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谦瑞追在她身后,见到她俯在马背上时,他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他纵马上前,正想问她肘,就看见她摔了下来。
他心里一急,右足一蹬身子纵起,左手—抄,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
佑佑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得吓人。
“佑佑,你没事吧?佑佑!”
“死不了的。”她用力的挤出几个字,觉得自己虚弱得可怜。
他没时间多想,她看起来的确需要休息,而这烈阳也着实猛烈,连他都觉得难受,更何况佑佑还带着伤。
只是这里离军营起码有数十里,她能撑到那时候吗?
他抱着她又行了一程,转过一个弯,眼前来到一座湖畔,两旁都是垂柳,湖面平静无波,日光照射在湖面上,金光闪闪显得绚丽万分。
“有个湖。”
“废话,放我下来。”佑佑倚在他胸前,鼻中嗅到的尽是强烈的男子气息,那让她不安且焦躁。
他抱着她站在湖边,轻轻的把她放下来。
她口干得难受,又热得难受,本想走向前喝点水,可整个人摇摇摆摆的,一个重心不稳,直挺挺的摔到湖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饼谦瑞连忙将她捞起来,觉得好笑的道:“你要做什么?给海龙正当女婿吗?”
“不要你管!”佑佑推开他,气喘吁吁的说。
“还在生气?”
“你是平北元帅,军令如山,谁敢生你的气?”
“还说没有?”他叹了—口气,“佑佑,你糊涂又自以为是,你真以为你今天打了胜战?”
“当然没有呀,证据都被你放走了。””你要讲道理,如果今天真的让你遇上了蒙兵,有那么容易以你们十人胜过人家吗?”
“事实是我打赢了,还俘虏了对方七个人。”
饼谦瑞摇摇头,“他们都是乃蛮人,被喀尔喀人强抓上沙场,没想到半路遇到了你,那逃走的两名兵士才是喀尔喀人。你让自己受伤,还让喀尔喀兵土逃回部落,对咱们有所防备,暴露了军踪,咱们得连夜移营。佑佑,战事瞬息万变,—个小饼错都会全军覆没,你毫无经验,应变能力不足,又怎么让我安心给你领兵?”
佑佑走到树荫下,双手抱膝,将头深埋在自己腿上,头发和身体仍然不断的滴着水。
她沮丧极了!原来自己这么蠢,她还以为战争这么容易,原来……原来她什么功劳都没有,反而坏了大事。
饼谦瑞只赏她一巴掌,没砍了她的脑袋,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她孤零零的坐在树下,浑身湿透的吹风,过谦瑞知道她大受打击,也跟着在她身边坐了,伸手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佑佑,别心急,我知道你急着想立功好跟皇上求情,但是越急反而越糟,慢慢来,事情总会有转圈的余地。”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仿佛有种催眠的力量,佑佑第一次正视这个她的死对头,意外的发现他闪烁的眼里有着她不熟悉的温和。
“谁要你来安慰。”她低声的说,气焰消了不少,再偷偷的瞄他一眼,发现他还在看她,忍不住想起额娘要她讨好他的事,这个想法让她突然红了脸。
饼谦瑞见她雪白的脸有如透明一般,隐约泛着红晕,神态娇羞,娇美不可方物,心中一荡,低声道:“佑佑……”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两人目光相对,久久不发一言。
半晌,佑佑低下头去,脸上红晕稍退,“你……你……”她—笑,仿佛心中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是一红。
“你想说什么,为什么又不说了?”他好奇的问她。
“没什么。”她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满脸笑意.她总不能把额娘说的话搬出来告诉他吧?那多糗呀!
饼谦瑞愣愣的看着她,“你该多笑的,你笑起来很……很好看。
佑佑板起了脸,“哼,我偏不笑,你用军法罚我呀,再打我呀!”
她伸出手来,洁白的掌心向上,有点无赖的说:“你不是爱打人吗?给你打呀!”
他伸出手去轻轻握着她的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打你的。
她的手微微—颤.却不缩回,水灵双眸凝视着他,“那你先打吧,我一定不会乖乖听话的。”
“我想也是。”他无奈的一笑。
这个要命的佑佑,怎么能是女人呢?害他……害他如此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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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乱动,好不容易止了血,你再乱动伤口会裂开,血又止不住了。”
“那你快点呀,笨手笨脚的,动作那么慢,还怪我乱动。”佑佑尴尬的说。
饼谦瑞正在帮她上药,她的衣袖高高的挽起,一条雪白的玉臂上有道很深的伤口。
而帮她上药的时候,两人免不了肌肤相触,这让她有三分尴尬、七分羞涩。
“非得要受了伤才能学些教训,看你以后要不要先想清楚再做。”
“你能不能少说点道理?很烦的。”她皱起眉头有点不悦。
“那你能不能少闯点祸?我也很烦的。”池瞄了她一眼,“要不是……”
“要不是你答应我阿玛,你才懒得搭理我,是不是?”佑佑很快的接嘴,带着一点轻视的味道。
老是把自己的罗哩巴唆,婆婆妈妈椎绐她阿玛,真是的,”知道就好.我事情很多。你最好安份点.少找麻烦,”
他如果真的只为了答应康亲手的话.那事情还算简单,麻烦的是。他竟然会不由自主的想着她.老是为她提心吊胆的。
“都不知道谁找谁麻烦呢”她轻轩的说.有点不服气。
“佑佑,我把你带出来,就有责任完好无缺的把你带回去,我可不希望你出了什么意外,造成遗憾。”
“我会有什么意外?你老跟着我,我就算要有意外,你也不允许呀!”
她这么一说,才赫然发现,过谦瑞一直在保护她,虽然他嘴巴很坏,常常凶她,可那会不会是在担心她?他—定一直在注意她,否则怎么能每次都跟着她,及时出现在她身边呢?
不会吧,难道……难道过谦瑞其实是好人,只是嘴巴坏了点?
她偷偷的瞧着他,他全神贯注的在替她上药;没汪意到她像做贼似的盯着他看,要是被他发现,她可就羞得没脸见人了。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从小苞他比到大,虽然说输多赢少,但也没奠正吃过亏,过谦瑞这人太做、太狂,才会让她看了讨厌,满心想挫挫他的锐气,叫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跟着他北征以来,她终于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人家有傲、有狂的本钱,她不能再自欺欺人的说过谦瑞比不上自己了。
唉……她这么在心理嘀嘀咕咕的一大串,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对他改观了,他能不能再对她好上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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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百般无聊的坐在营帐里,外面的号角齐鸣,鼓声有如,雷动,马蹄达达之声不绝。
前些天前锋军已由出征官带领,大军随后出发,一路上攻城掠地,入了喀尔喀境内势如破竹,打了不少胜战。
不用说,这些都没她的份。
她只能气闷的骑着马到处晃晃,若到远一点的地方,就会有过谦瑞的人马将她给“请”回来。
出征四、五个月了,她连战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真是闷死人,跟过谦瑞借来的兵书翻得都快烂掉,她合会倒背了,可是他还是不许她领兵出战。
唉,烦死了!她在营里走来走去,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混乱嘈杂,她连忙跑出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