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采凝提著几盒小炒,来到惠凤的妮妮服饰店。
惠凤才刚批货回来,正在整理著。
“哈□,老板娘。”
惠凤转头一看是她,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怎么有空过来?咦,你在上班吗?”
只因蓝蓝除了上公司班才会穿著正式套装出门。
“上了二十多天了,不过也快结束了。”
难不成她想做一个月便结束?“临时性的?”
“不,是我和上司意见不合,所以我不想干了。”
惠凤带点教训意味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干嘛还这么不成熟?忍让嘛,凡事要争,哪可能事事顺你意?更何况对方又是你赚钱的金主,你会和钱过不去?这太不像你的作风了。”
她当然看重钱,但余征谋实在逼人太甚,三番两次对她无理取闹,再待下去她不被逼疯才怪!
“唉,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少来了。别人忍受你都不喊苦了,你蓝大小姐还有脸将‘苦衷’两字放在嘴边谈?再说,你那身终结困难的本事也没几人敢领教。难不成还有你摆平不了的事?”
何止摆不平,他实在是超级黏皮糖,让她唾弃至顶点。
“唉,你就不知我这阵子像是犯桃花一样,又是PUB痞子、又是黏人上司,令我疲于奔命,能闪便闪。现在一心想的只是如何扳回我在卓家的地位——”
扳回?“你不是和那个医生——over了吗?”
谁知日子愈久愈是想念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明白相思的滋味。
“我发现我爱上他了。”
惠凤暗喜她的开窃。“现在才发现,未免太后知后觉了吧?”
“总比不知不觉好呀。”一边拆开点心盒,一边洋洋得意于自己的认知尚快;
况且,他的心也系在她的身上,亏也不算吃得太多。一边享用之际,有客人上门——“小姐,我女友想试穿那一件。”
声音好耳熟哦。不抬头还好,一抬却见PUB痞子携著一位头染紫红的年轻女孩光顾。
指著最辣的贴身、低胸、超迷你短洋装,心底还得意著眼前这名一勾便上的无知女孩今晚将成为他的第N号点心,心花哪有不怒放的道理?
一只手搁在那名看似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臀部,还不时地又捏又抚弄的。
惠凤看得出女孩的心甘情愿,是以充眼不看。
一件又一件地试了又试,别的男人是生怕女友穿得太暴露,他不是,硬将她的领口直往下拉,像是怕她不够暴露似的;然而小而扁的胸部,是怎么也挤不出性感,倒是一身骨感尽在暴露中展现。
“好,就这一件吧。多少钱?”
他一回头,却见朝思暮想的PUB神秘女子就在他眼前。推开红发女孩,他走了过来。“嗨,又遇见你了。”
采凝挟了一块鱼卵丢入口中。“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外型像,声音也像,尚宇拉了张椅子一骨碌地坐了下来。“美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找遍市内的PUB都见不著你的踪影,而你却出现在这家店里。”
惠凤光看他这副痞子貌,再听他满嘴的PUB,便猜想他就是采凝口中的PUB痞子。
“先生,一共两千八。”
帐单出示,尚宇自皮夹掏出三张大钞。“免找,剩下的当小费。”
他刘尚宇什么没有,就是钱多多,注意力再度集中到采凝身上——“你叫什么?”还特意摆出最帅、最酷的pose。
冷落多时的女伴因失宠而不是滋味:“喂,你到底是要她还是要我?”
尚宇一道冷冽、不爽的目光瞪了过去,摆明地表示老子泡妞,你插什么嘴、争什么宠?找死是不?
但那名年轻女子犹自七月半鸭不知死活:“说呀,我要你说个清楚!”
要清楚的是吗?他拉著年轻女孩的手往店外走,惠凤还紧张地跟在后头,生怕出事了。
一见他动手打人,她忙呼叫采凝:“蓝蓝,他动手打人,你快来。”
采凝最恨动手猪了。筷子一丢,人已出现在店外,一声喝令:“喂,你闹够了没?”女孩紧缩著身子,吓得泪眼汪汪。
而尚宇还展现他的英雄气概,咒骂那名女孩:“给我看清楚,我刘尚宇不是好惹的!想跟著我,眼睛放亮点,当个死人对你来说才是智举。”
采凝喝道:“我已经报警,名目是你凌虐未成年少女。”
“未成年?她哪来的未成年……”
当他取笑采凝之际,那名女孩也插口搭腔:“我才十四岁。”
炳哈!看刘尚宇发青的面孔,左太阳穴还不时抽搐著,采凝再加油添醋:“太好了,那你尽避留下来等警察抓——”
话未说完,他已拔腿跑得不见踪影了。
采凝探看女孩的伤势:“你没事吧?”
女孩心有余悸地向她道谢:“我没事,不过他下手真的很重。”
瞧她红透了的右颊,也不免咒骂他的心狠手辣:“回家去吧,现今社会多得是像他那样的人渣。你才十多岁,涉世未深,流连在外难免受到他们的欺侮。”不过,她也不相信她才十四岁,是以问她:“你真的才十四岁?”
女孩神秘一笑。“骗他的,不吓吓他怎么回本?”
原来她也是见风驶舵,两人相视而笑后女孩才离开。
“蓝蓝,怎样?”惠凤在店内不知有多担心。
她一副小case、简单啦地带过;但既然她都说没事,她也不好再追问。
横扫完餐盒中的美食,采凝也准备回去了。“惠凤,我得走了。”
“干嘛这么急?才来两个小时。”
她神神秘秘的:“做做样,让他知道我很乖的,每天都在家中等他回来。”
一阵作呕声:“好假喔。”
“三不五十也要假一下嘛。我真的该回去了,下一次我再找机会过来。”
※※※
辞别惠凤,一个人回到大楼,在楼下又出状况了,就在她停车时——“你去哪?”
突来的出声害她吓了好大一跳,回头看了眼来人。“余总,你怎么会在这?”
锁好机车大锁,她犯嘀咕:今天真是出师不利耶!
余征谋绕著她转,并要求她:“我们一块去吃消夜。”
她不耐地表示:“我才刚吃饱,要去你自己一个人去。”
穿过他的身就想走人,但他却很快地抓住她的手臂。“别拒人于千里嘛。”
她深呼了一口气,咬咬下唇。“余总,我是有老公的人,不可能和你搞三角恋情。”
“我没叫你得搞三角恋情,我只是希望你离开他、放弃他。”
笑话!他凭什么要她放弃汉民?他怎么不自己滚出她的圈圈外?“余总——”
“叫我征谋,叫余总太见外了。”
本来就见外了,她还是坚持道:“余总,是你自找的。跟你说明白也无妨,我对你不存一点好感。本来还尊重你是个上司,可惜经你三番两次的骚扰,这点尊重也已荡然无存,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转身便离去,完全不管他所受的伤害有多大。
其实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上楼之后还不忘瞧瞧他的情况。见他正在打电话,还担心他或许是在交代遗言;不一会便见他呼啸而去,还在心中喃喃希望他没事,阿弥陀佛。
十点准时,汉民出现在她的住处。“好饿,我们出去吃消夜好吗?”
他想吃,她自是义不容辞坐陪。“好哇,走!”
两人相携至美食广场,当他们逐一挑食店之时,她看见余征谋一刻也不得闲地又招来一名妙龄女子作陪。显见地,他并不寂寞,而她也不用穷担心他会跳海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