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湛柔收回手,紧紧屈在胸前。
“难道妳体会不出我有多想要妳吗?妳不怕我失控,对妳做出什么下流事来吗?妳竟然……”羽顤强忍住胸口燥热的欲火和下月复绷紧的欲求,轻责着说:“而我之所以压抑这些欲念、想法,不是因为我正直,我只是不想看到妳哭,懂吗?”
羽顤温热的手抚过脸颊,停留在她微张的唇上。
湛柔一眨眼,泪水便悄然滑落。
虽然只是一小滴透明水珠,却下费吹灰之力瓦解了男性自尊的高墙,让他俯首称臣。
羽顤投降了。
他俯身抱起她,力气大得几乎将她捏碎。
“好,别哭了,我不走就是。我不但留下来,而且答应会像个正人君子一样绝不碰妳,这样可以吗?”
“羽顤,我……”
他接过被子,侧身躺了进去。
湛柔感激的依附过来,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虽然几秒钟前他还信誓旦旦说要做个君子,但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搂着深爱的女人而不抱妄想,倒头呼呼大睡呢?
就在他痛苦的跟自我在交战的同时,却听到湛柔微弱的打呼声。
他苦笑,将手臂揽得更紧了些。
释然的他心想现在受的苦跟她三年来的际遇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而自己不该贪心,因为这一刻是向上天哀求了多久才得到的恩赐。想到这……羽顤忍不住用手指滑过她无瑕的五官,直至车祸留下的疤痕上。
他绝不原谅将伤痕烙在她身上的凶手。
他发誓,要让这甜美的睡脸每天陪在枕边,他要加倍追讨,还湛柔和养父一个公道。
清晨第一道阳光从窗帘射进房间,幽暗的空间渐渐被温暖的氛围所环绕。
六点刚过,一夜没合眼的羽顤,依然神采奕奕,毫无睡意。
或许因为光线愈来愈强,湛柔翻了个身,瞇着眼,从梦中幽幽醒来。
“早啊。”羽顤对着那看不腻的睡脸说。
湛柔将半张脸埋在被里,眨眨大眼望着他。
“你整个晚上没睡吗?”
“嗯,我根本舍不得闭上眼,怕……一觉醒来妳突然消失不见。”羽顤温柔抚模那光滑的背脊,吻着她。
“我好久好久……没睡得这么甜了。”
“真的?”羽顤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既然这样,妳就永远留在这,不准走了。”
“什么?”湛柔恍恍然的问。
“这可不是商量,是命令。从现在起,妳要乖乖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随时受我监视,没我的允许绝不能擅自离开,懂吗?”
“可是……”
“没有可是。”他按住她的唇,瞇起眼睛说:“在没有确定妳百分之百安全之前,这没得商量。”
这番话虽然说得轻松且带着玩笑,但湛柔比谁都清楚背后的认真。由羽顤口中说出,只是再次证明她确实身处险境。
湛柔望着他,语带忧虑的问:“我在你身边是安全,但你呢?”
“我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刑警,空手对付十个男人都没问题,更别说保护妳一个人,别担心。”
湛柔张口,本来想把从元铠那得知的消息告诉他,但是下一秒,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别说这些了,妳饿了吧?快起床,我带妳去巷口吃吃道地又美味的传统早餐。”
“我想先洗个澡。”她拨拨头发说,
“好,我找件干净的衣服给妳换。”
就在羽顤下床翻找衣柜时,外头门铃突然响了。
羽颢瞥一眼床头的钟,想不透这个时间会有谁来访。
“你去开门吧,我自己来就行了。”湛柔说。
羽顤点点头,随手抓了睡袍穿上,出了房门。
他站在玄关将眼睛贴近门孔。而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带着一脸雀跃神情的芊婷。
羽顤转头望向房间的方向,迟疑着要不要开门。但门外的铃声却声声催促,让他别无选择。
开门前,羽顤先绑好身上的衣带才开门。
“羽顤哥,早啊!”芊婷神采奕奕,显得颇开心。
羽顤虽开了门,却没有意思让她进屋,微笑的表情略显僵硬。
“这么早?今天不上班吗?”
“要啊!不过我今天起得早,想过来跟你一起吃早餐!”她发现他还穿著睡袍,于是问:“你还在睡觉?”
“嗯。”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我也该起来了。”
“那……我们进屋里吃吧。我带了你喜欢吃的生煎包、豆浆、还有蛋饼,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芊婷举起热腾腾的食物,作势要往屋里走,但羽顤却依然伫立不动。
“怎么啦?不方便请我进去?”
羽顤直视着她,坦荡荡的点头。“嗯,我有朋友在,很抱歉。”
芊婷没料到羽顤会这么回答,一时反应不及。
她呆楞了几秒,突然抬起脸望着羽顤说:
“是女人吗?”
“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她用颤抖的声音重复,手不自觉的抓紧。
随后她扬起下巴,不服输的说:
“既然来了,我想见她。”
说完,她先用蛮力推羽顤,然后推开门,再大步的往屋里闯。
她环视客厅、厨房,并没有什么发现。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穿睡袍的羽顤,心头拂过深深的嫉妒。她气急的想往房间去,却刚好与洗好澡的湛柔正面遇上。
湛柔换上羽顤的衬衫,手里拿着毛巾,不停擦拭那头乌黑的长发。
两个女人看到对方,不约而同愣了一下。
湛柔只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但就在她努力搜寻记忆的同时,芊婷早已认出那张脸、身型、举止,就是她最痛恨的女人--关汐雅!
她不但好端端的站在眼前,还穿著羽顤的衣服,跟他同住一室。
“妳……妳怎么……”
她惊骇的退回羽顤身边,刚刚的理直气壮瞬间消失,她抓住羽顤的手臂,怯怯问道:
“她是人是鬼?不可能!必汐雅已经死了,不可能在这,她……她究竟是谁?”
看到芊婷紧抓羽顤手臂这一幕,湛柔突然想起梦中出现过的场景。
她放下毛巾,开口问:“妳是……”
芊婷睁大眼睛,脸上写满极度的惊惧。
“羽顤哥,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芊婷,妳没认错,她的确是汐雅。但妳必须冷静下来,我慢慢解释给妳听。”
“冷静?妳要我怎么冷静?!她怎么会是关汐雅?!三年前的车祸,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件事我正在查,虽然还没得到解答,但汐雅是千真万确的活着。”羽顤试着安抚,视线却一刻也没离开湛柔的脸。
芊婷才不在乎这女人是谁,她在乎的是羽顤、和他炽热的目光。
原来“她”就是羽顤拒绝、舍弃她的原因。她不甘心,更不接受一而再、再而三败给这个女人、这张脸。
想到这,多年来积压的愤怒一古脑儿冲上脑门,淹没她的理智。
芊婷二话不说将手里的热豆浆往她脸上扔,接着又冲上去双手一阵乱挥。
机警的湛柔即使反应再快,还是避免不了被打到。
羽顤一惊,上前抓住芊婷,迅速将她拉往沙发,然后快步奔到湛柔身边,检查她的伤势。
“妳没事吧?让我看看!”
“没事。”湛柔摇头,视线时时提防着芊婷。
只见她再次从沙发上爬起,歪歪倒倒的走回他们面前。
“芊婷,不要。”
羽顤为慎防芊婷再度攻击,索性挡在中间,牢实的保护着湛柔。
“她是人,她没死,那羽顤哥,我爸呢?”情绪完全崩溃的芊婷一脸是泪,声音几乎沙哑的质问着:“妳叫她还我爸的命来!还来啊!”