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想到怀孕的可能性,天啊,谁来拿把枪轰她一弹吧!
他唇边挂起一丝冰冷的笑容。“很有可能,一半一半。”
“闭嘴”。想到她受孕的机率,钟瑞躁乱得无法思考一切。她抓起衣服就当着他的面穿戴,有什么可顾忌的?她身上的衣服还是他一件件剥下来的。
钟瑞气闷的走出帐外,丝毫不觉有人相在她身上的眼光。班纳图克的手下虽未曾动过她,但意婬的贪婪眼光可不曾少过。
走得太急,她和迎面而来的朝勒孟撞成一团。
“哎呀,姑娘,你小心一点,”朝勒孟摇头,一边拾起散成一地的衣物。
“抱歉。”钟瑞赶紧蹲膝帮忙捡拾。
“你怎么跑出来?”朝勒孟微张的唇中吐出低沉而清晰的警告。“快回去,班纳图克在看。”
丙然,那个蒙古首领和其他围在一块的人一般,手中拎着酒大口大口灌着,不时朝她瞥来。
她顿觉毛骨悚然。“我明白。”她急速转身,不敢再多搁一秒。
当然,她的一举一动全落人一双双眼中。
“沙尔被那个娼妇迷得团团转。”
孙娇娘嫉妒地看着钟瑞从沙尔帐棚中出来。光凭方才从里面透出的隐骚动及申吟,白痴用脚趾想也知道他们干什么。
好家伙,拒绝她也就算了,还敢威胁她。孙娇娘阴恻恻一笑,非给你瞧点老娘的手段不可。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好在哪一点。”孙娇娘又轻又巧妙地在班纳图克耳边扇一记风。“有些事啊,总得亲自‘体验’才会知道。”
“那女人是‘鬼眼’的。”
“那又怎样,你才是这里的主儿,跟他借个女人玩玩又如何。”为达目的,孙娇娘继续鼓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姐妹们不都和弟兄们玩在一块,凭什么她有特殊待遇?”
“是不是我的错觉?女人,你在挑拨离间?”班纳图克笑笑。“去硬上一个女人,搞得大家反目成仇,我何必。”
原来这个大块头竟没想像中好哄。
“我以为你喜欢换个鲜尝看看。”孙娇娘还不放弃,往他耳朵直灌迷汤。
“时机不对。”
“这种事需要什么时机?”孙娇娘真不了解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压一个女人上床需要什么时机?
“娇娘,闭上你的嘴,我会被你烦你。”班纳图克警告道。
书香◎书香www.bookspice.com书香◎书香沙尔对自己之前从没考虑到的可能性懊恼。怀孕?要是钟瑞真的怀孕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做任何一件事之前都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这回,他竟然给忘了。
他试着用纠缠她,自己却早一步先陷入了。
他不知道能和钟瑞在一起多久?今天春天的冰雪虽然融得迟,但江道已流淌闪亮的雪水,原本堆积雪花的草原也在晴朗的阳光下照射下,化成流苏似的绿意……
无独有偶的,为了闪避班纳图克的注意力而躲进来的钟瑞,也在思念着牧场中的繁忙气息。
已经六个月了啊,南风拨翻草浪,马兰花绽妍吐芳。“伦哈卡贝”也该响起一片细碎不止的剪子声。这段时光忙碌又快乐,人们用食料抚着绵羊趴卧在地上;羊群温驯而乖巧,然后一只又一只有耐性地任人剪动,一撮一撮羊毛便掉在地上。集少成多,妇女们一袋袋收集,装入粗布袋中,末了再用木棒捶打,在水流边清洗。
为什么如此一个简单的回忆。却生却得让她想掉泪?
她生气地用手指抹拭发红的眼眶,却赫然发现它们是干的。
她清楚意识到“他”正盯着她,她立刻背过去。她不会让他看到自己失态的一面,让他抓住她的弱点。
钟瑞僵硬地直起身子,聆听他的一举一动。
沙尔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后,将双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在她的发香中印上一吻。
在她不及领会那的徐徐散开的情意,他已经先行离去。
这是一种为时已晚的预防吗?
自从那一天后,沙尔便再也没碰过她。钟瑞口中缄默,心底下却纳闷无比。是吗?像这种无恶不作的贼子会顾虑到被俘虏的女人不愿意孕的想法,而压抑自身的生理?女人才该是担心受怕的彼方,在男女关系下的错误后却是她在承受……钟瑞忍不住按住小肮,泛出一丝苦涩的笑。
在她这种可能受孕的情况下,坠胎或生下孩子都是种错误的抉择。这样想会奇怪吗?她不认为。坠胎的确是世人眼中“一劳永逸”的好办法。若悄悄进行,尚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将一个女人所谓的“污点”清除得一干二净。但这肯定会在她的心灵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导致终身难以释怀。
但是——生下来呢?她会喜欢这个孩子吗?孩子不就代表一辈子如影随形的耻辱?别人又不会用何种异样的眼光来评估?这个孩子将来会不会怨恨她,怪她为何要将她生下?
想太远了!钟瑞。她提醒自己,并且讶异地发现自己心态的转变:怎么可能考虑到生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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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醒来,便不见沙尔及班纳图克等人。倒是孙娇娘双手插腰,八步斜跨,挑衅似地往她面前一站——此刻她正紧收下颚,居高临下地睇视钟瑞。
孙娇娘等着她一抬起脸,手中的皮鞭便飞飙挥向那张极不顺眼的脸皮。不料钟瑞连眼皮都也没掀—下,更别说抬起脸。
“***,给我站起来。”手中皮鞭虎虎生风,发出刺耳的叫嚣,听人钟瑞耳中却是万分无聊。
要杀要剐就尽避动手吧,人要活是一条命、要死也是一条命,至少死在年轻貌美是地不会做个“老鬼”。钟瑞无趣地托腮,依然不肯赏个眼过去。
孙娇娘不觉气结,气过头后反倒笑了起来。
真够无聊,钟瑞挖挖耳朵,终于摆出一副“洗周恭听”的脸孔。
“真格的,我孙娇娘一生中没佩服过几个人,但是很欣赏你的固执。”她降下音量。“你是不是还想离开这里?”
钟瑞马上直起耳朵,竖起全副注意力。
“你想说什么广她依然保护戒心。
孙娇娘舌忝舌忝下唇,犹如嗜血雌虎。“换个地方谈?”她努努嘴。
“无凭什么信你?”钟瑞反应也很快。如果说孙娇娘会乘她一备时捅个一刀,她是不会太惊讶的。
而且她还比较相信会发生后者情况。
孙娇娘也知道敌人在猜忌什么。“哪,”她从腰际模出一把武器——“我猜这应该是你的。”
钟瑞惊讶莫名,但仍伸手接过原本就属于自己而被没收的武器,收下倒升起一分信心——孙娇娘行动虽可疑,听听却无妨。
“我看得出来,你是不属于这里的,你留在咱们身边没好处只有祸害,不可能处得愉快”。躲在帐棚的后方,孙娇娘一开口便直截了当说道。
“……”钟瑞静待下文。
“我要你走,而且我愿意帮你。”
如果说此刻天塌下来,也不会让她更哑口无言。
她不信是对方转了性。孙娇娘是包了什么祸心?钟瑞眯起眼冷冷打量,试图看穿她的想法。
“我想得到沙尔的全部注意力。”一点也不害羞的,孙娇娘大胆陈述着心中的。“有你在,我是无法下手的。”
下手?好耸动的说法。孙娇娘你喜欢沙尔?她轻拧眉心。就她所察,孙娇娘的确常若有似无地对沙尔卖骚弄首。思及这种可能中的可能性,钟瑞整个胃突然涨满酸意,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