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不告而别……妳真忍心这样一走了之?”羽顤轻责的说。
“我别无选择。元铠说叔叔已经找人要杀我,留下来我怕连累你。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我……不知道平白牺牲了多少人,我不能让你也成为其中一个。”
羽顤按住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但汐雅却拉下他的手,执意继续说:
“我打电话时,你正在芊婷身边,我想这或许是个预兆吧。你们认识那么久,对彼此既了解又能相互照顾,有她在……我很放心。”
“妳……哎哟!”羽顤愈听愈气,一下子忘了自己受伤,突然的想从床上爬起。
“唉,有话慢慢说,你不要乱动嘛!”汐雅急得想把他按回床上。
羽顤却挥开她的手,像个泄了气的球,无力瘫回床上。
“慢慢说?”他脸上仍有明显的怒意,“妳是故意要把我气死是吗?”
“我只是坦白说出我的感觉。”
“汐雅,感情的深浅不是用认识多久来衡量,难道妳认为……就因为我从小苞她生活在一起,她爱我爱得比妳久,我就该舍妳而选择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羽顤脸上俊美的线条开始僵硬,他冷着表情,用少有愤怒的口吻说:
“那妳最好想个天衣无缝的好理由来解释清楚。”
汐雅先是睁着无辜双眼望着他,最后还是选择用亲吻赎罪。
或许是带着请罪的心情,她极力想讨好羽顤。原本被动温驯的舌尖,这会儿却像是火把,不断的点燃他身体里的欲火。
当她的手顺着厚实肩膀滑到结实的下月复时,羽顤抢强忍着焚身的欲火,命令最后一丝理智的推开她。
“够了,这是妳的道歉吗?”
汐雅理所当然的点头。
没想到羽顤不但不高兴,反而生气的说:“这个时候我连动都不能动,妳这道歉实在是太残忍的折磨了。”
“对不起!”她垂下眼,脸颊泛起一抹红晕,随即反省的说:“我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我不温柔、不懂得体谅你的牺牲就罢,还故意惹你生气,所以你骂我、打我、讨厌我都是应该的。但是……”
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继续说:
“我的质疑、挑衅、种种不信任……其实只是为了证明你有多爱我。这些幼稚、无理取闹的举动,都是对你的试探而已。”
汐雅坦白完心里真正的想法后,一脸红赧的等待他的判决。
但羽顤只是紧闭双唇,不发一语。
汐雅眨眨眼,又问:“你干嘛不说话?真的生气了?”
“当然!因为愈真实的话其实愈伤人,妳的毫不掩饰,在在证明妳对我的不信任,妳这样诬蔑我的感情,我不该生气吗?”羽顤无奈的叹口气,呆望着天花板。“要妳相信我的爱有那么难吗?莫非真要我死了,妳才……”
“不!不要说那个字!”汐雅猛烈摇头,不知该怎么收回自己说错的话。“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为什么?”
“当初你确确实实拒绝了我,不是吗?”
汐雅坐在床边,擦掉眼角的泪,怔怔看着他。
“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因为念及养父的恩情和刑警身分,不想周旋在商场争斗的漩涡中,这我懂。但这些理由跟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不容许我的爱被利用,更不能被当成谈生意的筹码。”羽顤紧抓她的手,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被谁利用?什么筹码?”
“妳关汐雅是集团的继承人,所有生杀大权都在妳手里,妳有权决定跟谁合作,给谁钱赚。我养父知道妳喜欢我,便不断暗示我利用妳,甚至……顺水推舟的跟妳在一起,好签下长长久久的合作关系。”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因为我自信我能解决。”他抚模她的脸说:“刚开始……我对所有暗示都置之不理,最后我养父干脆用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哀求我,要我帮他。”
羽顤眉头微皱,深邃的眼眸充满抉择的无奈与两难。
回想起三年前因为自信而犯下一连串无法挽救的错,羽顤的心就忍不住刺痛。
“其实这都是我的错。”他自责的说:“要是我早点让养父明白我的心意,然后协助他另寻解决之道,妳不会受伤,他也不会赔上性命,事情更不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汐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俯身亲吻他的唇。
“对不起,三年前我误会你的心意:三年后……我又犯了同样的错,而且还差点失去你,真是该死!”
羽顤一听,笑了出来。汐雅挺起身子,好奇的望着他。
“从我清醒开始,我们俩就一个劲的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恨不得为对方扛下所有罪过,妳不觉得好笑吗?”
“嗯。”汐雅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既然我们都为对方死里逃生一次,那就把过去的错一笔勾销。”他举起健康的手,伸出小指说:“我们约定从现在开始,要付出今生所有去爱对方,再也不分开。”
汐雅抬起手勾上他的手指,用力的点头。
他们相互凝视,浓浓的深情从两人眼中、身体慢慢释放出甜蜜而温暖的氛围,紧紧包裹着他们。
羽顤捧起她的脸,亲吻着,然后在那如雨纷纷落下的脸颊上,看见了幸福的彩虹。
终章
“来,睁开眼让我看看。”
化妆师后退两步,微瞇着眼,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望着汐雅。
她穿著珍珠白的新娘礼服,端坐在化妆台前。蕾丝织成的花办层层包覆她粉女敕的胸口,颈上系着一朵盛开的栀子花,垂落的白色缎带随身体摆动,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
“关小姐,妳真是太美了。”
不只是化妆师满意自己的杰作,每个来过新娘房见过她的人,都忍不住发出惊讶的赞美声。
睁开眼的汐雅,失神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这动作她再熟悉不过了。
饼去三年来,她不知道扮过多少次新嫁娘,伪装数不清的喜悦面容;婚礼的开始与结束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她从来也没有期待或是紧张的感觉。但今天却完全不同。
她坐在这,忐忑不安的心跳比第一次出任务还紧张。她也承认自己手足无措,甚至对下一秒钟该做什么,都毫无概念。
于是她闭上眼,试着缓和这随时可能会让自己出糗的情绪。
渐渐的,她脑海浮现一个热闹的宴会场景。
那不是今天的婚礼现场,而是三年多前,她和羽顤初识的晚宴。
她看见自己放着宾客和朋友不顾,不断找借口上前与他攀谈。她的积极、主动,让一向低调的羽顤顿时成为宴会的焦点。
那时,羽顤总对她板着脸。笑少,连话都少。
虽然朋友都劝她保留一点面子和尊严,不要对这种自命清高的男人示好,但汐雅根本控制不住,因为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他了。
羽顤愈是冷漠,就愈激起她追逐的好奇。
不知是老天故意开玩笑还是两人注定有缘,晚宴结束没多久,羽顤就接到一项保护遭恐吓绑架案被害人的任务。
羽顤临危受命来到那人家中,进了客厅才知道被保护人是汐雅。
他刚开始极为排斥,但在唐sir的坚持下,他只有闷着头继续做下去。
至此,两人几乎二十四小时相处在一起。羽顤也因这巧合,才对她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进而爱上了她。
虽然关汐雅出身名门,又是大财团的独生女,骄纵任性难免。
但在父亲的保护下,她从未涉及商场险恶的争斗,就像是朵娇贵的姬百合,直率、天真、单纯得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