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答应你,我会仔细考虑的。”纪如晴勉强挤出笑容来回报白亚铃的安慰,可心里其实还在下雨。
如果她对骆邦只是单纯像歌迷对歌手的迷恋,也许她会因为更好的对象出现而“移情别恋”。
但是,她是真心爱上他的一切,他的优点、缺点,她全部都喜欢,从多年前在超商里的初遇,她就对他一见钟情。
要她忘了他,实在很难,想藉着另一个男人来取代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难,不过白亚铃说中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她想让自己下半辈子好过一些,她只有离开骆邦。毕竟,偶尔在报上读到他的绯闻,总比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爱上别人好多了!睢睢罴腿缜缣晌栽诖采希?ё疟矢耍??酵芬淮涡创浅剩?词遣恢?绾蜗卤省?
今天她跷了一天班,电话跳到答录机,固执地不接任何电话。
白亚铃离开后,她跑到小说出租店,一口气租了七本小说,一本接一本,由白天看到黑夜,连饭也不吃,把全副精神投入书里的爰情故事中,就是不去想自己的困扰。
用这种方法来麻痹自己虽然有点笨,却也有效,她看得眼睛又酸又涩,但脑子里也暂时剔除了骆邦的影像,胜过于坐在沙发上哭一整天。
到街口吃了什锦炒面,回家后泡了一个小时的澡,而后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直到自己略有睡意,她才拿着纸、笔到床上写辞呈。总之,她就是要搞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不让骆邦跑出来干扰她写辞呈。
她决定了,等骆邦的宣传期一结束,她就递辞呈离开,再去国外流浪,把他完全剔除在生活之外,给自己一段时间疗伤止痛,依她这段时间省吃俭用存下的钱,至少可以“流亡”海外一年半载吧。
“唉——”笔杆都快被她咬出齿痕了,纸上还是一片空白,而且,今天早上骆邦微笑向她道早安的脸庞,和报纸上他与吴欣恋相拥的照片,又像鬼魅般浮现在她脑海中,交互折磨着她。
“唉!我为什么不能爱上平凡一点的男人?至少倒追也比较有希望嘛!”
笔一扔,翻身一躺,她双眼盯着天花板,开始想起在一气之下一走了之的自己,明天到底要不要去上班?
上班,她怎么去面对骆邦?不上班,就这么一走了之,会不会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铃——”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地要去接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后来才想起自己已经切换到答录机。
“如晴,你还没回家吗?”在哔一声之后开始留言的,正是她已经决定放弃的骆邦的声音。
“已经快十二点了,你还在哪里溜达?如果不是想被记者发现,我可要到你家门口站岗,学你昨晚的跩样,也来数落你的不是罗!
“对了,今天你选择跷班实在是太聪明了,不用陪着我跟记者大玩躲迷藏,你说得没错,我实在不应该陪欣恋喝酒,如果我当时找你陪我一起去PUB,或者别心软的答应欣恋留下来陪她,就不会又惹上绯闻了。
“对了,今天早上你为什么报纸一扔就跑了?如果是为了昨晚的事,请原谅我一次,接受我的道歉好吗?我承认自己口气太冲,伤了你一片好心,不过我今天也受到‘报应’了,可不可以就此抵消呢?
“还有,对于你今天的‘失踪’,我向公司说是我托你去办事,你明天可别老实的跟别人说你赌气跷班喔!明天见,别再放我孤军奋斗了!晚安!”
纪如晴站着傻看电话,说好不流的眼泪又在眼眶里酝酿。
“讨厌,人家都决定要放弃你了——”该怎么办呢?一通解释兼道歉的电话,又让她的心举棋不定了。☆☆☆“她应该会相信我的解释吧?”挂上电话,骆邦喃喃自语着。
他有十足的把握,纪如晴此刻肯定就守在电话旁,因为她不是那种没事会在外头晃荡到深夜的女孩,而她也不可能在外买醉,顶多是窝在家里生闷气,关起门来大哭一场,她就是那样的女孩。
受了委屈,她会把伤心往肚里吞;但是,看见别人受委屈,她又会挺身而出,保护他人;她凡事替人设想周到,可却总是忘了善待自己。
懊说她是善良还是害羞呢。就是这种明明喜欢,却又不想带给对方任何困扰,才让她一直以匿名信单方面地传达自己的爱意,却不奢求任何回应吧?
“这个笨蛋!”口里骂着笨蛋,其实他心里可是甜滋滋的。
他当然知道纪如晴早上是被报上的绯闻照片气跑的,他在电话留言里装糊涂,装作不知道,只是为了给她台阶下,否则难保她羞恼之下真的不再理他了。
失去一个好宣传,再找就有,但是失去一个与他神交多年的笔友,一个他真心爱上的女人,这种损失他可承受不祝沙发上摊放着近三年来他所收到的匿名信,那娟秀的字体早已为他所熟悉,所以他绝对不会认错。
今天纪如晴扔给他的那本记事簿,总算让他解开了匿名信之谜,他终于知道写匿名信的人是谁了。不会错的,绝对是纪如晴!
虽然在翻开记事簿,看到两行密密麻麻的文字的瞬间,他就发觉了这件事,但为了慎重起见,他一回到家还是马上翻出信来,仔细地比对一下,这才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
“可是,她为什么不明说信是她写的呢?”他托着腮喃喃自语:“闲聊的时候我明明说过,愿意跟写匿名信的女孩交往,为什么那时她不跟我表明身分?难道她有什么苦衷?”
看来他还是谨慎行事,暂且先继续装傻下去,试探她的口风后再说,反正,她已经逃不掉了!
☆☆☆在身心惧疲的情况下,一直到睡前都还没决定隔天要不要去上班的纪如晴,按掉床边的闹钟,终于沉沉睡去。
不过,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开始猖狂地响个不停,硬是把她从被窝里给叫起来。
“这么早会是谁?”她觉得莫名其妙,步下床去走到门前询问。
“谁?”她的问话还带着浓浓睡意。“是我,骆邦。”
骆——这下子,她真的被吓得完全清醒了。打开木门,看见真的是他,纪如晴差点昏倒。
“你来做什么?”她隔着一道铁门问。“来接你呀!”
他扬着笑,答得理所当然。
纪如晴用惊异的眼神看他,完全傻祝
“要继续让我在外头罚站吗?”骆邦还真有些担心她余怒未消,不准他进屋,幸好她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抿着唇把门打开。
“你不应该来的!”把门关上后,她有些担忧地说:“昨天你才闹出那么大的绯闻,万一又有记者跟踪你到这里怎么办?”
“那他就赚到了!”这条“绯闻”可是货真价实,不是误解或造假的罗!
什么嘛!拔沂撬嫡娴模彼??砘沸囟?ⅲ?谜?韵镜刈邢复蛄孔潘?!澳愦┱馓仔⌒芩?拢?雌鹄椿拐婵砂?!?
红潮霍地泛满她双颊,“有什么可爱的——”她羞臊地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绕过他去衣橱拿了件薄外套穿上。
“你看起来好像才刚起床。”收拾起玩笑心态,他正经地问:“你该不会是还在生我的气,打算继续跷班吧?”
没错!纪如晴原本打算来一次“听天由命”,如果准时起床就去上班,睡过头就算了。结果,她睡过头了,可她怎么也没料到,骆邦竟然会一大早就亲自来“吵醒”她。
“我只是睡过头了。”她实在没办法拒绝他,毕竟他都亲自来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