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顤!”
“退后!你,还有你……”他指着柏元铠和关峰说:“把枪扔过来,贴着墙站好!”
“谈警官,你来得正好,快把这国际通缉要犯抓起来。”关峰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立刻撇清。
元铠面露惊色,根本没机会、更没时间跟谈羽顤解释这只是一出戏。
f羽顤双眼紧盯着元铠,慢慢走向汐雅,一把将她揽在身后。
“羽顤,你听我说……”
汐雅想说明,却被羽顤阻止。“先别说了,这太危险,妳先出去,我的伙伴马上就到了。”
“你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元铠终于忍不住嘶吼。
羽顤也不甘示弱的说:“我早就知道你俩是这件谋杀案的同伙,刚在外面我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我没有杀任何人……啊!”
在两人说话的同时,关峰已经悄悄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拿出预藏防身用的枪,对准元铠射击。
碰的一声后,只见元铠按着肩膀,疼得往墙上靠。汐雅见了,也不顾自己的危险,飞身过去扶住了他。
“元铠,你怎么样了?!”汐雅赶忙检查伤势。
还好关峰过于紧张,一下子射偏了,子弹只是轻轻划过他肩头,并无大碍。
“你干什么?!把枪放下!”羽顤喝令。
必峰忙着为自己辩解:“谈警官,这家伙是危险的通缉犯,我是帮你。”
正当他想上前再补上一枪时,羽顤再次大声喝斥:“我叫你住手!”
羽顤说完,视线转向汐雅怀中的柏元铠。看她为他伤心难过的模样,羽顤顿时胸口郁闷,/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嫉妒。
“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就为了钱吗?人命、亲情难道比钱还重要?”汐雅情绪崩溃,嘤嘤哭诉着:“他只是保护我,想帮我查出真相……”
“什么?”羽顤和关峰异口同声。
“元铠知道我叔叔的计画,所以想带我走。但半路我们就被盯上,于是他将计就计,假装抓了我,要来套叔叔说出整个犯案的经过。”她边说边从元铠的上衣内袋拿出一个预藏的录音机。
听了这番说辞,看了这景象,惊讶的不是羽顤,而是关峰。
他为了自保,完全不经思考的又举起枪,但这次却是对准跪坐在地上的汐雅。
机警的羽顤从余光察觉到异样,却因距离太远来不及夺枪。
就在那惊险的一秒钟,他毫不迟疑的飞身过去,挡下射向汐雅的那颗子弹。
“羽顤!不……”
汐雅立刻放下元铠,全身颤抖的朝羽顤移动,她根本不管还有枪口正对准自己,一把将羽顤抱进怀里。
“天哪……看着我,羽顤……”汐雅用手按住胸口不断淌血的地方,声声呼唤着。“你觉得怎么样?看着我!羽顤……不可以!你不可以闭上眼!”
“一般人闪子弹都来不及,他竟然自己送上来,真是找死。”关峰不但不紧张,反而高举着枪,慢慢潮汐雅走近。
“叔叔,我求你……快叫救护车好吗?”汐雅一脸是泪的哀求。
“死丫头,妳真是害人不浅啊,凡是跟妳扯上关系的人非死即伤,看来妳真是不祥的人。”关峰大剌剌的走到汐雅面前,由上往下睥睨着她。“也好,就把这布置成他们自相残杀的场景,省得我还要费脑筋编些无聊的故事。”
“你是不是人啊?!”汐雅仰着头,恨恨的瞪着他。
必峰上前一步,直接用枪托朝她的脸重垂下去。汐雅低下头,却连声疼都没喊。
她冷笑一声,再次抬起头,脸颊上多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法律上我已经是个死人,多这一枪,你也不用负任何责任。”汐雅挺起身子,直接迎向枪口,“但你等着,我一死,就立刻化成厉鬼来找你报仇!”
“死丫头,敢威胁我?!”
必峰咬着牙,作势将枪口向前抵,眼看就要扣下板机。就在这时,原本像是昏迷的羽顤突然抬起手,往关峰的膝盖开了一枪。
“啊!”
只听见关峰惨叫一声,应声跪倒在地,抱着腿,痛得在地上打滚。
汐雅虽然吓了一跳,但当她发现羽顤醒着时,根本不在乎身旁其它事物。
“你没事吧?我看看……”
“你没事……就好……”
羽顤说完,皱着眉,痛苦闭上眼,随即昏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当羽顤睁开眼,即刻映入眼帘的就是汐雅的脸。
她那双晶亮的眼眸被泪水浸得红通通,脸上满足疲倦,眼神却充满浓蜜深情。
“嗨……”她娇声的唤着,一看到羽顤的笑,泪水立刻滚落脸颊。
“不是答应过我不哭,怎么又……啊……”羽顤很自然的想抬起手帮她拭泪,但随即而来的疼痛,却让他无法动弹。
“别动,医生已经把子弹拿出来了。还好你有穿防弹衣,距离虽进,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不过你这个伤少说也得休养个把月才能康复,所以从现在起,你要什么就尽避吩咐我,别自己乱动,知道吗?”
听了这“义正辞严”的命令,羽顤按着伤触,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啦?”
“当我中枪的那一剎那,脑中突然浮现很多过去的事。当那股灼热穿透皮肤钻进我身体,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完了。”
“你不要再说了!”汐雅余悸犹存的抱住他,不愿回想那天恐怖的情景。
“对了,柏元铠呢?他的伤怎么样了?”羽顤挂心的问。
“比起你,他伤得轻多了。”
“那就好。”
“他这几天忙着向你的下属做笔录,厘清案情。他不是主谋,加上他提供了很多有利的破案证据,唐sir已经把他转为污点证人,好减轻他的刑责。”
“他没事了,那妳叔叔……”
“他还在医院养伤,不过到现在他还不肯认罪,就算上帝也帮不了他了。”汐雅语气淡然,显然是对两人的亲属关系彻底绝望。
“诈欺、侵占、谋杀……光是这三条罪状就足够让他判死刑了,若是再加上伤害、袭警,他要活着走出监狱,根本不可能了。”羽顤喟然的说。
“我一点都不同情他的处境,因为他实在太可恶了。为了一己私利,竟丧尽天良,做出这么残酷的事。”
羽顤见状,拍拍她的脸,安慰着。
“他被处死刑是罪有应得,我一点都不伤心。整件事都是叔叔一手策划,婶婶和堂弟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现在……他们却必须承担外界的斥责,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羽顤皱眉,心疼的说:“都这个时候了,妳还有心去同情别人?”
“他们是无辜的啊。而且……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们无辜?那我养父、芊婷,甚至是妳,难道不无辜?”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有,什么叫他们才是妳唯一的亲人,那我呢?”
“你别生气嘛!”
汐雅移靠过去,在他唇上印了一个道歉的吻。
那温暖渗进内心深处,安慰着她。想起这段失而复得的情感,她就觉得自己比其它人幸运多了。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我都苦过。但现在……我有了你的爱、你的守护,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我还求什么。”
羽顤真恨自己不能立刻起身,好好的将她拥进怀里。
“知道吗?”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抚模她的脸说:“那天……当我回家看不到妳,我简直急疯了。我到处找妳,最后是从大楼的监视录像带才知道是柏元铠带走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