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谦瑞身穿戎装威风凛凛,意气风发,浑身上下散发着统军大帅的威武模样。
大军起程时,天色已晚,出了永定门四十余里,过谦瑞下令扎营。
佑佑怒气冲冲的跑来中军帐,也不等通报候传,迳自冲了进去。
“喂,姓过的,你是什么意思?”她气愤的问:“为什么不派我当先行官?你瞧不起我吗?”
中军帐里众将官正在商议军事,佑佑一闯进来,大家都停口不说,诧异的看昔她。
大军出征,里头最大的就数过谦瑞,没想到还有人不怕死,在他面前大小声吆喝,敢情是活久了嫌烦,特地请元帅砍脑袋来着?
饼谦瑞抬头看了她一眼,挥手舍众将官出帐,并且命士兵把守帐外.不许任何人进入。
“好了,你想怎么样?”他悠哉的坐在椅中,丝毫不受她的影响。
“我想怎么样?”佑佑怒道:“是你想怎么样吧!为什么你跟众将官商议军情,独独漏了我?出城到现在,你也没指派任何工作给我,我要当先行官你又不允,你到底要怎么样!”
饼谦瑞笑了笑,“佑佑,你知道我想怎么样的。”
“你的鬼心眼、坏主意那么多,我怎么会知道?”
她冷哼一声,瞪着他不放,新仇加旧恨,这笔帐可有得算了!
“我答应过你阿玛,要照应你周全,你跟着大军北行是不得已的,我绝不会让你上沙场或是冒任何险,你懂吗?”
不让她上沙场?那她怎么会有表现的机会?她额娘虽然要她别得罪他,但这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叫人无法可忍。
“谁要你照应!过谦瑞,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争取出征的机会。”
“我知道。”不就是为了水心恋吗?不过他看是没这个必要了。
“知道就少废话,让我当先行官。”佑佑双手叉腰,威风凛凛的说。
“不行。”他干脆的拒绝。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怎么说皇上也封了我当御前侍卫副总管,命我跟大军出征,你不能把我这种将才放着不用。”
“佑佑,别胡闹了,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让你当先行官,还让你上沙场,你受不了那种场面的。”
佑佑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道:“闭嘴!你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还是故意要看我掉脑袋?”
饼谦瑞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也压低了声音,“你这颗千娇百媚的脑袋真要掉了,我可舍不得。”
她脸一红,用力的抽出手来,“我不吃这一套,你留着对付你的相好吧。”
他微微一笑,“是吗?那你做什么脸红?”
“跟你没关系!过谦瑞,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存心跟我过不去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她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凶巴巴的说。
“你真固执。”
“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到底怎么样,行还是不行?”
“不行。”“你……”佑佑两眼一瞪,心中暗忖,死过谦瑞大概吃软不吃硬,她就委屈一点,求求他好了。
“拜托啦,我不能不立功,你不知道我阿玛还等着我回去救他呢。”
“这可奇了,你在求我吗?”过谦瑞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佑佑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好跟他撕破脸,要是以前她早就跟他动手了,可是现在她偏偏又不能得罪他。
她睫毛轻轻一垂,努力用最柔和的声音说:“我求你。”
“你学得倒快。”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边扬起嘲讽的微笑,“矫情女子的做作,你已学了十成十。”
“可恶!”佑佑一甩头,怒道:“过谦瑞,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一脸无辜的说:“我不想怎么样,只希望你完好无缺的回京,至于冒险杀敌的事就免谈了。”
“你不能带我出征又强迫我留在营地里。”
“我当然可以,你想试试看吗?”
她知道过谦瑞说一是一的个性,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次北征少说也得一年半载,难道她真的就这样无所事事吗?
她气恼的道:“你会后悔的。”
“你才别做会让自己后侮的事。”过谦瑞深深的盯着她,严肃的警告着。
“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我还要请你教我呢!”佑佑咧咧嘴.一甩头又出帐去。
她不会放弃的,如果她没缠着过谦瑞答允,那就太窝囊了,她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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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人了!
佑佑气了好几天,这些天来吃不下、睡不好,只要一想到过谦瑞那个小人得志的张狂嘴脸,她就呕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人那么嚣张跋扈的!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打过几场胜仗而已,居然那么得意。
他的功劳搞不好都是抢来的,说不定他根本没那么行、所以特意要打压像她这种优秀人才。
他绝对是故意要让她立不了功,竟然什么事都不分派给她,他当她是来游山玩水的吗?
说到游山玩水,她就有点心虚了。
今天下午经过的那个小湖,看起来好澄静,在阳光下显得波光潋滟,而且四周长满花草树木,还算是隐蔽。
现在又是晚上,根本不会有人吃太饱想到那里去。
当然除了她这个闲得发慌的优秀将才之外。
没错,绝对不会有人的,小湖离这里才十里多一点,她大可以折回去洗个澡,天亮以前就能回来了。
离开京城之后,她都没洗过澡,沿路又是风沙又是泥泞的,简直脏得像个野人,她又不能像普通士兵一样,成群结队的遇到河流或湖泊就月兑衣服。
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佑佑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牵了一匹军马,就着月色往那个小湖直奔而去。
平静无波的湖面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安静而神秘的气息在暗夜里蔓延。
此起彼落的虫叫蛙鸣,还有达达的马蹄声,让这一方安静的角落增添了一丝热闹的气息。
一接近小湖,佑佑欢呼一声,放开缰绳,轻轻一纵,姿势优美万分的跃入湖里,只带起一小片水花她就钻进湖里去了。
天上星光闪烁,月色澄澄,将湖上的人影清楚的照耀出来。
佑佑褪下衣物,随手将它搭在石头上,嘴里哼着歌,又悠哉的游了开去。
岸上的草丛里飞舞着无数的萤火虫,在黑夜里闪烁着叫人惊喜的光芒。
她慢条斯理的清洗着身上每一寸肌肤,闲适的泡在水里,这个仲夏的夜晚暑气正盛,—丝凉风也没有,能够泡在水里真是一大乐事呀!
地游着、玩着、享受着,浑然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月亮悄悄高挂在头上,已经是中夜了。
突然,一颗小石子落在她身旁,溅起—些水花。
佑佑有点愕然的停下来.感到阻惑,那是怎么回事?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又有颗小石子落下来.岸上扬起熟悉的声音,“喂!该走了,很晚了。”
她猛然转过头来,模模糊糊的看见岸上有个人,那该死的过谦瑞竟然……竟然跟踪她,还偷看她洗澡。
“走开,谁准你跟来的。”
“你快点上来吧,免得天色一亮,会害我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
可恶极了,这就叫作得了便宜还卖乖!
佑佑虽然气愤,但也庆幸他什么都没看见,尴尬之情稍减.否则真是不用见人了。
她连忙抓起干净的衣服穿上,一面用眼睛的余光瞄他,他倒是乖乖的没转过头来。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她走到他前面,劈头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