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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小红娘 第26页

作者:唐芸

“我当然知道。”她也同样低声的说,但心里却清楚的了解,两个半钟头!

“玉琦,我想你老是住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云小扁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对阙玉琦说。

“你赶我啊?嫌我吃垮你了是不是?”阁玉琦笑呵呵的躺在床上。

“不是,我想我可能最近就会回台北了,你也该回家去了。”

“回台北?”阙玉琦被这话吓得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为什么要回台北,珞珞要一起回去吗?”

“不会的,放心,我不会抢走你妹妹的。”云小扁淡淡一笑,“舞团总部在台北,我住这么远,来回练舞都不方便。”

“可是……可是……”阙玉琦急急忙忙的不知要怎么表达自己的焦急,虽然明知云小扁心已死,但自己还是希望她留在高雄啊!这样如果有一天她恢复了,或被哥哥再度感动了,她还是能与她们同为一家人。

“我会回来看你的,再教你一些新的舞步,保证你不会落伍的。”云小扁促狭的说。

“那哥哥怎么……”话才说到一半,阙玉琦立到自动打断,用手封住自己的嘴,但在这三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她还是看出云小扁的手僵了一下。

“好了,我也得练舞去了,你也该做点功课了啦,小混仙!”若无其事的,云小扁走到客厅里,毫无思想的开始做着每天固定的动作。

真的毫无思想吗?她的脑中浮现出这样的字眼来,是,她是没有什么思想了,对她而言,阙玉寒这三个字再也不代表什么意义了,她早已遗忘了……就算她每天都会发现到一个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而那种悲伤的气氛在空气中流连,她也不在乎了。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成为一个舞者,这个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停止过的梦想,而如今,这个梦想一步步的接近,没有什么可以再阻挠她了,她再也不必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心伤了。

然而,如果真是这样,为何在每个夜里,她的梦中,总有一个人陪伴着她,用他温柔但却又含着悲伤的双眸,默默凝视着她,而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不想了,说好不想的不是吗?就算明天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要记得,她的梦想已经慢慢的实现,这就够了!

忙碌于一片卷宗之间,阙玉寒连吃饭的时间都不肯放弃工作,虽然没有了云小扁,但是,他总必须为自己而活吧!只是他也明白,他现在脑中的计划、手中的工作,仍有一半以上是为了她,希望真能有那么一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时,他能给她所有的幸福,但他也明白,这只是个奢望。

“阙先生,有你的电话。”正当他啃着手中毫无滋味的面包着,秘书怯生生的声音由内线传了进来。

“不接。”他连头都没抬就断然拒绝,现在是午饭时间,谁也不能用公事来打扰他,就算他仍在工作,也是他自己要做的。

“可是她说……有急事。”被阙玉寒这阵子的脾气吓坏的秘书小姐,很为难的说。

“我说不接你听不懂吗,”他不耐烦的说着。

“她说……她叫云小扁……”

小扁?她打电话给他?为什么?

“接进来。”动作迅速的如同豹子一般,阙玉寒立刻按了通话钮,“我是阙玉寒。”。

“妈生病了,我想应该通知你一下。”云小扁冷冰冰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由电话那头传了进来。

“珞珞生病了?!现在在哪里?”阙玉寒心中的期待落了空,失落感油然而生,但是,能够再度听到她的声音,他满足了。

“县立医院。”才说完这一句话,云小扁的声音便消失了。

阙玉寒心中一惊,他知道若不是有什么大事,云小扁绝对不可能拨这通电话给他,因此他急急忙忙的便起了身,交代了下午的去向,往医院急速驶去。

她仍是她,就如同自己悄悄的看着她的那些时候一样,只是现在云小扁的脸上没有一丝熟识之意,就算他已经来到急诊室,她仍只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就将所有的目光及注意力放在病床上的母亲。

“怎么了”轻轻叹了口气,阙玉寒将阙玉琦拉到身旁低声问着。

“我也不知道,珞珞前两天莫名其妙的发起高烧,一直梦魇着,小扁姊虽然带她看过医生,但都没有用。”阙玉琦皱着眉头轻轻诉说着。

“医生是哪位?”他又问。

“那个头发不太多的老头。”阙玉琦指着一个正向他们走来的老头子,低声告诉了阙玉寒。

迎了上去,阙上寒开口便问着阙玉珞的病情,但却被医生硬生生的数落了一顿,“你这个家长是怎么当的,孩子生病了两天,你今天才出现,要不是有人在一旁照顾着,像什么话?”

“是、是,我知道,”阙玉寒只能摇头叹息的接受所有的责难,然后问清楚所有的状况。

“住几天院,再观察观察,如果这样高烧再不退,我们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医生说完之后,就又转到别处去,阙玉寒则忙着四处打点住院的事宜,等到一切终于底定之后,才缓缓的走到病房门口。

背对着他的是那个他永远忘不掉的美丽身影,但如今,却有如陌生人一般……

“她不会有事的。”阙玉寒望着云小扁眼中的泪,轻轻的说。

云小扁仍是静默的,仿佛病房里只有她与阙玉珞是真实的存在,她的这种反应让阙玉寒觉得自己如同个隐形人一般,不存在,也不重要。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来照顾珞珞。”知道自己这样说着话没有人会搭理,但他就是想说,毕竟,他已太久太久没有与人说话了。

而云小扁仍是无动于衷,她默默的站起身来到浴室里弄湿了毛巾,仔仔细细、轻轻柔柔的将阙玉珞的脸洗净,然后再落坐到病床边。

虽然轻,但那声长叹云小扁依然听见了,她努力的让自己心如止水,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母亲身上,不让自己的心思游移到另一个人,纵使他的憔悴,早让她不忍。

不忍又如何?现在他们之间唯一的牵扯就是阙玉珞了,等到回到台北之后,云小扁相信,自己再也不愿想起曾经有一个人爱着她,也伤了她。

白天,云小扁在医院看顾着母亲,为她的病情担忧着,晚上,阙玉寒会静静的来到病房,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阙玉珞。

偶尔,她累得迷蒙时,会有一双手轻轻的将毛毯覆在她的身上,她只当这是一场梦;偶尔,在她沉睡在母亲身旁的时候,会听到一阵阵轻似无语的喟然叹息。

到了第三天,阙玉珞仍没有清醒,不管用了多少的药剂、多少的呼唤,她仍是没醒。

“医生,到底怎么回事?”阙玉寒又心急又痛楚的闷声吼着,“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这……我们也很难说明……”医生束手无策的愁着一张脸,“我们对她做过了全身的检查,但她除了高烧不退之外,没有任何地方有毛病。”

“除了高烧不退?!”阙玉寒终于忍不住的提高了音量,“高烧不退也会要人命的,什么叫做除了高烧不退?”

“先生,你吼我也没有用啊!现代的医学并不是万能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维持她最基本的生理运作,然后想办法找出真正的原因来。”看多了病人家属对医生的无礼态度,这个年过六十的医生并不责怪阙玉寒,毕竟,哪一个关心亲人的人在面临这种情况,还能不急不躁、温文儒雅、慢条斯理的道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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