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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云密布3 第11页

作者:铁勒(绿痕)

坐在案内的凤翔,在辛渡一领人进来后,无视于辛渡的请安,直接问向他身后那个身着文官袍之人。

“你是谁?”

“卑职文翰林参见王爷。”在辛渡的示意下,被请来见主的文翰林拱着两手朝凤翔深深一揖。

凤翔只看向辛渡,“带他来这做什么?”

“卑职认为此人可解王爷困境。”倘若凤翔想在日后扳回一城,或是想回敬造成这一切的太子,那么凤翔的身边就绝不能少了这个人。

“是吗?”凤翔冷冷轻哼,将目光转向文翰林,“你有何能耐?”

“这就要看王爷有何难处。”站直身子的文翰林,不卑不亢地将双眼迎向凤翔。

与身旁的贺玄武相视一眼后,对此人有些感兴趣的凤翔转了转眼眸,随意将个眼下的难题扔给他。

“本王问你,本王的封地在巴陵,日后本王之势是否将大不如前?”

“巴陵这块地,就要看王爷怎么想了。”文翰林一开口,就直戳向凤翔话中所隐藏的重心,“以下官来看,巴陵与王爷在朝中之势无关,王爷之所以介意封地在巴陵,是因太原与巴陵相距甚远,两地因地遥难统而感烦忧,更为丹阳因太子之故失之交臂而心有不甘。”

遭他一语中的后,随即以截然不同的眼光看待他的凤翔,抿着唇不发一语,静待他把话说完。

“其实王爷也不必太过失望,太原虽远,却可就近监视长安。”文翰林笑了笑,“若王爷不想日后再发生封地求之不得,或是所治之地并非所愿这类的遗憾,王爷在朝中就必须得势。”

凤翔有些没好气,“此事不易。”太子在朝中势大如天,想要在太子底下抢人得势?他说得可真简单。

“以下官来看,未必。”文翰林却抱持着与他相反的看法,“下官倒认为,王爷若要在朝中操权掌势,轻而易举,只是王爷愿不愿做罢了。”

“怎么说?”希望被他燃起的凤翔,两手按在案上紧盯着他。

他笑扬着眉,“王爷忽略了一人。”

“何人?”

“皇后。”他人求之不得的势力,就近在凤翔身后,偏偏凤翔却从没回头看过。

凤翔愕然地抚着额,“母后?”

“皇后生性俭约,在宫中崇俭人人皆知,皇后早对铺张浪费的太子与信王有所微词,而齐王不偏不倚,皇后无话可说,但对于王爷,皇后则是关爱有加。”他徐徐引出一盏明灯,“王爷何不就利用这一点,好好对皇后下工夫?”

当下恍然大悟的,不只是凤翔,就连一直代凤翔在朝中走动,却始终敌不过太子势力的贺玄武,在经这席话后,宛如遭点醒的梦中人,怔看着替他们找着一条康庄大道的这名小文官。

“只要掌握了皇后,外戚这一部分,王爷即可手到擒来。”一举一动都极为优雅的文翰林,扬起一掌问向他俩,“试问,历朝历代,还有何种力量能够胜过外戚之力?外戚颠政,又有多少史例?”

“说下去。”整颗心都被他牢牢捉住的凤翔,在他稍事停顿后迫不及待地催促。

“王爷要投皇后所好,就得拿出实例做给皇后看。”说完日后大计后,文翰林开始详述该如何走上这条路的方法。

“这个实例要如何做?”

“王爷何不就利用现成的巴陵?”在凤翔眼中一文不值的巴陵,在他眼中可是块珍地,“巴陵一带不若丹阳富利,即是如此,若要发展巴陵更需由俭处做起,只要王爷能以花费最小却让治下百姓生活富足,即是现成的实例。在巴陵做出榜样后,再推展王爷其它治下,而后在外戚中拉拢一名亲信向皇后进言,以添皇后对王爷好感。”

脑筋动得快的凤翔,立即随着他的说法推敲,“让我猜猜,接下来你是否要告诉我,我也得找个人在母后面前详实地禀报太子与信王的挥霍无度?”

他微微颔首,“王爷英明。”

“利用母后,一口气打下太子与信王?”凤翔以指舍着下巴,“那齐王与晋王呢?”如此一来,他根本就不必自己动手,那些皇兄弟也会栽在势不如人这一点上。

“眼下齐王与晋王尚动不得,要对付他俩,待王爷已稳掌外戚之势,方才能成事。”自他语气中能感觉他很急于此事的文翰林,反而要他切勿操之过急。

由绝望谷底霎时又攀回原点的凤翔,两目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眼前充满自信风采的文翰林,在身旁的贺玄武以肘撞撞他示意后,他深吸了口气。

“外戚这方面,不知文大人可愿在长安代本王使力?”只要在朝中有了文翰林这人,日后,他就不需再孤军奋战。

“但听王爷吩咐。”同样也是想借由他攀天的文翰林,相当乐于接受他的延揽。

“辛渡。”一扫低沉的凤翔,愉快地朝辛渡弹弹指,“女娲营损失一事,一笔勾销。”

“谢王爷。”不但将功折罪,还替凤翔找着建业人才的辛渡,总算是松了口气。

凤翔满意地看着文翰林,“他该谢的是他。”

第四章

急忙赶回洛阳的余丹波,在天方初晓时分抵达洛阳,撇下洛阳城里所有都等着见他之人,他先至太守府走了一趟,但当空手入府的他再次步出太守府时,在他手中多了一张银票,而他身后,也站了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太守康定宴,不顾府内外有多少人在猜测他俩究竟是在府内密商了些什么,在太守康定宴命人替他换好快马后,他随即向康定宴点头致谢,攀上马背赶往城外。

看在玄玉的份上,以及为了自己日后在朝中的前途着想,不得不把银子掏出来的康定宴,叹了口气,心事沉重地踱回府门内,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们模不清状况。

快马出城后,余丹波花了约半日的时间,在向晚时来到了河南府治下的小县清节县,在一座管家分配的官宅门口处下了马,将过累的马儿交给门外的下人之后,他仰首看向书在宅门旁的宅主之性。

这座小辟宅的主人,姓尹,名唤汗青。

若在洛阳提起尹汗青这人,恐怕无人识得这名无名小辈,但在清节县一带提起这个任职于县官手底的尉官,可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起他这个身为小县官员的同窗,在县中的职位虽不高,但好歹也是个进士及第后的起家之官,若想往上爬,只要有人提携荐举,己经迁转就可能入朝做个大官,可尹汗青在仕途上打滚了多年,却依然只是个小县官员,除了从武的他外,其他同窗现今大多都已在在洛阳为官,就只剩尹汗青仍在乡野小地里继续打转。

在经通报后,踏入宅内的余丹波,边走边回想当年尹汗青被师傅踢出师门的原因。

倘若没记错的话,尹汗青之所以会被逐出门下,是因师傅说,他为人不正。

不正,即是歪。深以他为傲的师傅,非但将他这名拜在门下的弟子逐出师门,更在他登科及第后,宣布与他断绝往来。余丹波承认,这个旧同窗,心思的确是较常人偏斜了些,也无半点文人该有的骨气和节操,但也还不致于走入歧途,他只是……贪财了点。

简言之,他的腰,可以因五斗米,说折就折。

站在小厅内等人的余丹波,举目在屋内四望,他的这个旧同窗虽是文官,可家中却连一本书都没有,反而在大厅正处高挂了一具巨大的……铁算盘。

“余将军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由下人请来的尹汗青,未踏入大厅,口中所说的恭迎官话就让余丹波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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