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弄月抬起脸。
“以后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一丝丝的命令、一丝丝的关怀,籍由娇憨的语气中表露无遗。
“一定!”灼热的目光直盯着她。
他的眸子变得深邃,黝黑的手扶住她的后脑,头逐渐向下靠近她的唇……
如同被催眠般,习弄月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他的吐纳环绕着她的口鼻、四肢百骸,她己心醉神迷地陷入他所布下的情网。
卓越覆上自己的嘴唇,舌头技巧地挑开她的双唇。
甜美!他疯狂地探索她口中的每一滴芬芳,不断地索求更多、撷取包多,他似乎永远没有满足的一刻。
习弄月感觉有许多的火花在他们四周跳动着,身子似乎不再是她自己的,不断地向上飘浮,茫然的脑子呈现一片空白,只有快乐是唯一存在的东西。
吻逐渐变得火热,变得失去理智。卓越知道自己该停止了,脑子里的理智一直向他下停止令,但那诱惑实在太强烈了!
他该离开她的唇——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申吟,习弄月的脸孔涨得通红,她觉得自己快缺氧而死了,但这种死法好甜美!
多想继续吻下去,但她似乎快因窒息而死了,卓越不舍地移开双唇,给她一点呼吸的空间。
他吻着她的鼻子、她的眼睑、吸吮着她的耳垂、她的颈项。凡是习弄月嘴唇之外的地方,都免不了卓越双唇的肆虐。
待她呼吸够多的氧气,卓越再次覆上自己的唇。
“咳!”一个不知死活的声音打断他们的亲密。
卓越不满地抬起眼,以眼神示意来者快滚。
推开他的身子,习弄月快速地向后退去。真是太丢脸了,别人会怎么想呢?她低着头,不敢看向来者。
“我回房了。”呐呐地丢下这句,习弄月快速地由相通的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已经到嘴边的美食溜走,是一件多令人扼腕的事呀。卓越状似埋怨地瞪着来者。
“骗到手了!”知道破坏了一件好事,卓然一点也没有心虚的表情,还乐得露出嘲笑、了然的笑容。
“有什么事?”不愿正面作答。一是他不承认自己是用骗的手法,一是他的确得手。总之不论是承认或否认,都不是最好的回答。
“我是奉命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嘲弄地丢下一记讽刺。“看情形你不但没事,而且还健康得可以调戏女人。”
疑惑地蹙起眉,卓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卓然冷眼回视。
如此冷漠、少言才是卓然该有的态度,方才他如此多话还真令人不习惯,是有不寻常的事发生吗?
“二哥,有什么好事吗?”不能怪他如此想,而是卓然平时实在是太少言了。
“黑虎帮只能再存活三日。”冷淡的口气中有一丝肃杀的意味,彷若撒旦般,卓然面无表情地宣布他们的命运。
俊挺出色的面容罩上一抹魔鬼般的阴沉,卓然就是有这种诡异的吸引力。
卓越打了个寒颤,脑子不期然地跃上父亲对卓然的评语——最接近天使的魔鬼。以往他不知道这话的意义,现在似乎有那么一点了解。
彷佛看穿了卓越的想法,卓然再丢下一个嘲笑的眼神,先前的阴暗迅速褪去,教人不禁以为那只是一个幻觉。
“怕我杀了你吗?”冰冷的语气令人一点也感觉不到幽默的意味。
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卓越为先前的恐惧感到狼狈。
“凭你,不见得能杀了我。”狼狈下台,换上场的是天生的狂妄。微扬的下巴有着一贯的自信,这才是他该有的神情。
“这才像你。”卓然赞同地扬了扬眉。
“你还没告诉我有什么事让你如此高兴。”帅气地耙了耙头发,卓越兴致盎然地盯着卓然。
“我不是说了吗?”愈来愈精明了。
“二哥,别污辱我的智慧好吗?”想要双手抱胸,但左臂裹着石膏,根本没有法子做抱胸的动作,他只好打消这个想法,换成用右手搓着自己的下巴。“这么一点小事,绝不可能让你失常地说了一大堆话。”
什么屁话?他平时不也一样吗?
“二哥?”挑着眉毛。
“杜观怀孕了。”彷若春阳融化冬雪般,卓然冰冷的脸孔涌上一缕温暖,就连语气也显得柔和多了。
早该知道,只有二嫂才能让二哥有如此失常的反应。
“恭喜!”卓越诚心地祝贺。
撇撇唇角表示他接受。
“什么时候知道二嫂怀孕了?”他应该才昏睡一晚吧,怎么就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呢?
“昨晚。”简短地回答。
卓然回想到昨日下午外公派人将卓越送了回来,习弄月也跟着回来。
母亲差点吓死,后来外公告诉大家,除了一点轻微的擦伤和撞伤,医生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大家才放心下来。
他眼睛一转,看到一直蹲在卓越身旁的习弄月一脸担忧,眼中除了卓越,再没有其它的事物存在。
他非常善良地决定帮卓越的忙,顺便练习课堂上所学的——替卓越上石膏。
在事情都忙完之后,杜观却突然昏倒了。
卓然那时好气自己,气自己学得不够精深,无法帮杜观的忙。慌乱地抱她回房,大声地命令卓见叫医生。
而现在回想起来,卓然觉得自己实在太小题大作了,当时他还抓着医生的领子威胁他,如果杜观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用活了。
若不是卓绝和卓见将他架出房间,乔医生大概永远没法子好好地替杜观看病。
幸好乔医生和他们家是好朋友了,所以能了解卓然无法忍受失去杜观的恐惧,因而没将他的行为放在心上,否则他可不知要如何道歉。
杜观怀孕了!
当医生宣布这个时,他茫然的脑子只能一再地重复这两个字。
他们一直有做避孕的措施呀,怎么还会不小心地让她怀孕呢?她还要上学,她有体力两头兼顾吗?
推开房门,杜观坐在床上呜咽地哭着。
所有的困扰都不再重要,目前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拥她入怀,他轻声地哄她说出哭泣的原因。
她说,她知道他不想她如此早怀孕。她说,她不是故意地,然后拼命地道歉。她哭着说,她好想要这个孩子。
她怎么会以为他不要孩子呢?
最后他们达成共识,她先休学,生完孩子后再决定要不要复学,反正他们都不是在乎学历的人。
想到将有一个和杜观一模一样的孩子,他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男子。
卓越支着下巴,安静地欣赏卓然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他也想要一个孩子,也许快点把习弄月娶进门是最好的法子。
抬起头,卓然看见卓越直盯着他,脸上的温柔飞快地消失,习惯性地替冷着脸孔覆上一层保护。
“你托我查的事情我查出来了。”很快地回到正事。
“我自己也有个谱。”八九不离十,一定是她。
“我查到和你同班的李心庭是陈老大的干女儿,而她是何华真介绍给陈老大认识。”公事公办的语气。
卓越的浓眉紧紧地锁在一起。
“何华真是陈老大的什么人。”这才是他最注意的问题,无论由哪一方面来看,何华真都是最有威胁感的人。
“就资料看来,何华真和陈老大没任何关系,她的父母和陈老大也没有关系。我深入追查后,才发现她的阿姨曾和陈老大交往过;再进一步的调查,发现她的母亲不能生孕,她的生母是她的阿姨才对,所以她极可能是陈老大的女儿。”报告完毕,目的完成了,他也该走了。
“果然!”卓越右手握成拳朝左掌击去。然后他看见身上那碍眼的石膏,叫住正欲走出房门的卓然。“二哥,我的手、脚有严重到上石膏的程度吗?”他又不是没骨折过,当然知道骨折该有什么样的痛觉,所谓三折肱而成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