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初的愿望不就只是认识他,成为他的朋友吗?如今已经达成心愿,她不该再有奢望,应该放手了吧?
趁着他还没跟别人陷入情网,她是该考虑离开了,否则到时看着他跟别人卿卿我我,那种滋味肯定不好受。
无法变成天鹅的丑小鸭,还是早点离开天鹅池,比较不会自取其辱吧?
☆☆☆吃完晚餐,电影也刚好结束了。
走出电影院,纪如晴从皮包里拿出手机想再拨给骆邦,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反正离他的住处不远,她也懒得再拨电话,机车一骑,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骆邦住处楼下。
抱着碰运气的心情,她掏出备份钥匙准备开门,反正她已经回家洗澡过了,今晚她就耗在这里,看他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来。
她可不是担心他喔!反正他有美人相伴,肯定惬意得很,她只是想确定他到底要不要上明天的通告而已——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咦?”开了门,她赫然发现昨晚骆邦穿出去的球鞋就摆在玄关处,屋子里还隐隐有股酒味。
“骆邦?”她喊了声,不等屋里的人回应,她已经循着酒味来到床前,看见骆邦呈个“大”字型瘫躺在床上。
“是你?”骆邦睁眼看了看她,勉强靠着枕头坐起来。“倒杯水给我好吗?”
“嗯。”纪如晴连忙去厨房倒了杯白开水给他,看他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光。
“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她有些生气,又有些怜惜。
“嗯……其实我喝得不多,只是那酒的后劲太强烈了……”宿醉让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她捺着性子问:“你今天一天都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在电台会合吗?结果你一整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揉着太阳穴说:“昨天我去PUB载欣恋回她住处,硬被她拖着陪她喝酒,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天黑,我打过你的手机,但是没人接。”
“你明知道自己有一大堆通告要上,为什么还要陪她喝酒?”
一听到他在吴欣恋住处睡了一天,她心里可不舒服了。
“吴欣恋也真是的,她自己爱喝酒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拖你下海?”她语带埋怨地说:“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可惨了,今天我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晓得说过几百次的对不起,只因为你无故的缺席,而我又无法说出你的行踪——”“对不起!”头疼欲裂的他显得有些烦躁,“不过,你当宣传也很久了,遇到这种情形只要编个合情合理的藉口搪塞过去就好了,一天不上通告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负责了?”她的心情也糟透了!耙蛭?愦笈疲?ǜ娑嗟萌文闾簦??阅憔涂梢圆话驯鹑说氖奔涞笔奔渎穑康蹦闶媸娣??睾臀庑懒迪嘤刀?叩氖焙颍?阒?恢?涝贛TV的拍摄现场就多少人在等你?你——”“我什么时候和欣恋相拥而眠了?”头痛使得他心情十分恶劣,“你太罗嗦了吧?得罪人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跟我说教,反正又与你无关!”
纪如晴的脸色由红转白,这还是骆邦第一次用如此冷酷的语气跟她说话。
“是与我无关,你是天王巨星,我只不过是个小宣传,我哪有资格数落你的不对?明天早上九点有通告,我会尽职来接你,要不要去随便你——”她眼眶含着泪,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屋子。
“我是怎么了……”骆邦根本无意把她气哭,他只是对自己面对她的质问时那种心虚的感觉不知所措。
昨晚也是这样,他戴着墨镜和帽子到PUB里把已有三分醉意的吴欣恋送回家,听她哭诉委屈,陪她谈往事。
但是,当她要求复合,并主动献上芳唇时,他的脑子里却浮现了纪如晴的脸,让他立刻拒绝了这飞来艳福。
为什么在那时候,他会突然想起纪如晴,甚至有股罪恶感呢?
唉!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气了一夜,也失眠了,纪如晴把冰箱里的毛巾拿出来冰敷哭得红肿的双眼。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叹了又叹,她真的觉得自己笨得可以,也傻得可怜!老实说,当时她还真想赏他一巴掌!可是,她凭什么呢?
就算是朋友,她也没有道理为了骆邦留宿在别的女人那里而怒斥他吧?更何况,骆邦有没有把她当朋友还不可知呢!昨晚他不是说了,他的一切与她无关吗?她为他所做的一切,早已超过宣传对歌手该尽的“义务”,可她对他无怨无悔的付出,却换来这种下场?
说好不哭的,但是已用毛巾冰敷的双眼,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热泪。
因为朝夕相处,她对骆邦的迷恋早已变成真爱,即使昨晚他那么冷酷的待她,她还是想见他,还是希望待在他身边。
看看时钟,已经没有时间让她自艾自怜了,在还没有准备好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骆邦之前,她已经骑上机车往他的住处飞驰而去。
☆☆☆一大早,骆邦难得比闹钟设定的时间还早醒来,在等待纪如晴的时间里,他勤快地收拾他昨天换下的衣物,也把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坐立难安?早早地打扮好,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到来,还得看电视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能忍住不去拨电话。
她还会来吗?
回想自己昨晚对她所说的话,的确是太过分了,那时他头疼得要命,再加上她在耳边叨念,实在是受不了!
可是,等他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他才冷静地去体会她昨天因他的失踪,得去应付多少制作单位的催促,又得跟多少人低声下气的赔罪、道歉,毕竟宣传首当其冲呀!他的确是替她惹了不小的麻烦,结果他还恶劣地把她气哭了。
“唉!”他垂下头长叹一声,门铃正好在此时响起,他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去开门。
“早安!”
他的笑容太灿烂了点,从来都没有想过,看见纪如晴出现在他门前,竟然会是一件如此令人开心的事。
“早。”她答得有些生硬。
老实说,纪如晴被他的模样搞得一头雾水,他是不是得了失忆症,忘了两人昨晚不欢而散?
“你的眼睛怎么有点红红的?”发现这点,骆邦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你刚刚哭了吗?”
面对他过于温柔的关心,让决定要与他保持距离的纪如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是沙子飞进眼睛。”她看见他已经整理好仪容,也换上了打歌服。“走吧!得赶通告了。”
很明显的,她还在生他的气。
骆邦无异议地跟在她身后下楼,坐上车子,看着她驾驶着车子左弯右拐,就是看不见她脸上那熟悉的笑容。
以往两人在车里,总是会天南地北地聊个不停,除了他重感冒那几天,这还是两人头一次在车内静默无言。
他瞥了一眼摆在座位旁的保温瓶,想着自己昨晚伤了她的心,看她现在还没消气,八成也没准备澎大海吧?
看了再看,他决定去掂掂保温瓶的重量,沉重的感觉告诉他,他又有得喝了。
他自动自发地倒出饮料,以前喝得理所当然,今天倒是于心有愧了。
仔细想想,纪如晴接手当他的新片宣传之后,对他的确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反而有点宠坏了他,让他因为习惯而轻忽了她的付出,甚至在她面前变得任性。
看着她柔顺的侧脸,他心里突然有些迷惘,以前他一直没有留意,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可以释放最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