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擦好了。”封妍轻拍他宽广的背部两下,表示终结。
“坐起来,换擦正面。”她示意趴在床上的他改变姿势。
“小妍还要继续擦吗?正面我可以自己擦吧?”他的手不容易构到背部,让小妍服务代擦还可以接受,但是正面他应该可以自己动手抹药。
“嗯,依你现在的情况,一拉扯到身上的肌肉就会抽痛,不方便自己擦药酒吧?”她的耳壳微微烧红。
“你背后的药酒还没完全吸收进入皮肤,先别躺下去。坐直身体,好方便我帮你擦药酒。”
聂晨钟微叹一口气,双手支撑在身体两侧,沉默的低着头,看她忙碌地替他擦擦抹抹。适应擦药酒所引发的痛楚之后,感觉上已没先前那般疼痛难忍了。
当他发现小妍如贝壳般的耳朵,有一种不同于平日肤色的红润时,他的脸上也渐渐爬上红潮,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难得有长时间亲密的肢体接触,两人都不想打破此刻的气氛。
夜里,客房外敞开的落地窗,徐徐凉风吹拂来一股浓淡有致的花香,飘飘荡荡地闯进这个静谧的空间。花香混杂药酒味缠绕在他们身上,一种恋爱中独有的微妙气氛随之飘散于空气里。
愈是看着小妍在他身上忙碌的动作,他的脸部肌肉愈是红烫,他不禁心猿意马的想到一些绮念。
她试着去忽视他灼热的眼光,努力摒除杂念,专心于手上的工作,但是愈见羞红的表情,显示出占地为王的杂念,仍然盘据在她的脑海中不肯罢休。
聂晨钟命令自己要忽略那只小手在他胸前引起的躁动,去回忆……去感受……感受封盘出招的凌厉与被击中的痛楚……还有去思考,思考未来……未来向封硕挑战时,该如何行动才能取得优势……以及……以及什么东西……?
愈想,他的脑袋愈乱成一片浆糊,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神经不自觉的集中在小妍掌下的那片肌肤。
封妍没多久也发现到她触模的肌肉柔软度改变了。当它变得坚硬如石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对一个大男孩而言,她在他胸前帮忙擦药酒的举动是多么具有挑逗性。原本她慢慢晕红的脸蛋,瞬间火山爆发似的通红。
聂晨钟僵硬地打破寂静:“小妍,我第一次,擦药酒。以前,没有用过,这类东西。很新鲜的经验。”生硬的词句表达,犹如牙牙学语的三岁稚儿。
“是吗?我以前也没用过。我很少受伤,放在道馆的药酒大多是给道馆的学员使用居多,偶尔看见哥哥他们擦一点。”封妍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努力假装镇定的回答。
房间又陷入一片寂静。
“聂学长,你的脚伤得严重吗?需要我帮你擦吗?”封妍擦完他的上半身后,鼓起勇气、红着脸问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擦。不不,我不是嫌弃你,你很好,不,我是说我的脚没有多少伤,可以自己擦。你早点回房睡觉吧。”聂晨钟有些慌。
封妍语气略急的说道:“药酒我搁在旁边的桌子上,你要用就自己拿。还有,我家习惯早睡早起,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了。我拿一个闹钟放在床头柜,也许你会用得上。不过你是客人,不一定要配合这个作息。”她赶紧摆摆手。
“对了,这是奖励的香吻。你早点休息,晚安。”她飞速在他的额头上轻点一个晚安吻,不甚自然的倒退走出客房。
“晚安。”他对着已关上的房门说道。
这个奖励的香吻真简单,他心里不禁感到惋惜。不过若是太复杂的话,他无法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心里又有点庆幸不用天人交战的考验自己的自制力,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擦药吧,聂晨钟月兑下长裤,露出同样伤痕累累的双腿,拿起药酒学着小妍方纔的动作,开始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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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氏道馆创建于五十年前左右。老馆主在封玠年满二十五岁那年,正式将馆主责任的棒子交给他。同一年,封硕出生,封玠在距离老家六七条街远的地方购地置产,建造新居。因为原道馆的空间不敷使用,封氏道馆于是选址至刚落成的新居旁,即是现今的位置。
封氏道馆是一栋经过改良设计的日式建筑,经过长久的风吹雨淋依然卓然傲立,不损沉肃的磅礡气魄。馆内只有两幅远比人高大的巨形字画悬挂于墙壁上。一幅仅写个偌大的“武”字,另一幅则是“道”字,并在左下角以小字落款。多年之后的今日,仍可以感受到“武”、“道”二字力透纸背的劲道与过人一等的气势。宽广的馆内仅在两侧隔出更衣室与洗手间,其余空间全做习武使用。
清晨的阳光穿透道馆檐下的长廊,将温暖洒进和室拉门内的世界,照耀泛着岁月光泽的桧木地板,阳光也轻轻地洒上道馆中央那两个面对面盘坐的男性。
来到封家拜访的第二天开始,聂晨钟在道馆的固定晨练结束后,于封伯父的要求下,在道馆与他一同坐禅。
坐禅第一天——
“聂学长,你没事吧?”封妍在坐禅时间结束后,确定爸爸已经离开道馆后,赶紧来探看聂晨钟的情况。
“……脚麻了。”聂晨钟紧皱着双眉,强忍痛感。
坐禅第四天——
“聂学长,你还好吗?”时间结束,封妍从纸门外探头进来问道。
“……没事,今天不用扶我。”聂晨钟挤出一抹笑容。
坐禅第十天——
“聂深长,你觉得怎样?”
“完全没问题。”聂晨钟灵敏的从地上跃起,朝封妍竖起大拇指。
坐禅第十一天、第十二天、第十三天……
“小妍你又要去看聂晨钟啊?”封盘看着妹妹手上的毛巾。
“嗯,坐禅的时间快要结束了。”封妍有些意外会在道馆外头遇到二哥。
“那小子还算有点定性,可以连续坐着那么多天。”老爸的坐禅,时间冗长,既沉闷又无聊,要把思绪维持在沉静如水长达好几个小时,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视陪老爸坐禅一事为地狱般的苦刑,没想到聂晨钟就这样默默的跟着老爸坐禅坐了十多天,没有喊过一声苦。
从二楼书房的窗户可以清楚窥见到馆内的一举一动。封盘这些天早上经过书房、看窗外风景时,一不小心就会看到聂晨钟的坐禅情况。
“谢谢二哥的称赞,我会帮你转告聂学长。”
“别误会。谁在称赞那小子啊。”
“谢谢二哥的称赞,我收下了。”同一时间,聂晨钟自道馆走出。
“谁在称赞你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话一说完,封盘旋转脚跟改变行进方向,迅速的走开。
“二哥……”封妍只来得及看到远扬而去的背影。“聂学长……”
“小妍不用道歉。我知道二哥很少称赞人,他只是不习惯,有些别扭而已。”聂晨钟微笑的接过她手上的毛巾。
“哦?这么了解他?”
“二哥的个性开朗又直线条,他将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了。”
“聂学长你今天的坐禅情况如何?”
“比起前几天进步很多。”他一边擦汗一边回答。
陪封伯父坐禅的前一两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体会坐禅的感觉。长时间坐在封伯父面前,一股沉重的压力袭上心头,脑袋里塞满许多杂念,而逐渐强烈的紧张感几乎超越他负荷的范围。坐禅时间一结束,他整个人由内至外的感到疲倦。
渐渐地,他调整自己面对封伯父时凌乱浮躁的心情,克服压力与紧张感之后,在吸吐调息之间先找回往日的平稳步调,再提升一层的去感受风的流动与身心的放松舒畅。虽然坐禅结束后仍会流汗,但是已经不像刚开始时流得满身。不过他距离封伯父老僧入定的“心静自然凉”境界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