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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色 第25頁

作者︰周貞觀

「背面擦好了。」封妍輕拍他寬廣的背部兩下,表示終結。

「坐起來,換擦正面。」她示意趴在床上的他改變姿勢。

「小妍還要繼續擦嗎?正面我可以自己擦吧?」他的手不容易構到背部,讓小妍服務代擦還可以接受,但是正面他應該可以自己動手抹藥。

「嗯,依你現在的情況,一拉扯到身上的肌肉就會抽痛,不方便自己擦藥酒吧?」她的耳殼微微燒紅。

「你背後的藥酒還沒完全吸收進入皮膚,先別躺下去。坐直身體,好方便我幫你擦藥酒。」

聶晨鐘微嘆一口氣,雙手支撐在身體兩側,沉默的低著頭,看她忙碌地替他擦擦抹抹。適應擦藥酒所引發的痛楚之後,感覺上已沒先前那般疼痛難忍了。

當他發現小妍如貝殼般的耳朵,有一種不同于平日膚色的紅潤時,他的臉上也漸漸爬上紅潮,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難得有長時間親密的肢體接觸,兩人都不想打破此刻的氣氛。

夜里,客房外敞開的落地窗,徐徐涼風吹拂來一股濃淡有致的花香,飄飄蕩蕩地闖進這個靜謐的空間。花香混雜藥酒味纏繞在他們身上,一種戀愛中獨有的微妙氣氛隨之飄散于空氣里。

愈是看著小妍在他身上忙碌的動作,他的臉部肌肉愈是紅燙,他不禁心猿意馬的想到一些綺念。

她試著去忽視他灼熱的眼光,努力摒除雜念,專心于手上的工作,但是愈見羞紅的表情,顯示出佔地為王的雜念,仍然盤據在她的腦海中不肯罷休。

聶晨鐘命令自己要忽略那只小手在他胸前引起的躁動,去回憶……去感受……感受封盤出招的凌厲與被擊中的痛楚……還有去思考,思考未來……未來向封碩挑戰時,該如何行動才能取得優勢……以及……以及什麼東西……?

愈想,他的腦袋愈亂成一片漿糊,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神經不自覺的集中在小妍掌下的那片肌膚。

封妍沒多久也發現到她觸模的肌肉柔軟度改變了。當它變得堅硬如石的時候,她終于意識到對一個大男孩而言,她在他胸前幫忙擦藥酒的舉動是多麼具有挑逗性。原本她慢慢暈紅的臉蛋,瞬間火山爆發似的通紅。

聶晨鐘僵硬地打破寂靜︰「小妍,我第一次,擦藥酒。以前,沒有用過,這類東西。很新鮮的經驗。」生硬的詞句表達,猶如牙牙學語的三歲稚兒。

「是嗎?我以前也沒用過。我很少受傷,放在道館的藥酒大多是給道館的學員使用居多,偶爾看見哥哥他們擦一點。」封妍不敢抬頭看他的臉,努力假裝鎮定的回答。

房間又陷入一片寂靜。

「聶學長,你的腳傷得嚴重嗎?需要我幫你擦嗎?」封妍擦完他的上半身後,鼓起勇氣、紅著臉問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擦。不不,我不是嫌棄你,你很好,不,我是說我的腳沒有多少傷,可以自己擦。你早點回房睡覺吧。」聶晨鐘有些慌。

封妍語氣略急的說道︰「藥酒我擱在旁邊的桌子上,你要用就自己拿。還有,我家習慣早睡早起,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要起床了。我拿一個鬧鐘放在床頭櫃,也許你會用得上。不過你是客人,不一定要配合這個作息。」她趕緊擺擺手。

「對了,這是獎勵的香吻。你早點休息,晚安。」她飛速在他的額頭上輕點一個晚安吻,不甚自然的倒退走出客房。

「晚安。」他對著已關上的房門說道。

這個獎勵的香吻真簡單,他心里不禁感到惋惜。不過若是太復雜的話,他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心里又有點慶幸不用天人交戰的考驗自己的自制力,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擦藥吧,聶晨鐘月兌下長褲,露出同樣傷痕累累的雙腿,拿起藥酒學著小妍方纔的動作,開始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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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氏道館創建于五十年前左右。老館主在封玠年滿二十五歲那年,正式將館主責任的棒子交給他。同一年,封碩出生,封玠在距離老家六七條街遠的地方購地置產,建造新居。因為原道館的空間不敷使用,封氏道館于是選址至剛落成的新居旁,即是現今的位置。

封氏道館是一棟經過改良設計的日式建築,經過長久的風吹雨淋依然卓然傲立,不損沉肅的磅礡氣魄。館內只有兩幅遠比人高大的巨形字畫懸掛于牆壁上。一幅僅寫個偌大的「武」字,另一幅則是「道」字,並在左下角以小字落款。多年之後的今日,仍可以感受到「武」、「道」二字力透紙背的勁道與過人一等的氣勢。寬廣的館內僅在兩側隔出更衣室與洗手間,其余空間全做習武使用。

清晨的陽光穿透道館檐下的長廊,將溫暖灑進和室拉門內的世界,照耀泛著歲月光澤的檜木地板,陽光也輕輕地灑上道館中央那兩個面對面盤坐的男性。

來到封家拜訪的第二天開始,聶晨鐘在道館的固定晨練結束後,于封伯父的要求下,在道館與他一同坐禪。

坐禪第一天——

「聶學長,你沒事吧?」封妍在坐禪時間結束後,確定爸爸已經離開道館後,趕緊來探看聶晨鐘的情況。

「……腳麻了。」聶晨鐘緊皺著雙眉,強忍痛感。

坐禪第四天——

「聶學長,你還好嗎?」時間結束,封妍從紙門外探頭進來問道。

「……沒事,今天不用扶我。」聶晨鐘擠出一抹笑容。

坐禪第十天——

「聶深長,你覺得怎樣?」

「完全沒問題。」聶晨鐘靈敏的從地上躍起,朝封妍豎起大拇指。

坐禪第十一天、第十二天、第十三天……

「小妍你又要去看聶晨鐘啊?」封盤看著妹妹手上的毛巾。

「嗯,坐禪的時間快要結束了。」封妍有些意外會在道館外頭遇到二哥。

「那小子還算有點定性,可以連續坐著那麼多天。」老爸的坐禪,時間冗長,既沉悶又無聊,要把思緒維持在沉靜如水長達好幾個小時,連他自己都受不了,視陪老爸坐禪一事為地獄般的苦刑,沒想到聶晨鐘就這樣默默的跟著老爸坐禪坐了十多天,沒有喊過一聲苦。

從二樓書房的窗戶可以清楚窺見到館內的一舉一動。封盤這些天早上經過書房、看窗外風景時,一不小心就會看到聶晨鐘的坐禪情況。

「謝謝二哥的稱贊,我會幫你轉告聶學長。」

「別誤會。誰在稱贊那小子啊。」

「謝謝二哥的稱贊,我收下了。」同一時間,聶晨鐘自道館走出。

「誰在稱贊你啊!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話一說完,封盤旋轉腳跟改變行進方向,迅速的走開。

「二哥……」封妍只來得及看到遠揚而去的背影。「聶學長……」

「小妍不用道歉。我知道二哥很少稱贊人,他只是不習慣,有些別扭而已。」聶晨鐘微笑的接過她手上的毛巾。

「哦?這麼了解他?」

「二哥的個性開朗又直線條,他將想法都表現在臉上了。」

「聶學長你今天的坐禪情況如何?」

「比起前幾天進步很多。」他一邊擦汗一邊回答。

陪封伯父坐禪的前一兩天,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體會坐禪的感覺。長時間坐在封伯父面前,一股沉重的壓力襲上心頭,腦袋里塞滿許多雜念,而逐漸強烈的緊張感幾乎超越他負荷的範圍。坐禪時間一結束,他整個人由內至外的感到疲倦。

漸漸地,他調整自己面對封伯父時凌亂浮躁的心情,克服壓力與緊張感之後,在吸吐調息之間先找回往日的平穩步調,再提升一層的去感受風的流動與身心的放松舒暢。雖然坐禪結束後仍會流汗,但是已經不像剛開始時流得滿身。不過他距離封伯父老僧入定的「心靜自然涼」境界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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