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这话触痛了她的伤。
三夫人柳眉一挑,见莫雨桐竟然不接话,只是微微一笑,明摆着是在忍让她,这比回嘴、反驳更教她生气,忍下胸口的无名火,她反而媚笑起来,继续说道:“还是你太端庄正经了?男人啊,可是很重视床第之乐的,改明儿让三嫂教你几招,包准小叔更疼你。”
莫雨桐哪曾听过这样低俗露骨的话儿,俏脸立沈。
“三夫人请用茶。”可梅递上茶碗,瞧了愠怒的小姐一眼。这三夫人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也难怪甚少生气的小姐会沉着一张脸。
“三嫂,孩子面前还是注意措词的好。”
“唉呀!奴家我可没念过书,真抱歉,我不知道跟才女说话须得注意措词,回去我可得叫老爷教教我了。”她虚假地媚笑。“听闻小叔远行,弟妹你茶饭不思、夜不成眠,今日一看眼下果然有了黑影,弟妹可得多保重玉体啊!”
那暧昧的笑容好似在说她没丈夫不行,气得她俏脸煞白。难怪两个嫂嫂提起她都有不少微词。
“小姐与姑爷鹣鲽情深,自然担心姑爷只身在外的安危了。”可梅适时地替莫雨桐解了围。她虽嫉妒小姐,却也容不得别人骑到她头上来。但此举却遭来三夫人一记白眼。
“叫娘子担心,为夫可罪孽深重了。”淡淡的笑语转过回廊,俊挺的身影跨入拱门,葛翊邪魅冰冷的眸光凝了上门耀武扬威的小妾一眼,后者的媚态立即冰冻僵硬。
乍见他,莫雨桐的呼吸为之一窒,水眸不觉泛起晶莹泪光。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就这么突然地闯进她毫无防备的心,当他踩着一贯潇洒淡然的步伐走近时,她情不自禁地投入他怀中,双臂搂紧了他以确定他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都半个多月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思念的泪水滚落,她的心一直起伏不定,猜测和担忧将她折磨得身心俱疲,此刻见到他,早已忘了其他人的存在。
梆翊低下头,娇妻馨馥的发香萦绕鼻尖,满足温柔的笑容凝在俊帅幽魅的唇畔,其他人的存在立刻被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回府后,葛翊自然必须去跟太君请安,却被迫陪着她下棋,他手中拈着棋子,思绪却不由得飞向了娇妻。女人可真是千变万化、莫名其妙的动物。
久别乍然重逢,她忘形地投入他怀中,然而,当感动失控的一刻过后,莫雨桐立即羞红着脸推开他,然后板着张俏脸对他,拉了两个孩子去书房练字。而他只好遵照娇妻懿旨,上太君这儿聆听教诲。
临去前,他忍不住远远地站在书房外听着一大两小的对话,苦练武功多年自然造就了他的绝佳听力。莫雨桐娇柔的嗓音清新悦耳,就如她悠扬的笛音般。
只听书房内的三个人讨论起名字来。
梆蔷道:“娘说我出生的时候脸红红地像蔷薇一般,所以取名为葛蔷。婶婶,您说好不好听?”好听与否,仿佛只有莫雨桐说了才算。
“嗯,很好听。那顺儿的名字肯定是爹娘希望你日后孝顺双亲、和顺恭谦,是以起了这名儿,是吗?”她浅笑低语。
“婶婶,你好厉害,娘告诉过你吗?”小男孩扬高万分惊奇的声音。“婶婶,那您的名字又是如何来的?”
“唔,我娘说我是在雨打梧桐时落地,便给我起了这名字。”
雨打梧桐吗?果然人如其名、诗情画意。葛翊食中两指夹着白子,对着棋盘,却想着不久前在书房外聆听到的新发现,一时出了神。
“浑小子!考虑这大半天的,你究竟下是不下?”太君躁怒的不耐语气将他拉回了现实。她柺杖一顿,指着心不在焉的孙子道:“你别盼着桐丫头来给你解围,就算她来了,她也答应了帮我不帮你。”
梆翊没答话,幽眸一转,漫不经心地按落白子,投下一记炸弹。
太君被杀得手足无措,灰白的眉峰蹙起,专注瞧着盘中黑白两军逆转的情势。
黑白小卒子各五名投入盘中战局后,黑子已呈颓势,葛翊下手毫不留情,落了一颗白子后,将七名黑子俘掳而去,太君见状忍不住骂道:“浑小子!你懂不懂得敬老尊贤?!”
一抹幽微的淡笑在他唇畔勾起,低缓的语调悠悠道:“战场无父子,太君还是早早弃子投降吧!”
可恶!这小子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该不会以前都是在让她吧?太君锐利的眼扫过他,敢情是急着回去见娇妻?哼!慢慢等吧!
太君振作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黑军要战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梆翊踏着月色返回居所。跟太君一番激战,直到夜深才终于得以月兑身。
他幽魅的身影悄没声息地进了房,只见莫雨桐曲肘撑颊坐在案前,摇晃的烛影映着美人粉雕玉琢的容颜,房间里弥漫着她沐浴后的馨香。临睡前她已解去罗衫,此刻仅剩薄纱蔽体,轻掩着曼妙的曲线,在这静谧的夜里,诱人地撩动他情躁不安的心。
书卷倒卧纤指畔,莫雨桐倦睡的娇颜祥和而甜美。夜凉如水,轻衫下,她柔细的双肩微颤着,似乎抵受不住夜里透凉的空气。葛翊轻轻抱起她,心中叹息,她今夜睡得太早了。或许他离开这半月余,她夜夜失眠吧!否则,眼下黑影又怎会深染?
“嗯……”佳人因身躯迁徙而惊醒,眼眸微张瞧了他一眼,低喃道:“你回来了……”说完螓首靠进他胸膛,再度沉入梦乡。
梆翊脸上浮起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她人就在咫尺,但分隔多日的相思竟也不得稍解,只因连话也说不到两句。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心念一动,忆起李强,手指不自觉解开她腰间衣带,将轻衫旁卸,露出粉臂,上面一点殷红的标记,竟令他松了口气。
他究竟在干什么?闷闷地为她掩上丝被,他皱着眉月兑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难道他以为离开半月余,他俩之间便能有所不同吗?再瞧了沉睡的美娇娘一眼,不觉好笑摇头。自己待她如此尚不能得她青睐,以她的性情又怎可能委身他人?自己的怀疑未免显得可笑。他吹熄烛火钻进被褥中,禁不住她身上的馨香诱引,伸手将那温软曼妙的胭体搂进怀中。
沉睡的美人自动将玲珑有致的娇躯贴近他,酥胸随着细微的呼吸起伏,每一下都牵动他敏锐的神经,使他几乎申吟。他强压下心头的火热,大手忍住哀模她柔丝般细女敕肌肤的冲动,闭上眼等待周公相邀。
懊死!他不该抱她的!今夜无法像以往难眠的夜一般,成功克制内的欲念。他霍然睁开眼,眼瞳内燃烧着明亮炽热的火花,身体的渴望是如此强烈,教他如何成眠?
淡白的月光掩映着窗棂,投射出深浅不一的阴影。黑暗中,莫雨桐柳眉如画、红唇诱人,尽避光线微弱,触目所及仍是美不胜收。在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前,薄俊的唇已然印上她的,火热地探入她的温热芬芳,手指垃开阻挠的薄纱,沿着光果细致的背脊下滑,盘旋在丰润柔腻的俏臀。
她好香、好软,细女敕的触感远超过他的想像。这副身子,本应在新婚之夜属于他……
“唔……”沉睡的人儿被火热的抚触干扰,正与清醒拉锯。半月来,她身心备受煎熬,形成了此刻浓烈、深沉的疲惫睡意,好不容易能够沉睡,眼皮沉重得像有千斤重。
梆翊停下动作,剧烈喘息,紧盯着被他轻压在身下的妻子。她快醒了?那美丽的眼眸是否会因他出尔反尔的侵犯而透露愠怒?是否仍会一如往常愤然地推拒他?不,若她真的醒来,他只怕会不顾一切地强占她本应属于他的身子,不理她委屈落泪、不顾她抵死抗拒。他的骄傲令他守诺至今,绝对禁不起她控诉的泪眼所给予的打击一咬牙,他抽身站在床沿,抓起衣衫,转身飙出房门,离开满室专属于她的馨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