可大大的伤透鬼谷子的心。“若不是生前跳崖自尽又遭大水冲走,我才不是这个样哩!你少做人‘面’攻击,不然的话,我可是会——”
“会怎样?”罗波高还不死心的挑衅,逼得鬼谷子生平头一回大发脾气。“会打人的!”
“会打人?来嘛,谁怕你。”罗波高还当他软脚虾、三脚猫。
眼看鬼谷子已动气,宁昊不得不出言制止:“好了吧!都不小岁数的人,火气还这么旺。你们见过两个半老家伙在地板上打滚的样子吗?”
表谷子气呼呼的说:“今天若不是看在明王的面上,我不勒断你那一身烂骨头,我便不姓鬼!”
“我也是看在明王的面子上,不和你这老鬼计较,哼!”
老人孩子性便是他俩的写照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不也是因为他们这样的个性才雇用他们当左辅右弼好几千年之久?习惯了便好。挥手要他们全滚出他的视线外,他准备要好好休息了。
才刚躺下不久,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瑞渝可是鼓足了勇气才来敲他的门,他的一句谁,逼得她想打退堂鼓。在她犹豫不决之际,门已经打开,眼前出现了俊伟的小表叔。
丝质的衬衫正恣意的敞了开来,浑厚的胸膛,不时散发诱人的勾引。霎时,她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你……可以稍微收敛一下吗?”
收敛?他打趣的不予理会她的羞涩神情。“你找我?”
呃……她无言以对的低着头。
宁昊耐心的引导她。“怎么不说话,嗯?你会怕我,还是你真的是无心经过,却一个不小心的敲响我的房门,而我又不经意的打开门来撞见了你。”
见他说出来的话挺幽默,她也不忘回以善意。“应该都有吧!”
见她终于开口,他也高兴了。“不进来坐坐?”
“不,我还是站在这里比较好。”
“你要是一直站在门外,恐怕明天的流言会更多。”
这该是她得考虑的一环,“可是……你得保证,你不能对我有任何轻举妄动的不良举止出现。”
他张开双手,耸耸肩不做表示。
她告诉自己,就信任他一回吧!遂走进了属于他气息的房间内。
“坐呀!”
挑了离他最远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不让眼神四处游走,教他瞧出她心里的不安,她遂不张望的瞧着一定点。
看她刻意的避开,他不禁生笑。“我有这等让你坐立难安的功力吗?”
强辩似的推搪:“你少臭美了,你当你谁呀!”
“俱*罗——”
俱*罗?瑞渝打消了兴师问罪的目的,退缩的表示:“我想回房去。”
此时,她眼前的小表叔俊俏的面孔持续的扩大,并变化为一王者装束,一样的面容,却有不同的威严气息。
“爱妃,你该觉醒——”
他的话恍如一道魔音,引着她进入冥冥状态,不知何时,她已呈现弥留般的恍惚,唯一的感觉是,他在她的耳边喃念着她不懂却又备感熟悉的咒语。
“钵末邻陀宁……”
耳边净是梵咒音,眼前是一片迷*,好不容易才勉强由恍惚中抬出一丝丝自我意识。“你到底是什么人?”
宁昊诧异她的意识竟然还能抵抗他的心咒。
他的面容泛上一股诡异。“妃子,你怎能问我——我是谁?我们可是有着密切的渊源。”眼神还不时散放温柔的爱恋情意。
她并不觉得他的语气诱惑暧昧,反倒是他的话与眼神令她颤抖。“你——”
她的一番支吾,令他产生错觉,误当她会有所领悟似的投向他的怀抱,并对他诉说离别之苦。“我如何?”
“你少无聊了好不好,都这么大年纪的人还玩催眠这烂把戏,还有啊,马汀早回美国去了。”
哇靠!这小妮子怎么一投胎,什么娴淑、温柔、贤慧全遗留在阴曹忘了带上来,连最基本的尊夫重婿的道理也不懂。
“俱*罗——”
“我叫林瑞渝,才不是什么巨吃猡,走开!我要起身。”
他这果真乖乖地让她走,这么听话,可是她始料未及的。当她走出门外,她又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小表叔,你若没有职业,或许可以考虑去当Model或是催眠师。我刚刚还差点被你催眠了,幸亏我自制力强、意志力坚,不然恐怕要被你催眠了。”
真背!他不禁为自己一向自喻潘安再世的俊俏外貌感到挫折。
在阴间,他的俊相对他的爱妃还有那么点吸引力,但对阳间的她却起不了化学反应,这算哪门子的道理?莫非她的胃口变了,这……会吗?然而出师不利总是事实,也许他真的该回去检讨检讨,并多加把劲才是。
第七章
令均找上了运泰,不为哪桩,正是为了瑞渝。
“这阵子,你见过她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可糊涂。“令均,你到底想问谁?这阵子我见过的他(她)可不少,你到底是在问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