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这才知道他的兄长对这位夫人的重视。他不慌不忙搂过冷魅衣,露出那种很“男人”的笑容。“偶尔换一下口味也不错。”
冷魅衣厌恶地看他们交换“了解”的眼色。“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先走一步。”她大剌剌地往前跨步。
“好傲的性子。”索密斯回过神,摇头惊叹,意外地发现“大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无所谓,外加邪邪的笑容。
“没关系,我回去会好好『修理』她。”
和索密斯道别后,回头就看到一个脸上蘊着怒火的美人儿,他悠闲地踱过去。
“辛苦你了,凯利尔。”她八成又企图溜逃。但有凯利尔在,辛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人可以逃出任何“人”的视线,但如何闪过亦步亦趨的“影子”呢?凯利尔一家人自古便被叫做“大君的影子”。
“第六次了。”辛牵起她的手,没头没脑迸出一句。
“嘎?”她迷惑地回视他,随即领悟的垂下眼。这傢伙该不会在计算她逃跑的次数吧?真是“呷饱营营没事做”!可恶!
无视于她僵硬的表情,他依然强势地领着她往前走去,继续下一步的参观。
***
事情比他想像的还要顺利!
没想到“大君”对那女人真的是寵得不像话,也许是外国人给他的新鲜感吧!托基的报告更令他信心十足:今天“大君”居然带她出宫玩了一整天才归返,而这些日子也没召其他女人侍寢过。
心情随着这项情报起舞,事情绝对会顺利成功,到时他要好好玩过那个中国女人再斃了她!才叫“物尽其用”。
男人轻轻笑着,手无意识把玩垂在赤果胸膛前的“魔鬼之令”,和他同床的女人慵懒且好奇地问着:“那是什么?”纤纤十指伸过去模弄。“好特殊的笛哨,可以借我玩一下吗?”
女人没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警觉及杀意,男人旋即恢复迷人的笑容。“当然可以。”任女人拿下它,他同时有些遗憾地盯着她丰满的胸部。真是可惜,如果这该死的女人好奇心不要那么重就好了。
女人用力地吹着,脸颊都鼓起了,好半晌才承认失败地放弃。“真是奇怪,怎么吹不响呢?”
“本来就吹不响。”
“我不相信。”女人撒娇地眨眨眼。“喏,你吹给我听嘛。”
男人含着一丝冷酷的笑意,将笛哨放入口中。
见好一会儿仍没有声音,女人迷惑地看着他。“那个笛哨坏掉了?”
男人微微一笑,停止那他人不可能听见的旋律。“坏了就算了。”他将“魔鬼之令”重新挂回原处,一个翻身将女人按倒在丝缎的褥面上,从容不迫骑上她。
大手由她的腰际往上滑至香肩,末了悄悄停到颈际。
女人婉转申吟,双腿纠缠在他的腰际,窒息的痛楚如闪电般击中她,她只来得及惊恐地睁大眼睛,耳边所听到的颈骨扭断声未止,人已活生生断了气息。
男人无情地抽出她的身体--也许该说是尸体,随手拎起一旁的睡袍套上。这回,他先仔细地将“魔鬼之令”收到衣襟內,免得再有其他人瞧见,更不知又会衍生出多少问题。
男人这才开始准备唤人来“清扫”房间。
***
“听说你今天和『大君』一块出去。”丹宁斯无法控制那股淡淡的酸意,没有一个女人地位被取代时会不感到难过。难过归难过,她对这位中国姑娘的好感依然不減。
人,矛盾。
冷魅衣累得要命!变了一整天,全身痠痛极了,没想到回来后那傢伙还是没放过她,把她“困”在床上足足两个小时后才罢休,害她走路时觉得双腿都像塞满棉花,软趴趴地像在爬!
丹宁斯的敌意太明显,她必须——等等,她干么为了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交恶,她何必干这种蠢事?
“男人只是求一时新鲜感,你放心好啦,他没几天又会回你身边去啦!”慢着,这是哪门子安慰词,不伦不类。
而且自己才刚讲完,心情居然怪难受的。
“『大君』最近变得比较快乐。”丹宁斯曾从远处见过“大君”和冷魅衣在一块;他的表情非常自在,不像上了一层膠,会笑、会拧眉——而且还会逗弄人!“大君”从没有如此待过她,令丹宁斯欣羨不已。
“我应该谢谢你。”丹宁斯终于回复一貫安详的心情。冷魅衣突然觉得丹宁斯根本不像“大君”的妻;说是娘更为恰当。“『大君』自从继位后,从未如此轻松度过每年这一段假期,他的压力真的太多太大。”
“什么压力?”
“什么压力都有。”丹宁斯露出一丝苦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而他的烦恼比任何人都来得又重又烦,他的一个決定可以影响整个土耳其的动摇,举止皆须三思而后行,加上暗杀事件层出不窮,一个人再坚强也会吃不消。”
“暗杀事件?”冷魅衣傻傻地重复。“为什么有人要杀死他?”
丹宁斯用力瞪着她,好像她是问了一个白痴问题。问完后她也觉得自己的确超智障的!但凡手握大权的人都受到莫大的虎视耽耽,她堂兄冷焰不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几个月来已先后有五次暗杀。”幸好丹宁斯算给她面子,没指着她鼻子说她笨。“我们都在猜是『大君』一名堂兄的指使,使『大君』感到很沮丧。”
“他做人很失败?”为了压抑自己心中莫名昇起的担忧,冷魅衣故意用讥嘲的口气,丹宁斯又斜睨她一眼,她举起双手投降。“没。当我没说过话,请继续。”
“『大君』是非常优秀的君主,但有些人不肯去正视他的才华,净是拿他的血统大作文章。”丹宁斯顿了一下。“还记得我说过『大君』有一半的法国血统吗?当上一任『大君』決定由他继承时,几乎全巴亚斯家族的人都反对到底,无关于个人能力,而是那一半的血统。那不公平,你知道吗?那是一种歧视;最没有道理的。”
“我懂。”冷魅衣也笑不出来,这种箇中滋味她当然懂,他们的遭遇从某方面来说,相似得出奇。
“其中有一个叫奧格多拉,是反对最激烈的,而且处处与他作对,逼得『大君』只好将他调遣到伊斯坦堡,奧格多拉非但没有收斂,甚至还僱人加以行刺。”丹宁斯愤愤不平地数落。
一个人镇日生活在这种危险中如何能不崩潰?
“他很小就养成过于严肃的个性,所以我很高兴你能让他开心。”
这女人是真的爱惨“大君”了。冷魅衣无法想像丹宁斯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对一个视女人为玩物的傢伙死心塌地?
唉,各人有各人的命啦!
冷魅衣才开口欲言,脸色为之一变,惨白泛青的速度让丹宁斯有些害怕。“你怎么了?你还好吧?”她奔上前欲扶起跌跪在地上的人。“你不舒服吗?”
“好痛……”冷魅衣只觉脑內犹如万蟻啃囓。“好痛!”
杀了他……
“……痛……”她用力扯着头发。
杀了雷.萊恩.巴亚斯!笛音又更尖促。
“来人哪,快来人哪!”丹宁斯已害怕得跑出去叫人。
“杀了他……”冷魅衣低誦着指令,机械化直起身。她必须完成下达的指令才行,繚绕在耳边的声音催促她加快动作。人呢,人在哪里?
“咦,你不是——”丹宁斯带了几个侍卫冲进来时,讶异的发现她居然站得起来了,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由丹宁斯身边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